孟浅夕不用猜都知道谁在她身后,她转过头去,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法能那一身金光给晃到了眼睛,只见法能今天穿了亮黄色的法衣,法衣之外又罩了一件赤红色的袈裟,只见那袈裟上绣的是菩提之像,是用上好的金丝银线交织绣成的,还嵌着各色的灵石,即使不在光照之下,依然显得耀眼夺目。法能在这件袈裟的烘托之下,开始有点像个德高望重的师太,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早就孟浅夕上山之时,法空就知道有人来了,她的声音像是飘出来一般:“进来吧!”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叫浅夕,是浅浅的夕阳么?

她明显地感觉到,因为这段时间的锻炼,会净的这副身躯已经强壮了不少,她甚至觉得小腹的肉肉都开始慢慢结实起来。

狼一共有五个爪子,但是有一个藏在脚掌之中,叫做悬爪,不容易被发觉,真正有用的也就只有露在外面的四个利爪。

只是这个小尼不是当过女捕快的吗?怎么面对她的无赖师叔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狂?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浅夕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肯定是那条蛇要咬自己,阿狂才会将蛇咬死,只不过阿狂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难道他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吗?

孟浅夕知道,今晚要是不洗澡,她是没有办法入眠了,不然这身酸臭味会在她身上发酵,说不定明天早上她就变成臭咸鱼了,思前想后,她打算到庵外的小溪里去痛痛快快地洗澡,庵外的小溪很干净,还是在上游,庵里不管是喝的水还是用的水,都是在那溪里面打的。

可是她还没动手,阿狂竟然走到矮几边上,后腿直立,将前爪搭在矮几上,他爪子一勾,就将一卷经书弄落在地。

阿狂边看着孟浅夕练拳,边忆着往事,不知不觉,如宝石一样的蓝眸子里已经有了泪花。

“以后记得早饭吃饱一些啊!”会音安慰道。

阿狂被孟浅夕转得头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姑娘?分不清楚狼和狗?

“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点开始扫地!”法能说着就瞄了门边的扫帚一眼。

那时狼还没有现在这么少见,山上有狼群,那些狼以为他是同类,热情地让他加入了自己的狼队之中。

孟浅夕三两下就解决完手中的馒头,看到小狼这么斯文地趴在地上吃馒头,还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你倒是比我还斯文呢!只是可惜没有肉啊!我可是无肉不欢的!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想到肉,她又咽了一口口水。

该说谢谢的是我。

只不过,我明明是一只狼好么?你怎么就能把我看成是一只狼狗?小狼张开嘴,可是他忘了,他张嘴,不过只能发出嗷嗷呜呜的声音。

“不回就不回!”孟浅夕洒脱地说道。

更可怕的是刚刚闯进来的这个年轻女孩子,她跟现在的自己一般大小,十五六岁的模样,也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僧衣,头顶上寸草不生。

一时间宫内人心惶惶,嬴祖和江野带着禁卫军在宫内挨个殿宇的搜查,如今已经整整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搜查出什么来。

她站起身俯视斜睨着一直沉默不语恬淡安静的她,说了一句砸在她心上的话,“如果你希望他幸福,就不要让他和你过复古式的生活。我想你也一定接受不了我们那么开放的生活吧!”

“诺。”看来这个法空师伯还挺会搞神秘,吊起了她的胃口又不说下去,不就是要找一只狼吗?天汉乃泱泱大国,找一只狼怎么可能难如登天呢?

孟浅夕依然是在法空那里磨了半日的药材,临走的时候,只见法空拿着一个占卜盘,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她没有多问,便离开了。

洞外并没有发现阿狂的踪迹,她不是嘱咐过阿狂在外面等着她吗?怎么就不见了?她不敢大声呼叫,因为她知道,洞内的法空听得到,她便一直在竹林里面找着,却一无所获。

直到她走出了竹林,才发现阿狂立在不远处的紫薇树下,嘴里紧紧叼着一只野,翘着尾巴,神气的模样活像一样英勇的护卫。

阿狂刚刚不会去抓野了吧?

有了这个想法,孟浅夕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喜悦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肉不欢的年代,终于要开荤了!

阿狂松开了嘴,将已经死透的野丢在了地上,然后开始不停地往外吐血沫子,因为这股恶心的血腥味着实让他受不了。他发誓,他这一生只用牙咬死过两种东西,一次是上次要袭击孟浅夕的黑蛇,一次就是眼前的野。

虽然他有锐利的獠牙,要咬死别的小动物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喜欢这么做,他不想活得跟一个野兽无异,所以以前狼群还在的时候,他会吃别的狼猎捕回来的食物,但自己从来不会用獠牙去袭击别的生物。后来狼群散去,他开始用野果充饥,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连野草都吃过,因为他绝对不能一步一步彻底沦陷为野兽,忘记身为一个人的本性。

他这次去抓野,目的很单纯,他想给她补补身子,她每天消耗大量体力,却吃不到对等的食物,现在瘦的不成样子,已然成为他最忧心的事情。

孟浅夕笑盈盈地将颇有分量的野提起来,嘴里问道:“我们把这只野烤了吧?”

烤?

这个字不觉得也让阿狂也咽下一口口水,他一开始的时候只能吃生肉,后来吃野菜野果充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烹调好的肉食了,这个字对于他来说也是有力的。

“把这只带回庵里煮肯定是不行的,”孟浅夕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不如这样,我们在山上将这只解决了,吃完再回去!”她说着,已经开始舔嘴唇了,虽然没有调料,没有炊具,但这些都是浮云,有就够了!

阿狂领着孟浅夕到了一处清泉边上,阿狂不停地用泉水漱口,誓要去掉嘴里的那股恶心的血腥味,而孟浅夕就坐在紫薇树下开始风风火火的工作了。

先是拔毛,拔完毛之后要开膛破肚,取出的内脏,虽然她没有小刀,但这也不是问题,她找到了一片薄薄的石块,将那石块磨得又尖又扁,然后就用那石块破开了的肚子。

阿狂本是看见紫薇落在她的身上,觉得她就像被花雨包裹着的瓷美人,美轮美奂,可是待看见她不皱眉头地破开肚子时,不禁目瞪口呆了,为什么她连破肚子的事情都能干得这么好?为什么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起这种事情来显得异常娴熟啊?就连他自己都未必敢这么干脆地破开肚子啊!

阿狂自然是不理解为什么,孟浅夕家里没有男人,很多事情都得她自己来,连修马桶她都能搞定,杀只,破条鱼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况且她在集训的时候有几次野外生存的经验,也算是深谙野外生存之道。

山风拂过,紫薇花雨,飘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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