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祁听后,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而茵娘则摸着被亲娘拍过的地方直喊疼。

阜阳侯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女儿不断的颤声道:“你,你……”但你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瀛月台四面的湖中种了一湖的荷花,正是莲子长成的时候,都是十几岁年纪的女孩子,哪有不爱玩的,蕴姐儿的提议,也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意。蕴姐儿让人将湖中的小船拉了过来,旁边伺候这些小姐的大丫鬟想得更周到些,还叫了两个会游泳的婆子守在湖边,防止万一有小姐掉下去好有人去救。

康国公世子夫人应氏正拿了继远侯夫人桑氏的手,问她道:“听说你家新进门的小星刚诊出了孕相?”

秋雨沙沙的下了几日便就停了下来,进了九月,天气越发的凉爽。

林凤祁看着茵娘合上伞,一只手拿伞,另一只手伸手在袖子里不知道在掏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她从里面掏出一个浅紫色的小玩意来,然后扔到了他身上。林凤祁伸手接住,看着茵娘目视着他,明明是脸红羞涩的一张脸,偏偏却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你拿好了,若弄丢了以后都不给你做了。”说完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林凤祁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身边也没有带丫鬟小厮,手上拿着刚刚从树上扯下来的叶子,百无聊赖的玩着。

袁麽麽自来对陈夫人和茵娘的印象很好,又因为茵娘以后必要过门成为侯府里的主子的,秉着要打好关系的宗旨劝慰了林侯夫人几句,怕林侯夫人不喜虽不敢明着说好话,但也隐隐约约的为陈夫人解释了几句。

彩陶小声的答道:“我也是送夫人和小姐们出宫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我看姜四小姐身上穿的那套衣服真像娘娘你的那一套,发型也像,一开始皇上好像差点还认错了人,但等姜四小姐转过头来后,皇上看着并不像欢喜的样子。”

“再有,茵娘以后是世子夫人,等她嫁过去后必是要主持中馈和外交应酬的,茵娘于京里的规矩礼仪不熟悉,林侯夫人只怕会将她留在侯府请人来教导于她,到时候您也不必觉得有什么,这些东西茵娘必是要学的。另外,”燕娘转头拉过茵娘的手,对着她认真道:“茵娘,你听我说,我刚进京时,林侯夫人曾请过一位宫中出来的于麽麽来教导我,这位于麽麽是曾经伺候过先后的,当年二皇子逼宫兵败先后自裁而亡,作为先后身边伺候的老人,于麽麽却能平安出宫奉养,足见她的本事。她原是不愿意再理会世事的,但因为曾经的林太夫人救过她一命,她为还恩情答应林侯夫人进府教导于我,我进宫之后,于麽麽就出府了。她现在和她的一位外甥女住在帽儿胡同,你出宫后去找她请她来教导于你,若是她不愿意,请她提点你几句,也是能令你受益匪浅的。”

茵娘双手托着下巴,点点头道:“猜到一些,林侯夫人跟我提过皇后至今无子。”

燕娘看到自己朝思夜想的母亲和妹妹,也红了眼眶,好在她在宫里跟人攀咬厮打了一年,早就练就了泰山崩而不显于前的本领,还能保持着端庄的礼仪和得体的举止。

林侯夫人与阜阳侯夫人是闺阁时候的手帕交,大家又同嫁到京城,婚后两人的关系一向来也不错。但自从阜阳侯夫人拒绝了永宁侯世子的婚事以后,阜阳侯夫人每次见林侯夫人都有隐隐的不自在的感觉,加上林侯夫人自那以后也不再待见阜阳侯夫人,两人见面随意打个招呼就各自走开了。

“不是说四少爷是遗腹子吗,当时林大爷死时,四少爷还没出生,又不知男女,为了爵位继承,由林大爷的嫡亲弟弟继承,这个也说的过去。”

“当务之急当然是要找到世子爷,让世子爷去跟夫人说。”

姜氏知道母亲也是稀罕外孙才会这样说的,自不会跟自己的母亲争辩,只是静静听了笑笑就算揭过这一节了。

燕娘听了又惊又喜,连忙下了榻,站到皇后面前深深地福了一下礼,道:“谢谢娘娘!”

大殿中央的几人都不敢再吱声,一脸又惊又愕的看着皇后。皇后抚着自己的指甲,慢慢的道:“好了,本宫都知道了,本宫会将你们的请求告诉皇上的,若皇上喜欢,不用我说,自己会让人抬了轿子就将两位妹妹接进宫,若皇上不喜欢,你们也别做着做皇家妾的梦了,皇帝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天也晚了,我就不留父亲和二叔了,琴墨,替我送世子爷和姜二爷出宫去。”

林侯爷对着他摇了摇头,想着自己这个儿子小时候明明很聪明的,怎么越长大越傻。

林侯爷还在观察美人,没有说话。林侯爷不发话,茵娘也就一直站着。趁着林侯爷打量美人儿的功夫,自己也细细打量林侯爷来。说实话,除了嘴巴,林凤祁没有一点像他这位老爹的,林凤祁长得是英挺明媚型,身材挺拔英挺,但脸上那一对像凤眼一样微微翘起的眼睛,总让他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魅惑的气质。而这位林侯爷呢,长得干瘦白皙,眼睛狭小,下巴留了点胡子,看起来就像是位养尊处优的中年人,还是从小就没吃过苦的那种。就外貌上说,林凤祁更像林侯夫人一些。

“你知道轻重就好。”

那马车里果然铺了厚厚的锦垫,坐起来舒服的很,对陈夫人,茵娘等颠簸了一天全身酸痛的人来说,坐在这里,的确舒服了不少。马车里除了坐人的锦凳,中间还放了一张楠木的四方桌,桌上放着一个高脚琉璃盘和一个八仙纹的旧窑碟子,琉璃盘里放了苹果和橘子两样水果,旧窑碟子里放了点心。

陈夫人比起对林凤祁,是更关心茵娘的情况,看到茵娘靠在林凤祁的肩膀上,两只眼睛闭着,脸色也有些苍白,手摸着茵娘的后脑,焦急的轻声喊了几声茵娘,见茵娘没反应,担心的问林凤祁:“茵娘怎么不醒,是不是受伤了?”

林管事肯定不愿意,他要是让侯府的世子夫人被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林侯夫人都能把他变成压扁人干,他的老婆孩子也别想活命了。在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林管事亮出了侯府的招牌,以期能够达到威慑作用:“这是永宁侯府的马车,你若伤了我们,你们能得得了好,只怕京里马上就派兵来剿了你们。”

到了第九日晚,一行人住进了驿站,等吃过了晚饭,女眷们就回房洗漱准备休息。林管事照旧出去吩咐轮值守夜的家丁要仔细警醒一点,然后就回来敲了陈夫人房间的门。

只是秋姨娘这人的战斗力明显比斗姨娘更强,又是新宠,她来了之后天天霸着陈大老爷腻在一起,斗姨娘每次跟秋姨娘干架,秋姨娘是既不还手也不还口,到了晚上就带着伤往陈大老爷跟前欲泣不泣摇摇欲坠的一站,此时陈大老爷就会雄赳赳的跟以前为了斗姨娘跟陈夫人置气一样,走到斗姨娘屋里将斗姨娘大骂一顿,气得斗姨娘心口疼。

若平时遇到这种事情,陈夫人顶多也就让婆子拦着她不让进,却不会叫人绑了她的。也因此,斗姨娘是不怕陈夫人会把她怎么样的。但这次斗姨娘却没想到陈夫人竟敢叫人绑了她。

茵娘没有说话,低着头羞答答的样子。小姑娘家家的,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总要羞答答的才显得矜持。

茵娘估摸了一遍这些见面礼的大概价值,心中愉悦的想,只怕她又能多一套房产了。

果然儿女都是债啊!

想清楚了之后,燕娘便让门外守着防止她逃跑的丫鬟告诉了林侯夫人。

但这种心情只保持到她身边的心腹大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附在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她春风满面的脸立刻冷凝下来。眼睛在下面扫了一圈,在下首左边第三排的位置找到了林侯夫人,目光冷洌的瞪了她一眼。

燕娘其实是不想去的,什么宁国公或阜阳侯的千金,她又不认识她们,且于麽麽说了,在这宫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况且她对皇宫也不认识,还是小心点好。但她自己人小位卑,却是不好拒绝的,只好望着林侯夫人,希望她能拒绝了小宦官。

“有,燕小姐刚来的时候二少爷爬到墙上看了一回,后来被燕小姐发现,二少爷吓得从墙上掉了下来,后来头也不回的跑了,没有与燕小姐说上过话。”

李宦官继续道:“这小娘子真是生的好,前几天我陪万岁爷微服出访,在寒云寺里见着小娘子,连万岁爷都说,不知是哪家夫人这般好福气,养出这般好看的女儿来。”

林侯夫人曾无数次遗憾当初后宅女人大战中没有将这些小萝卜头一网打尽,留下个漏网之鱼,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无比庆幸,幸亏还留下个落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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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你们想象得到别人放假三天,而我们只休息一天,然后算培训要连上八天班的心情么~~~呜呜呜,安慰安慰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