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连忙抱着孩子行礼说是。

等到了二十四早上,林侯夫人早早的就按品大妆,就是陈夫人等人林侯夫人也是早早的给她们准备了端庄得体的服饰。因为林侯夫人觉得还有要叮嘱的地方,林侯夫人就让陈夫人母女三人和她共乘一辆马车。

陈夫人想了一下,道:“我倒没感觉出来,你不会看错了吧。”

萍儿顾不得因被主子责骂而伤心,粗喘着气说道:“姨娘,不好啦,四小姐被夫人叫过去啦。”

应氏不在意的道:“诶,哪家的孩子生下来不是娇娇的,又不是请不起奶娘丫鬟的人家,孩子喜欢人抱着摇,平时多让奶娘和丫鬟抱着他摇就是。”

燕娘从高脚盘里拿了一个桔子,用帕子包了将桔子轻轻的掰开两半,剥了皮,又将桔肉上的白丝挑开,将弄好的桔肉一片一片的放在龙凤呈祥的白瓷碟里,然后将碟子移到皇后的身前。

秀姐儿听完自己父亲姨娘的话,非常迅速的自发拿了帕子捂了脸就哭起来:“姐姐,大姐姐,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绣给我的那个荷包嘛?这些年来,我一直将她珍藏着,时不时的就拿出来看一下,看着那个荷包我仿佛就看到了姐姐一样,我常常想起小时候姐姐对我的照顾,小时候,我总以为姐姐会陪着我一起长大的……”

林侯夫人又看了看茵娘,对她身后的丫鬟道:“给我们茵娘夹一个四喜丸子,我记得茵娘最爱这道菜的。”

林侯夫人不动声色的将陈夫人挡道身后,牵了茵娘对林侯爷笑道:“侯爷,快看看,这便是茵娘,您看可配得上我们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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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对陈夫人道:“夫人和小姐们坐侯府的马车进城吧,夫人知道您和小姐们一路辛苦,早吩咐老奴要在马车里铺上厚厚的锦垫,这样您和小姐们坐着也舒服些。”

最小的萍娘也走过来,拉着陈夫人的手道:“娘,娘,您别哭啦,人人都说二姐姐生的是福相,可有福气啦,二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陈夫人一手抱着茵娘,一手抱着萍娘,一边哆嗦一边后悔着出门的时候应该将脸抹上一层炭灰,要不然也不会被劫匪看到起意想劫色,后悔完这个又觉得真不应该这个时候上京,怎么就会遇到劫匪猖狂的时候出门呢,早知道应该多请一趟镖局护送的,后来觉得跟侯府定亲也是错的,要不然她们母女三人现在还在林平县平平安安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命还能有没有。

反倒是萍娘,因为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知道是去京城那个繁华的地方,显得一脸的兴奋,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看,嘴巴不停的说话,一时指着外面的山说那里好漂亮,一时又指着一棵没见过的树,问陈夫人那是什么树,或者仰着头问茵娘,京城是不是比林平县要好玩。

秋姨娘是陈大老爷新纳的姨娘,是燕娘成了贵人和茵娘与世子定亲之后隔壁村的李员外送给陈大老爷的,是李家的丫鬟。陈夫人这些年早不管陈大老爷纳妾的事了,见陈大老爷出去喝趟酒就带了个女人回来,也不问,让人验过身确定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毛病之后,就开了脸将她扔到斗姨娘住的院子去了。

陈大老爷当时家里一穷二白,要不然以当时商人的社会地位来说,陈大老爷也不会同意娶个商户女。成亲时陈夫人陪了丰厚的嫁妆,婚后陈家的吃穿用度,陈大老爷读书束脩等,用的都是陈夫人的陪嫁。

赵昌看到茵娘的动作,心中不由的更加黯然,但还是指了指旁边的墙,又指了指旁边他刚才跳下来的那棵桃花树上,回答茵娘的问题道:“先爬到墙上,然后从墙上爬到桃树上,再从桃树上跳下来。”

听见陈夫人让她回去,摸了摸荷包里这一圈扫下来的见面礼,心中愉悦,面上低着头羞羞答答的回了个“是”就裙角带风的退出去了。

其实从这里也可看出,永宁侯府是相信陈家必定会答应这个婚事的,要不然也不会连聘礼也带了出来。

无论林侯夫人将不进宫的后果说得多么严重,将进宫后的生活描绘得多么如花似锦,燕娘都是坚持“我要回家”四个字不动摇的。

皇宫另一边的春和宫里,淑妃打扮得高贵华丽,坐在春和宫大殿的上首,一脸春风得意的接受着外命妇和低位妃嫔的朝贺奉承。

小宦官给林侯夫人行完礼,又转过头来细细的打量燕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