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总回国刚进公司那年，好几次看见那女人给她送饭，长得叫一个温婉如水啊，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大秘具体形容不出来，只是理所当然地点头，“真是个很美好的女人啊。”
不想再睡过去，不想再次陷入更深的梦境里，她不会告诉辛歆燃那些场景有多折磨人。
“喂，柯总，”辛歆燃的手被柯茉绵抓着，俩人离得很近，柯茉绵察觉到了身边有熟悉的香味，出于本能把脸埋进辛歆燃的脖颈里，“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牛逼哄哄的你。”
“都叫你别下车了，”辛歆燃在她那个大包里翻了老半天，嘴一刻不停地抱怨，“这荒郊野岭的，又没有灯光，多吓人啊，被蚊子咬还是小事，要是遇到了什么野兽就糟糕了……”
辛歆燃听她说完，心想人家都定下了合作公司，你现在匆匆忙忙地赶过去也不可能把工程给了你。可看柯茉绵本就很着急了，不忍心泼她冷水，嗯嗯啊啊地点头。事后想想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很古怪，这事儿要放以前自己不是该希望柯茉绵触一鼻子灰才好吗？整天被人当女王一样供着，总得让她尝尝苦果才对得起像自己这样的穷苦小老百姓。
金盈叹了口气，像能洞悉柯茉绵的内心世界，按下了门把手，门开启地那刻，她很清楚地听见了柯茉绵重重的喘息声，听上去就快要窒息一般。
“那又怎样？”柯茉绵扬起脸，下巴精致的弧线展露无遗，语气里尽是蛊惑。
她见蒋士婕的眉目豁然开朗，又听她平静地说道：“可以这么说，当年柯茉绵会爱上方清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方清妤给了她妈妈的感觉。”
“蕊蕊，”感受着胸口因被泪水打湿而传出的凉意，确定女儿没有在看自己，方清妤的笑容才慢慢褪去，她强忍着委屈，安慰道，“等我们回去，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说啊，等她妈了解那位同事的真实身份就该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无厘头了。
“昨晚小姐让人清洗烘干，我已经拿过来了。”小敏指向床头柜，辛歆燃的工作套装以及内衣内裤全部叠成方块状，整整齐齐地堆在那里。
灌醉自己，失去任何意识，不再被世上的任何事物牵绊，多好。
她的脸招惹人，又不代表她这个人容易被招惹，辛歆燃烦透了那些男人以为她是随随便便的女人，轻易就能勾搭上。她辛歆燃的眼光可是很高的，至今还没出现入得了她眼的男人，也就是说辛歆燃活了二十二年都没谈过一次恋爱。
柯茉绵不看她，辛歆燃有些尴尬地拿着麦克风，保持原来的动作，其余人觉出气场不对，不敢起哄，用眼神示问钱经理现在是什么状况。
凤凰城，一个对柯茉绵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只是较于八年前，这里已然成了另一番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包厢里的人立即纷纷朝她看过来，其中有不少人在前段时间的面试上见过辛歆燃，后来每天上班都能在公司前台看见她。其实可以说在公司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辛歆燃，一是因为她那罕见的张扬外表，还有就是她和公司头号人物柯茉绵之间的传闻。
蒋士婕看在她难得主动搭理自己，透过玻璃门看了眼会客室，对方正和助理相谈甚欢，回过来又哄道：“好吧好吧，我现在就看。”
主席望着回复几乎激动得泪流满面，这是他作为系学生领导第一次请到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来学校开讲座。
“我哪敢，”辛歆燃啃着牛排哼了哼，又说，“你觉得，我去当这个助理怎么样？”
柯茉绵脸上波澜不惊地转身，她可没空管辛歆燃的事，等她捅出大篓子了自然会有人来治她。
“也绝对不可以碰烟碰酒。”就算知道柯茉绵不喜欢自己干涉她的生活，但白璐婉关切的话语还是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今天柯茉绵的心似乎很好，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
“哪有。”辛歆燃看了眼时间，那三个女人走了半小时还没回来。
辛歆燃和她一样，睡觉时间不穿内衣，柯茉绵的手向下动作，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将她的任何表变化都尽收眼底，在指尖即将抵达她丰满的双胸时，辛歆燃的呼吸急促了。
“前台？”蒋士婕对这个答案深表意外，柯茉绵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前台扯上关系？
她只看见了相片的一半，光亮有限，黑暗隐去了相片的另一边，辛歆燃想起柴彤彤告诉她的话，那一边可能就是柯茉绵曾经爱过的人。
辛歆燃想着，就把等她站起的柯茉绵忘在了一边，听到她忽然一问，愣了下，装无知：“柯总您说什么？”
“回家。”柯茉绵报了个地址。
“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去医院做检查了吗……”柯荣成问了一大堆问题，从那场病之后，她爸变得有些婆婆妈妈。
寂寞，成不了她将身体随意出卖的理由，但几乎没有人相信柯茉绵和那些传过绯闻的男男女女未生过关系。
张经理大气不敢喘一声，柯茉绵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冷笑了声，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绕到办公桌前，双手交于胸前，靠在桌沿上看他。
那双勾人的眼睛里，透露出小孩子看见新奇事物时才有的惊奇。柯茉绵有些忍俊不禁，像辛歆燃这种妖孽还有孩子气的一面真是太不应该了。
一家三口，这不是很久以前自己也有过的生活吗？柯茉绵没听清蒋士婕说的其它话语，只把这四个字听得真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她的心。
“不是不是。”辛歆燃揉了揉头，还以为去不成荣成了，难不成柯茉绵不是她想的那种人？
“面试就先到这里，请回去等电话通知。”柯茉绵端起桌上的牛奶浅浅抿了一口，这个回答并不足以成为改善对辛歆燃印象的理由，她依然没想要留下她。
她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攥着个人资料七上八下的等着面试，气氛很是紧张。辛歆燃被这股气氛感染了一下下，她紧张了一秒，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坐到空位上拿出饭团颇为矜持地啃着。
但能不能进公司还得看柯总的意思，想来已经几个月没见过她，过几天就要和这位公司的最高领导共事，泰蔚立即紧张了起来，她端正了态度，准备迎接下一轮面试。
在柯茉绵身边呆久了，对那套应付记者的话也掌握了十有j□j，小凌在记者跟前应答自如，等她抽出身来已找不见柯茉绵的人影，过了会儿收到柯茉绵来的短信，只说她一会儿会自己回公司，让小凌先回去。
“好的，柯总。”小凌走了过去，不再理辛歆燃。
辛歆燃被人挤到了柯茉绵对面的位置上，看柯茉绵和那个老男人相握的手，不禁激出一身冷汗。
小绵羊到了大灰狼的嘴边，要她怎么描述这种后背凉的紧迫感。
“早就听说柯总年轻有为，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今天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身边的随从全是跟屁虫，李书记说什么，他们连忙跟着附和，辛歆燃在中间分辨出之前听见的那两个声音，看样子都是斯文的中年男子，谁知道会做丧尽天良的事。
“柯总！”在公司挺强势一人，面对这些豺狼强势一点行不行？辛歆燃见不得柯茉绵违心地去奉承那些让人作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