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用力过度的原因,那右手上的小剪子也随之咔嚓一下折断,而非天则迅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自己的皮囊里。金銮殿随之破碎,下一秒,苏青竹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了红尘大地上。脚下一片焦土,非攻全身没一处好肉,头都被烧焦了大部分,边缘处给啃得参差不齐,直挺挺地躺在一个大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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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你。”苏青竹打断他的话,目光转向另外两人,薛鸿福满脸诧异,嘴巴张成了o字型,花银子则神态寡淡地说了句“随便”。

“你这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非攻简直要郁闷死了。他因为力量不足,不敢直接去鸿蒙仙界刺杀非天,只好暂且潜伏在红尘,利用特殊手段改造许多妖物出来,伺机待动。因为他没有合适的身体可用,于是吩咐那些妖怪给他抓一些年轻貌美的少年来,打算挑模样好的寄体。

她在鸿蒙里也读过许多许多的资料参考书,自然认得这东西是什么。或者说,也许它本身不太出名,真正出名的是它的兄弟,跟随了齐天大圣的传奇兵器——来自东海之底的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

这水帘山山下有一条大河,也不知被谁用什么术法生生让河水逆流而起,在山间倒悬,形成了一道白练也似的浮空水幕,水帘山之名倒也是名副其实。山间游荡着许多妖物,猴子占了小部分,更多的是许多其它种类的妖怪,还有一些人类,手上脚上拴着铁链,在那里扬着锄头刨地种树,或者是摘取蔬果等等,在干一些苦累杂活。

比起鸿蒙仙人界,红尘界的灵气要稀薄许多,空气里的杂质也多,不过苏青竹并不是靠吐纳灵气来修炼的,无常地气只要脚踏大地就可以修炼,这些对她都算不得什么。唯一让人比较郁闷的是,她与大部队失散了。

小鬼们对于袍子,灵币乃至地图和秘籍之类都没有半分兴趣。药草还罢了,它们试着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又纷纷吐出,将苏青竹在真仙界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灵药们糟蹋了个遍。唯一让鬼们感兴趣的最后只剩下一样东西——一坛酒。

可怜的姑娘几乎将湖底世界中所有的酒桶熏了个遍,偏偏就是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东西,郁闷得不行。别说那什么五行六道无极升仙酒之类,她甚至迄今为止还没有在这么些酒桶里面现有一桶价值过十枚银灵币的!她可是把全部家当都输出去了啊,这位酒桶大仙该不会是故意放出消息然后自己在这里专门靠打赌赢东西骗钱的吧?

“我想这湖水看起来应该有点问题。”苏青竹道。重单继续摆摆手,表示这一切不关他事,而且他应该坐着南瓜笨蛋车回去了。

“救救我!”

“也罢。办法倒是有,但能不能做到,一切皆只看你之机缘了。”水元白说着飘至苏青竹耳边,在她耳旁说了几句话,苏青竹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将一切牢牢记在心底。末了她对水元白施一大礼以示感谢,又询问非天伤势。

望着对面那张清隽面容,苏青竹心里百味俱杂。这个人是她一直仰慕景仰的人,她真的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这里与其兵戎相见,要毁掉他的尸体,甚至还打掉了他两颗牙!当然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掉了两颗牙的水元白仙师已经无法再令她的内心荡起任何涟漪,苏青竹此刻唯一担心的只是——她究竟能不能成功毁掉水元白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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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厉害吗?”苏青竹也十分激动,眼冒金光,“这杆笔有着特殊的功效吗?是符笔还是武器,可以引导天地间的灵气吗?”

“不要。”

非天被她逼着跪了几天睡莲,身上的草须子和叶片都掉了许多,估计那位神明也给恶心的够呛。莲心即使是在睡莲族里面也是很稀有的东西,碧落在族内身份特殊,才有机会得到一枚,本想着拿给相公好方便他们小夫妻将来生儿子传宗接代,结果没想到中间出来一只非天,生生地给搅合了。

苏青竹手里攥着半颗刚才喂地鼠剩下的试验品,望着那瓶里十几枚圆滚滚的完整丹药直哆嗦。非天和薛鸿福迅后退,生怕被风暴波及,苏青竹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会儿,怒冲冲地将那玉瓶往薛鸿福手里一甩,示意他把东西处理掉。薛鸿福胆战心惊地走了,非天也试图趁机溜走,结果被苏青竹叫住,问他是怎么回事。

“话说,你那只契约兽哪去了?”平时总跟在苏青竹身边跑跑跳跳的非天今个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半天都没出来。东方英俊有些奇怪,苏青竹倒没多想,最近非天总是自己突然失踪,她又忙着修习,一直没有在意那家伙的行踪。

自然而然的,戚神农也不会像前任阁主那样自行收集各种不同的火种来炼丹,他甚至连地火都引不出来,索性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块烈焰岩石板置于炉内,只要投入某种特制的碳木或者其它的燃料什么的引出岩气就能自行生火,倒是方便了许多。

看他的表情,门外肯定是碧落了。苏青竹这几天一直躲着他,此刻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开了门。知道了身体里多出颗种子这种诡异事情,她也想问问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当然得背着非天另外约个时间才好。

非天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朝苏青竹走过来。他个头很高,之前倚在墙上还差些,如今这么一靠近,顿时如一座大山般直逼而近。

旁听课程的除了她之外,还有十几名道者,都被安排在最外围。但是倒立着的就她一个,引得一些学子时不时回头往后看。白胡子仙师也连着看她好几眼,目光中颇有不耐。苏青竹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辖制时间马上就到了,再过2个半刻钟她就可以和其它学子一样坐着听课。偏偏这时候不知道哪里伸过来一根尾巴,在那边挠苏青竹的下巴,引得某人扑通一下摔在了结实的青云石地面上!

至于为什么他一直隐瞒依旧以猫形出现,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不知道为何屁股等地方有点痛。苏青竹试着走了几步,觉得腿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太舒服,但又不是特别不舒服,总之……

“菊花阁零三八号,鸳鸯睡莲一盘,清蒸美人爪半份!”

不过不管场中如何热闹,苏青竹他们这几位“轿童”都只能苦逼地站在一旁默默观望。这才多久便又来围观活春宫了?苏青竹默默地扭脸,她虽然无法听而不闻,但起码能不看。逼一位连男朋友都没来得及找得就穿进仙侠文里当炮灰的宅女成天看这种东西,这也未免太残忍了。

“那是小的的荣幸。”这位旺财君不比外面那个青衣小厮,显然很有职业道德,带着苏青竹进入临旁一间花房之后就准备给她宽衣。自家相公要让人上了,碧落自然不乐意,哪怕只剩一个脑袋他也是很不高兴的,于是他忍着,忍着,忍着,最后听到那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蹭地一下从马桶花提包里跳了出来,然后现地上躺着浑身光溜溜的,被打晕的小白脸,而他的亲亲相公正在那里穿那小白脸的衣服。

因为黑玄金数额太大不方便交易,苏青竹便先去路边找了家钱庄,将五枚黑玄金灵币换成五百通用金灵币。因为黑玄金平素比较少见,兑换额相对高些,苏青竹又多得了一百银灵币以及一只元宝纳袋,滴血后便烙了她的灵魂烙印。这只元宝袋里面约有半个立方米的空间,专门用来装钱的,不然这么多一堆钱币带在身上也怪麻烦的。

苏青竹纠结地捂住脑袋,她从没见过有哪个人脑袋都被剁下来了还这么精神倍足儿地说话的。难道碧落也像罗刹鬼一样吃过壁虎妖的肉?但不对啊,那样的话估计他的身体会另外长出来的。

“这些可不能扔。”苏青竹淡淡道,“它们是我为她儿子出生入死的报酬呢。”

非天:“……我绝对不会再变成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