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圆……圆房?!!”

终于看不下去了,李敬从下人手中接过餐罩,直接罩在那盘青菜上,彻底止住两人争食的举动。

“对,就是一个厨子。”崔氏淡然道:“扁鹊神医生性随和,很多事情都不拘小节,一辈子唯独对两件事情最为专注,一为医术,二则就是饮食养生。”

穷惯了,也节俭惯了,与唐修这个太原府鼎鼎有名的大败家子相比,裴彩儿从记事儿起就已然明白了聚少成多,聚沙成塔的道理。

“老弟说笑了,为兄现在并无涉足假牙这一行业的心思。”余有年轻笑着冲唐修拱了拱手,诚声道:“为兄现在只想唐兄弟能尽早出手,为家父打造出一副最好最适用的假牙,好让他老人家能早日满足心愿。”

既然他想要,那就成全他吧,就当是花钱买清静了。

说完,唐修的目光落在了唐禄怀中所抱着的礼盒上,轻声问道:“这就是程处亮所回的谢礼?”

回去的马车上,唐禄少年心性,终于耐不住性子出声向唐磐石问起了那张名贴的事情。

身为将门之后,程伯虞一直都不缺少修练的方法,只是自三年前他到了外功巅峰就一直再无突破之后,便心灰意冷,将修练搁置在了一旁,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起来。

所以,当太夫人戴上唐修特意为她打造的假牙之后,站在她面前的唐修还有丫环浅荷全都被老太太脸上这前后的变化给惊呆了。

看着唐禄手中不停摇晃的棒子,以及唐禄脸上那不怀好意的凶煞神情,再想想自己早上平白遭到的那顿胖揍,程伯虞不断地涌动着身子想往后退,不过身体被缚又身在墙角的他已是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禄一点点儿地向他靠近。

“少夫人让婉儿姐把他放在柴房关了一个晚上,准备今天天一亮就去报官。”唐禄极为后悔地颤声道:“小人知道家中遭贼后,心里极为气愤,就忍不住在石头叔去报官之前到柴房里狠狠地教训了他了一顿。”

程伯虞派出的人连着在唐府的大门处守了三天,愣是连唐修的影子都没见到一次,出师未捷,程伯虞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因为这三天的等待而被消磨一空。

心中虽然想着不去,不过为了晚上还能够正常地上床睡觉,程处亮只能迈着僵直地双腿一步步地向后院儿挪去。

“只是这非亲非故的,这个余有年怎么会这么好心地帮助咱们?他不是脑袋有病吧?”

趁着这个空当,唐禄小声为唐修介绍了一下这净瓷斋的掌柜。

“不用了。”最后一口白粥下肚,唐修拿起桌上的软巾擦了擦嘴,轻声向唐禄问道:“那些青菜他们都取走了?”

“我请你来是让你来给我赚钱的,不是让你来败家的!”

“怎么了,夫君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裴彩儿还没答话,小丫头婉儿就忍不住暴发了起来,好心给你送吃的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敢这般揣度泼污我家小姐,简直太过分了!

婉儿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若不是晚上用井水做出的饭菜太过可口,她又怎么会一口气地吃了两大碗的白饭?

孙满仓也从地上站起,伸手轻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尘,轻声向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伙计吩咐了一句。

主仆二人各忙各的,对于孙满仓这个香满楼的大掌柜熟视无睹,谁也没有出声搭理他。

所以在其他地方碰了一鼻子灰后,唐修最终又选择了香满楼。

“他们错过了一个可以保住太原府第一酒楼并能走出太原的机会,过了今天,他们一定会后悔莫及。”

婉儿的声音乍然提高,不过眼中却露出了些许怯意,唐修还真就有那个权力。

想到了某种可能,婉儿突然睁大眼睛:“那……那夫人来了之后,小姐与姑爷岂不是要住在一起了?”

小丫头方才站在这里叨叨叨地说了半天,虽然有些烦人,不过倒也让唐修隐隐地听出了一些唐府现下的状况,好像比昨天唐磐石告诉他的还要严重上许多,所以便将唐禄给叫了出来想要一问究竟。

所以,裴彩儿吃得很快,并没有过多地去品味饭菜中的迷人味道。

“小姐你闻到没有,姑爷烧的那两盘菜简直是…简直是绝了!”婉儿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灶台上的那两盘小菜:“那盘小青叶,虽然烧得火候有点老了,有一些菜叶的边角甚至都有了些焦黑的痕迹,但是它却还能散发出这样纯正无杂的甘郁清香,着实难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不过这倒也并不算得是什么坏事,若非唐家败落,裴、唐两家的姻亲又怎么可能会轮得到我,而我又怎么能借机从那个冰冷无情的家里脱离出来?”

一块长满了杂草的黑土地,一个不停往上冒着水但水面却怎么也满不过边沿的小水坑。

老太太目光凌厉,语气也颇为气愤,说到最后甚至还抬手猛拍了一下桌面,碗里的稀粥都洒出了不少。

唐修的眉头一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还想打本少爷?”唐修伸手将小丫头手中的铁棍儿给拨拉到一边:“知道奴仆弑主是怎么一个罪名么?借你十个胆子!”

唐磐石一声长叹,由唐禄搀着抬步向唐修追赶而去,面上的神情较之来时显得更为颓丧。

“是,少爷。”唐磐石收回手掌,仍然怒视着王老三,警告道:“王老三,少爷的脾气好,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在少爷的跟前肆意妄为,若是你再敢无理,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老夫扒了你的皮!”

站在田地边,唐修指着地面上这些明显是人工种植的绿色禾苗轻声向唐磐石问了一句。

“呃……”

这时,刚喝了几杯酒的裴彩儿才算是长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起身将唐修扶到床边,为他除去长靴与外衫,将之扶到榻上盖好,裴彩儿静静地坐在床边,盯看着唐修熟睡的脸旁,轻声自语道:“不管你是故意想要喝醉也好,还是真的想要喝醉也罢,总之,妾身都要谢谢你。也许,嫁给你,真的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言罢,裴彩儿盘膝上床,静心坐在床边打起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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