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适才梁管家带回来一个人交给了米公公,这会子正在公主殿下您寝宫外头候着呢!”小米子领过来的人,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玉寒雪低头品尝了一口甜羹,微微一笑,“味道不错,无痕公子怎么不吃?莫不是不合你胃口?若不然,本宫让人重新去为你做几道你喜欢的菜?”玉寒雪漫不经心的几句话,便是将话题彻底的转移了。

风无痕看着梁明松被两个侍卫架起来几乎是拖走的,微微蹙眉,再次看向玉寒雪那张清冷面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她根本不曾开口要留下过梁明松。

“风无忧那个废物怎么还没来?”一个绑着马尾辫的男人流里流气的说道。

玉寒雪静静的走在宫墙边,不得不说,今日的意外收获就是,没想到当朝这五公主居然也是从二十一世纪魂穿过来的。可惜的是,她玉寒雪素来就是独来独往,这玉颜不配成为她身边的搭档,瞧她那样子,大约就是一个整日做白日的拜金女。

小安子见玉寒雪很感兴趣的样子,便是小声道“五公主唱的几小曲倒是新鲜呢!几位皇子们也都是稀罕极了!”

“你们是紫霞殿的奴才么?”

“本宫今日要进宫,你一会儿让人准备一下,昨日那马车自然是不能用了,换个简单的马车就行了!”玉寒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不疼么?”皓真终于是忍不住的好奇了,为什么她连吭都不吭一声?至少也要皱个眉、咬牙忍耐吧?

风无痕的眸光闪烁了几下,“多谢公主殿下挂心,我三弟只是一时没想开罢了!”

玉寒雪腰间的手突然松开,身后的男人便是消失了,就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玉寒雪疑惑的抬眸看着风无痕走到自己面前,难道……这两个人不是一道的?如果不是,那么刚才那个面具男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走神了!”玉寒雪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刚才那不是风将军的三公子么?说起这三少爷,倒也是个可怜人儿,空有满腔抱负,却是少年不得志啊,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是自甘堕落了起来,整日便是醉生死,与一群市井之徒成了酒肉朋友,当真是丢了这将军府的体面!”

“这倒不必,左右本宫身边可信的也就是你和萍儿,其他人做什么、说什么,你不必理会,可若是他们犯了错儿,你不必心软。”玉寒雪想了想,神色缓和了一些,“本宫前些日子瞧见丝绢上的绣花不错,萍儿说,是你母亲绣的,说来,本宫身边缺乏一个能干妈妈,明日你就安排她到本宫侍奉吧!”

桂公公的想法,玉寒雪自然也早想到了,这也就是她一直很疑惑当今皇帝如此宠爱玉寒雪的原因;若说是补偿和愧疚,那不是应该为她寻个乘龙快婿更靠谱,比如风将军的长子风无痕,将来必定是有大作为的,亦或者是当朝宰相之子。

“那何时可以真正开始?”玉寒雪幽幽的问道,事实上,她也并不是很着急要去除这胎记,有时候照镜子,还觉得这胎记挺有个性的,就好像一个纹身,是一个人的标志。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我不想再继续我和你之前这种矛盾的关系,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如果你不想帮我,现在就离开,我绝不会阻拦,即便是阻拦,相信你的武功也不会再被我擒住了!”

“你……你不要脸……”六公主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脏话,“定是你对无忧哥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忧哥哥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见我!”

萍儿话没说完,便是生生的挨了六公主一鞭子,六公主抬脚踹了一下萍儿的肩膀,萍儿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却不敢怠慢,又爬起来跪在地上,“六公主恕罪……”

皇帝这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对玉寒雪的疑虑也打消了,没错,这个秘密只有他与她知道,如今玉寒雪成年了,因为自己的娇纵导致她一些过激的行径,怕是不少人都眼红的盯着玉寒雪,若是一不小心抖落这个秘密,这千古的骂名不说,就连这皇位也会被人质疑名不正言不顺,有心的藩王定也是会揭竿起义造反的。

汪德寿脸色一白,腿一软便是跪在鹅卵石地面上,这一跪膝盖定是生疼的,他却不能吭一声,只能磕头求饶,“奴才有罪、奴才该死……”他的确是有他的小心思,想着玉寒雪回一趟紫霞殿,让自己在那班奴才面前壮壮声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哪个不是踩低攀高。

风无忧犹记得自己刚被送到王府来的时候,桀骜不驯、不肯屈服于玉寒雪,当时玉寒雪便是收走了他这块玉佩,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风家的三少爷,而是她玉寒雪的一个男宠。

“难道不是?”风无忧不由得脱口而出,只是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是后悔极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春生收拾好行囊静静的跟在莫染的身后不敢吭声,他清楚的感觉到莫染身上所散出来的落寞,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过去莫染对玉寒雪是恨之入骨的,虽然脸上挂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可那笑意却是从不入眼;然而今日,他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却是一点笑都没有了……

这也就罢了,成亲三年,一无所出,纵然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却又无颜面对夫家的指指点点和公婆的脸色了,这样的日子,如何会和睦?

玉寒雪却是笑了,在他耳边道“你虽然挨了打,可到底换来了你寐以求的自由,走出这凤王府的大门,便是没有人再能束缚你,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还是说,你往日的骨气和傲慢,都不过是作秀给本宫看的一种姿态?”

梁卫东说完这些话便是自行离去,莫染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那腥红的眼眸恨不得要吃了谁一样,春生有些不安,“公子,咱们……”

梁卫东忽然从袖子里拔出了一把匕,明晃晃的刀刃闪过寒光,玉寒雪眼神一凛,旁边的萍儿已经大声喊道“保护公主殿下……”

莫染一惊,却是镇定的冷嗤“她素来就是这种脾气,哪一日不火便是奇怪了!”

话刚落音,就挨了一个狠戾的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宋寅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

玉寒雪低头看了看那盆里的血水,冷冷道“起来吧!”

“公主殿下,江平知道错了,江平以后不敢了,江平今后会好生伺候公主殿下的……”一边说着还一边低头要去舔玉寒雪的脚,却被玉寒雪嫌恶的踢开。

玉寒雪的目光不免在莫染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这也就引来了其他两个男子的妒忌,其中一个咳嗽一声,很儒雅的拱手作揖“江平参见长公主殿下!”

“原来如此!”玉寒雪觉得自己也问得差不多了,便是在萍儿的耳边一个弹指,沉睡中的萍儿猛地睁开眼睛,恍如南柯一,整个人还有些朦胧,再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变,那么自己一直躺在这里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