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起来吧。我并没有打算伤害那头白狼,只是想替它接骨。”楚孝风轻轻一笑,将两人扶起。他的这一举动可吓坏了杨虎和郭清筝,急忙一左一右靠近楚孝风,以防有变。

“大夫说,我们只要再给他十两黄金,他保证医好俺们娘的病。”另一个黑大个抢着说道。眼中闪动着希望的神采,他似乎能够感觉出来,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少年,一定会给他们十两黄金。

“神医哪里话,为百姓做事,是我们身为军人的职责。”杨虎急忙抱拳说道。若不是楚孝风的悉心开导,恐怕自己如今还活在醉生梦死之中。所以,楚孝风在杨虎心中除了尊重外,更多的是感激。

七年前,楚孝风时常做恶梦,心力憔悴。幕昌兰便将自己佩戴的护身符送给了他,楚孝风心念感激,便做了首诗送给她,算是还礼。

“郭当家多虑了,我萧风虽然不敢说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做那种龌龊的勾当。”楚孝风闻言,心中大汗,立刻正色道。万一被郭清筝误会了,那可就不妙了。

“神医,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杨虎本来打算出来视察一下自己的士兵,却看到楚孝风正在和王二狗说话,便走过来打招呼。

高瘦男子一声大喝,长剑急速回收,身体同时向后退去。“当”、“当”两声脆响,银针被悉数击落。楚孝风见一击不成,便想再次出针。谁知,刚刚从袖中取出银针,高瘦男子的长剑再次刺向自己的咽喉。

“壮士饶命,我马上就和您走!”楚孝风眉头一皱,嘴上却是告饶道。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他现在绝不能死!

“缺什么你给我列出来,我去想办法。”楚孝风淡淡的说道,如今也只有寄希望龙蛊汤能够发挥奇效了。

随行而去的一众官兵,折损不过十几人而已。归来后,他们对李淳锋的态度,简直比自己的亲娘还亲,哪怕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经此事后,李淳锋被传为神人,甚至有些人,家中供奉的神位就是李淳锋。

谁知刚一来到院中,就见屋顶之上一个黑影闪下。宇文琅当即飞掠过去,那黑影显然没有想到暗夜之中还有他人,吓得一惊,就想尖叫,宇文琅挥手就是一记手刀,将她打晕,抱回屋中。

“大侠,救命呀!”就在楚孝风骑马路过一片小树林时,突然一声呼救自树林中传出,吓了楚孝风一跳,他勒住马缰,仔细的向树林中望去,就见林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模模糊糊的捆绑着一个人。

看着远去的衙役和县令,楚孝风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微微一笑。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解决,既然马英六已死,那龙井村的百姓又可以恢复原来的生活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刘伯云,成了这件事情的替罪羊。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彪金源满脸怨毒的朝着楚孝风走去,他不会武功,但打一个双手已废的废人对他毫无难度可言。

“呵呵怎么样,小子。知道我这般若蝶的厉害了吧?”刘伯云呵呵一笑,为得到这般若蝶,他可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至今自己体内还留着随时致命的隐患。虽然这般若蝶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但也是世间罕见的毒物,如果将它放出,一天之内就能让一座繁华的城镇变成死城。

“啪”的一个耳光,将马英六扇的在地上滚了三番,楚孝风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笑道:“英雄?你他妈的脑袋被驴踢了吧!老子就是一个地痞!”

“噗噗”黑衣汉子急忙从泥堆里爬起来,不住的向外吐着泥水,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人扔进了泥潭中,冷不防喝了一大口泥汤。

金鳞驹一路狂奔,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不知不觉中,一夜恍然而过,终于在黎明破晓时,才缓缓止住了脚步,立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楚孝风直觉的浑身酸痛,四肢麻木,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了,慢慢坐起身来,从马上滑落下来,一人一马,俱是精疲力尽。

楚孝风抬头观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这匹棕红色骏马膘肥体健,浑身毛发柔顺丝滑,不带一根杂毛。其额头有一块高高的黑色大包,如同犄角一般,肋下五团金色的卷毛状如鳞片,当真是头上生角,肋下长鳞,好一匹宝马良驹。

“哎!当年新帝登基,内忧外患,皇上为消除四面危机的的局势,才决定放权给朝中重臣,一来让他们消灭永乐教乱党,二来,权力分散也可以让他们相互制约。谁知如今国势渐渐稳固,而这些所谓的忠臣良将却将大周朝搞的国将不国!”隆世杰微微叹息,低声说道。他父亲原本是朝中的户部侍郎,只因为看不惯朝堂中结党营私、世家当道的混乱局面才告老还乡,远离朝廷,每每听家父提起此事,他总是长吁短叹,世家之争早晚会动摇国之根本。

“许姑娘客气了,当初许姑娘赠与在下十两纹银之恩,萧风未敢忘怀。如今侥幸帮了杨虎将军,也算是对姑娘善心的回报吧。”楚孝风对着许贞甄轻声说道,声音和煦恬淡,让人如沐清风。

“呵呵,原来如此。”范增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我知道你在说谎的模样,吓得楚孝风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和他的目光相对。范增人老成精,自然听出了楚孝风话中的含蓄,既然人家不想说,何必勉强。

“呵呵隆员外哪里话,原来是自家人,是我疏忽了,没有问清缘由。”楚孝风急忙扶起隆世杰,微微笑道。老马与隆世杰虽然是低声交谈,但三人距离太近,加之楚孝风如今体质大变,所以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噗”的一口血沫喷出,楚孝风两眼直冒金星,此时别说跑,就是站都站不起来,一身蛮力放他普通人面前还有作用,若是与张斐这等武林高手较量,那就如同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想罢,郭清筝身形飞射,来了一个“燕子点水”,想要一脚将楚孝风二人踢个狗吃屎。谁知,楚孝风这次早有准备,猛力将王二狗甩到一旁,立在原地,任凭郭清筝玉脚踢在自己的胸前,他早已今非昔比,一身蛮力超越常人,加上郭清筝收了力道,并没有发出内力,竟硬生生将她震了回去。

“劳烦通禀一声,我家哥哥来府赴宴。”王二狗呵呵一笑道。

“你你想干什么?”王二狗见楚孝风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惊恐的说道,吓得连连后退。他对楚孝风有一种骨子里的恐惧,自从那日楚孝风一脚将他的一个兄弟踢飞,他觉的这丑鬼就是个怪物。

“好!郭当家赌技超群,不愧是福寿赌坊的一把手!”

“没了?什么没了?难道是你的节操?”楚孝风撇撇嘴,转身进屋。下一刻,他惊呆了,就见屋中除了四面的草墙以外再无他物,地皮都像是被人刮过一样,平整如镜。他急忙跑进最左边的那间茅草屋,果然,什么都没有,萧霄不见了!

“哈哈哈先生口气真是大如江河,也不怕闪了舌头。”楚孝风听后哈哈大笑道。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若是学得一样便可称为当世大能,他竟说三样皆通,岂不是自欺欺人。

“嗯你说谁是丑鬼!”楚孝风怒了,从刚才那流氓就一口一个丑鬼,自己丑么?不就是长了一脸麻子么。

望着过往的人流,楚孝风渐渐感到有些抑郁,都大半天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问病求医,这让他原本热情高涨的心凉了半截,倒是有几个人试图过来搭讪,但看到他桌子上那简陋的摆设便摇头走开了。

毒医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短刀,可怜兮兮的看着少女,那样子活像一个被人轮*奸过无数遍的无助少女。都怪自己手贱,看到骰子就手痒难耐,欠下福寿赌坊三千两白银。让他这个视财如命的老人怎么偿还,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本皇子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也是英俊潇洒,翩翩美少男一个。”听着主仆二人的谈话,楚孝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心中颇有些气愤的想到,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了。

“嘭”的一声,随着头部和一块水中礁石的亲密接触,楚孝风终于失去了意识,急流将他们二人瞬间淹没,冲向了远方。

“都说三殿下寄情书画,游山玩水,不务正业,老夫倒是一直持不同的观点,当然,老夫一直都把它叫做隐忍。”老者声音略微缓和但语气中却杀机更盛。

“元帅”副官的轻声呼唤将关旭拉回现实,发现整个朝堂已经空无一人,不由得尴尬一笑,讪讪说道:“走,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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