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个丑鬼,居然敢骂老娘,找打!”郭清筝闻听楚孝风如此粗俗的辱骂自己,当下从腰间摸出一枚金钱扔了出去。这郭清筝身为镇山侯之女,自幼便耍枪弄棒,习武练身,从未学过半日女红,更别说被教导什么《女戒》、《内训》。

“您现在有一身本事,能行医看病,而且州府的捕快好像对您特别尊重。假以时日,您绝对能在这清荷镇上混的风生水起,可为啥还要跟我学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这不是自毁前程么?”王二狗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是真不明白,自己这种人虽说不愁吃喝,可那名声却早已坏到了骨髓里,但凡有一门手艺,谁愿意过这种让人鄙夷的日子。

“不小心?我看你是存心的!这么宽的街道,你单单撞我,是不是别有所图!”王二狗眉毛一扬,直接忽略了四周人群愤怒的眼神,冷笑道。

“我这就去毁容!”

“哈哈哈好!我走!”刘义见黄盖不再言语,狠狠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陛下面容清秀俊朗,威仪超凡入圣,何以自说是丑陋?若是此貌也叫做丑陋,那普天之下尽是丑鬼恶妇。”李淳锋淡淡一笑。

黄捕快虽然眼光毒辣,识人颇多,这次却是做梦都想不到眼前之人乃是大周朝三皇子殿下,别说是面对两个小小的捕快,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在他面前也只有躬身屈膝的份儿。

不是吧?这个地方很缺大夫么?怎么这么多看病的!楚孝风眼前一亮,自己也略懂医术,虽然不像毒医那样医术精湛,百病皆医,但是医治一些小病小疾还是没问题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怪老头的破汤药当真这么神奇?还是世间真的存在活神仙?”楚孝风躺在河边,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刚才自己那超越常人的气力,他更加疑惑起来。自己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难道真的就被一碗莫须有的汤药给治好了?

随着红色的光团越来越近,毒医的神情渐渐由凝重变成了惊讶。就见大约百条红色的鲤鱼汇聚在一起缓缓游动,而在它们身上躺着两个人,这两人双目紧闭,死死抱在一起,他们浑身血渍,衣服破碎,比边关的逃兵还要狼狈。

“贼子!”萧霄闻言双目圆睁,青筋暴突,拼尽最后一口气力高声吼道。怒吼声震千里却依旧苍白无力,因为皇上永远也听不到他的呐喊。

看着手中的那一纸配书,少年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自己堂堂大周朝三殿下如今却含冤莫白,贬为庶民充军,即便平日里他的性子再豁达也无法忍受如此的冤屈。

“好!我大周有二位贤臣良将何愁国不兴,民不强!”楚元民龙心大悦,从龙椅上站起来,对着下方的大臣们高声说道:“今天是朕的生日,朕非常高兴能与诸位同庆,让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祝愿大周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他妈的,你抽风了!”见劲风袭来,楚孝风还没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大骂一声,迎了上去,自己好心好意劝说你弃暗投明,另求淑女,你怎的提拳便打,当真欺人太甚!自他体格改善以来,连番挫敌,让他的自信心有些膨胀。

“嘭”的一声,楚孝风顿觉胳膊一麻,眼前大汉的气力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还未来得及掏出银针,胸口便被重重的踢了一脚,整个人瞬即飞了出去。即便二人力气相仿,但张斐乃是军旅出身,还是此地的参军,其武艺之高绝不在郭清筝之下。刚才他一时气糊涂了,若是施展轻功,何须陪楚孝风“溜达”五条街道。

“噗”的一口血沫喷出,楚孝风两眼直冒金星,此时别说跑,就是站都站不起来,一身蛮力放他普通人面前还有作用,若是与张斐这等武林高手较量,那就如同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停!我有话说!”楚孝风忽觉头顶一股寒风刮起,吓得他急忙大喊一声。

“死到临头,你还有何遗言!”张斐闻言一把将楚孝风提了起来,冷冷说道。

“其实其实郭当家心里是喜欢你的。”楚孝风脑中飞速旋转,寻找着最恰当的脱身计谋,慢吞吞的说道。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张斐微微一愣,触动了他心底最柔弱的那根心弦。自他十八岁那年跟随姐夫来到此地见到郭清筝的第一面时,他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性格开朗的女子,为了她,他背负不孝之名,三十几岁却依然没有娶妻纳妾,为了她,原本可以任职校尉头衔,他也宛然拒绝了,只是要求在这清荷镇做一个小小的参军。他相信自己的痴心总有一天会打动筝妹。

“难道你不想知道郭当家对你的心意?”楚孝风见此话有用,急忙说道。

“心意?什么心意?”张斐心中一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想知道筝妹对自己的心意,筝妹一日未娶,自己就有机会俘获她的芳心。

“啧啧放开我,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楚孝风使劲挣脱掉张斐的双手,坐在地上,懒洋洋的说道。

“恩人?”张斐眉头一皱,他真不明白眼前这个丑八怪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故弄玄虚。

“坐下,咱们慢慢聊。”不理会张斐狐疑的目光,楚孝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嘿嘿笑道。

张斐本想接着教训楚孝风,但他太想知道郭清筝对自己的心意如何,立刻不自觉的坐到了楚孝风身边。

“其实,今天是我和郭当家演的一出戏,郭当家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占有如何的分量。”见张斐乖乖坐在自己身边,楚孝风心中一乐,这大个子真是沾色则迷。

“我对筝妹的情义,天地可见!”张斐闻听此言立刻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从刚才你那些举动我就可以知道,你对郭当家绝对是真心的!”楚孝风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可是外面为什么传言筝妹喜欢上一个丑鬼?”张斐疑惑的问道。

“哎!你这还不明白么?这都是郭当家计划的一部分,无论郭当家性情如何彪悍,她终究是个女人,她这是在考验自己未来男人对自己是否真心。若是面对如此流言蜚语依旧能无怨无悔的爱着她,你说妇复何求?”楚孝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身边的张斐,意思仿佛在说,郭当家用心良苦,难道你没看出来!

“嗯,原来如此,兄弟,是我不对,我张斐向你道歉了。”张斐急忙对着楚孝风施了一礼,心中乐开了花,原来筝妹借这次我来赴宴的机会在试探我,害我白担心一场。

“哎!你们两人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就惨了。”楚孝风偷偷瞟了一眼正暗自高兴的张斐,叹了口气说道。

“兄弟有何难事?尽管对哥哥说,在这清河镇上无论大事小事,我张斐一律帮你摆平!”见楚孝风一脸愁色,张斐拍着胸脯保证道。

“为了演这出戏,我假冒郭当家的情人,惹得多少人嫉妒憎恨,才短短几日我家便被一些爱慕郭当家的人砸的稀巴烂,损失惨重呀。我倒是成全了一对良配,但却没人弥补我的损失,哎!”楚孝风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似是万分委屈。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让身边的张斐看的有些动容,多好的人,为了自己和筝妹的幸福居然能够如此无私,不行,我必须要报答他,他可是我张斐的大恩人。想罢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马,在夜光中闪烁着莹莹蓝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兄弟,为兄此次出门匆忙,并没有多带银两,这里有一只玉马,就送与兄弟了,权当是哥哥对你的感谢。”张斐将玉马递到楚孝风面前,轻声的说道。这只玉马原本是送给他姐夫隆世杰隆员外的,见楚孝风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撮合自己和筝妹,张斐头脑一热便把它送给了楚孝风。

“那就多谢张大哥了。”楚孝风即刻转忧为喜,急忙一把将玉马夺过来,仔细的端详起来,此物通体晶莹剔透,散发莹莹光晕,浑身没有半个污点,一看就是上好的美玉,而且此马雕琢精细,栩栩如生,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此宝贝怕是无价之宝。

“呵呵兄弟可还满意?”见楚孝风小心翼翼的将玉马收入怀中,张斐哈哈大笑道。

“对了,张大哥,小弟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楚孝风忽然转过身,神秘的说道。

“嗯?什么事?兄弟尽管说。”张斐眉头一锁,暗道这小子难道贪得无厌,还想找我要东西?

“我觉得郭当家应该不会嫁给你。”楚孝风嘿嘿一笑,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斐听了楚孝风的话心中一凛,他本能的感觉到有股危险逼近,可惜他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切!老子的天针刺脉可不是吃素的,有武功管个屁用,还不是被老子悄无声息的放到!”楚孝风得意的哈哈大笑,抬腿使劲踢了张斐一脚,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就在刚才楚孝风借助说话之际,已经悄悄用银针封住了张斐的几处大脉,原本以张斐的警觉很容易就能发现异样,可是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楚孝风的话语上,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这就让他彻底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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