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听着心里还非常舒服的屠富贵,没想到后半句许斌又蹦出这么久话,这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的时候,又猛得僵在了原地。

知道这家伙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许斌继续道:“别说你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奴才,就是临州府的府主,到我家看到小爷时,也要客气三分。要你一条手臂,小爷已经够客气了。你刚才不是问小爷是谁吗?那小爷告诉你,老子就是临州府的三少爷许三多。

在这近两个月的军事训练中,每天许斌都会跟这些贫困人家出身的新兵,讲述如何分辨善恶是非。跟这些苦出身的新兵,灌输一些打倒地主劣绅的话。将他们如何会走到上山从匪的原因,全部推到那些只会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官绅地主以及军阀政府。

听到这军峰山下竟然有这么一个,民愤如此之大的地主。正发愁这段时间消耗的伙食费跟资金没地捞回来的许斌,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顿时决定训练了近两个月的许家军的首战,就挑这个屠家了。

听到这些跑到祝家山躲藏的百姓,没看到手上有什么武器时,王二疤决定不管如何,先把这些村民围上再说。虽然许斌跟他们强调过,从此以后不许再欺压普通老百姓。但在这种山里,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但你们能坚持下来,并且中途没有一人退出,说实话我很高兴。所以,今天我正式宣布许家军成立,给你们十分钟换军装的时间。换好衣服,各连再带过来开饭。解散!”

直到我觉得你们能够跟山下的官军一较高下时,我自然会带你们下山去做点大事。但在这之前,你们都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如果休息期间,谁敢跟我惹事,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开饭!”

知道土匪就这素质,要想以后世的部队去看待他们,估计还要训练上一段时间。为此许斌强忍心中的不快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今天把你们挑选出来做什么。那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跟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接受由我跟李成兵、王二疤两位大把头,联手制定的军事训练计划。

对于白木兰哭着从自己房间跑出去,许斌没理会也不会过多关心,反正在他看来,这么刁蛮的女孩子,跑了更好。因为那不是他的‘菜’,相比女孩的脸蛋跟身材,许斌更喜欢内心温柔娴惠的女孩子。

还有请你说话客气点,这是黑风寨我许斌的地盘,不是白家寨,任你撒野的地方。要是你真的不喜欢待在这里,自己跟你父亲说去,跟我说有毛用。别以为嗓门大就有理,你再瞪我也没用,这事我说了又不算。”

后者相比前者的待遇则相对简单些,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享受高福利的权力,换做从前他们这些被淘汰下来的人,也只能被清除或被用做灰的下场。现在许斌将他们集中起来,交给二叔许义忠管理,虽然没法让他们上阵杀敌,在山寨做做后勤工作想来不是问题。

内心嘀咕了一遍的许斌,脸上装作很感激的道:“多谢伯父的好意,对于山寨的事情。有二叔跟其他老兄弟帮衬,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况且,这次把马六的窝子给端了,相信那些想打黑风寨主意的人,也要好好掂量一下得罪我们的后果。

可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值得信任的盟友,许斌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至少他觉着这帮家伙的表面功夫练的都不错,一点看不出对方是过来落井下石的意思。想来自家老子,人品在土匪圈子中还有那么一点靠谱。

似乎一点不在意,这小命即将不保的现实处境。也许是‘成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马六不用别人说自己也清楚!

可这样一来也意味着,他又要花费不小的资金,去购买统一的制式枪械跟弹药了。军阀混战时期,这军火买卖可非常红火,这就意味着枪支弹药的价格会有些虚高啊!

我觉得那都是我们以前的想法太单纯,总觉得能吃顿饱饭就是过上好日子。从来没想过,如果我们努力些,说不定就能下山住进城里的大房子,也能讨个媳妇传宗接代。走到大街上,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的白眼跟指指点点。

要是这个时候王二疤敢有什么危险动作,两个端枪的土匪势必第一时间扣动扳机给他来个爆头。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大当家难道就没想过招揽他们?要知道,那些被关押的土匪中还是有不少好手,山寨这次实力大损也需要补充些人手。不然,往后真要有人打我们山寨的主意,单凭我们现在手头这点实力,应付起来还真有点困难。

随着马六的开口劝降,里面顽抗的土匪似乎商量了一番后,很快就有人道:“我们现在把枪丢出来,希望少当家的能说话算话。”

走到二楼的许斌,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间门,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相反他很小心的从门缝中打量了一些里面的情况,只是因为天色太暗加之房间里面又没有灯光,里面的情况站在门外本看的不清楚。

许斌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一直没动,就是想把那个暗哨找出来,只有解决了对方的暗哨,我们才能杀掉岗楼上的土匪。否则光杀掉眼前这两个人,暗哨还是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厉害!

更何况,提出独闯香炉峰的是许斌自己,这让小头目们更加期待许斌的表现。如果许斌真的能做到如他所言那般强悍,相信不光他们这些土匪小头目会心服口服,其它跟过来的普通土匪对许斌也势必刮目相看。

看来自己还真高看了这帮土匪的敌情观念,连最基本的‘除恶务尽,战机稍纵即失’的道理都不明白。等你什么都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还找个屁的人算帐啊!许斌内心感叹了一番。

看着已陷入疯狂中的马三,一脸得意嚣张的朝从暗处走出来的许斌吼叫,至于身旁那些土匪们的怒视,为了活命的马三则完全无视。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许斌身上,异常渴望听到许斌告诉他,可以饶他一命顺利逃生的话。

多出来的那个‘啊’字,是因为挡在马三身前的一个土匪被一枪爆头了,就在这帮土匪们抬起枪准备拼命往外冲时,刚才喊话的许斌再次喝道:“三猴子,看来你还真把今天过来的人当兄弟了。明知这种被包围的情况下,还让他们冲锋送死。

这时候,他们那还有心情考虑有人会偷袭的事情呢?要是错过今天这个绝佳的好机会,往后想拿下许家寨,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天王,机不可失啊!”

出于前世军队的职业敏感,许斌猛然发觉这林子里的情况有点不对。一只夜莺从休憩地飞起来可以说正常,如果连续一群夜莺连夜逃离休憩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们栖憩的树林里,来了什么足以把它们惊吓跑的东西或者确切点说是人。

这些暗哨的位置除了我,李叔不必告知其它人,只要将暗哨布置到最关键的位置就行,这也是为了提防晚上或者近期,山里那帮同行会打我们山寨的主意。

吼完这番话的李成兵,突然跟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站在原地埋头嚎淘大哭了起来。他的这种奇异举动,自然引起了许斌的注意。

不想好不容易能重新活一回,就被那些不受约束的土匪给击毙了的许斌,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终于小心的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帮土匪拼命般的往山谷外突围时,两个时空的对接处突然出现了一丝空洞。掉落到谷底的许斌,灵魂却通过这丝空洞,在所有土匪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飘落到那个开战时,被一枚弹给震昏过去的黑风寨少当家身上。而这一切,忙于突围的黑风寨土匪都没有发现。

敢有意见?那些端着枪对着他们的人,指不定会怎么对待他们呢?

见这些人不吭声,许斌又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很多人,身上都欠了百姓的血债。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命。如果等下让我查到,谁敢隐瞒事实而不主动坦白,那就别怕我不客气。一律直接枪毙!

对了,你们之中的人也可以相互举报,只要事实证明你举报的事情是真的。那我可以让举报的人立功赎罪,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一分钟之后,要是再没人主动认罪,那就别怪我许某人点名枪毙了!”

随着许斌的话音落下,站在院子当中的屠家佣人跟家丁也开始窃窃私语,但就是没人敢第一个出头举报。

等到一分钟时间已过,许斌立马吼道:“屠二愣!”

他将名字一说出来,立马就有两把持枪的士兵,将被点到名直接瘫倒在地上的屠二愣跟拖到了一边。望着这个吓瘫掉的屠二愣,许斌又朝这些吓的不敢抬头的人群。

道:“有谁知道屠二愣做过的恶事,现在站出来指证。只要你说的对,我代表政府奖励你们一个龙洋。要是你们都不说话,那到时就别怪我全部将你们当成同伙枪毙喽!”

啥!举报这事还能得到奖赏,很快许斌就发现,这些站着的人当中,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没过多久,一个看上去也是穿着家丁衣服的年青人就站出来道:“许少爷,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把这个天杀的屠二愣给枪毙了就成。我现在要举报他,去年去尚水村收租时,逼死尚老三一家三口。

并且当着尚水村的人面,将尚老三的媳妇给强*奸了,最后害得她上吊自尽不说,还把阻止他的尚老三跟儿子打死在家中。这件事情,你随便找个人问都知道。要是我所言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一个屠家的下人,就敢如此横行乡里随意辱杀百姓。那这屠富贵身上,又欠了多少百姓的血债呢?

看着这年青人望着屠二愣,眼睛都快冒红光的样子,许斌道:“好,你胆子不小,敢主动站出来举报这个恶棍败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另外你跟那死去的尚老三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知道年青人为何敢冒这种有可能死的风险,举报这个在屠家深得屠富贵信任的屠二愣。但从年青人眼中冒出的仇恨火花,许斌很快就意识到,这年青人跟那死去的尚家三口,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冒着生死的危险,第一个站出来举报屠二愣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