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江晟坐起来,两指捏着眉峰语气不善的质问。

想到江晟没有和安素睡在一起,她心里瞬间就滋生出一股欣然的喜意,像含苞的鲜花迫不及待的欲要怒放。

到楼下第一反应便是朝餐桌走去,往常那里都会摆满清淡营养的早餐,此刻却空无一物,他又朝厨房走去,厨房窗明几净,厨具正确归位,可他就是看不得不舒服,没有他需要的食物,安素没有做早餐。

她直起身体冷哼,现在才知道脏,早干嘛去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还能觉察到自己脏也算本事,不枉他那点洁癖。

回家的路上江晟只说了一句话,“以后没事不要到处乱跑,自己不方便,也麻烦别人。”

江志锐和顾正宇双双点头。

原本正面朝上的江晟只是侧了个身子,并没有受安素的干扰,两排长长的睫毛被暖洋洋的阳光透出两片稀疏的阴影,唇色淡淡,有点薄。

杨姗见她拒绝的态度如此坚决,心知她是怎么都不会愿意的,便试着从其他方面入手。

清晨的温度有点低,冷冽的寒风刮过她冻得通红的双颊,小店里飘出的屡屡青烟让人有种暖暖的舒适感,勾起了她进去坐坐的欲望,刚抬起脚步她又顿住了。

不知是真的被她的乖巧感动到,还是要在亲家面前做样子,杨姗直夸她是贤良淑德好媳妇,坐在一旁的江晟虽默不作声,却是一脸的鄙夷。

叮咚!

白布被揭开一角,徐徐地浮了起来,下面渐渐露出一张苍白略微有些水肿的脸,江晟歪着头,望着这张死气沉沉的脸,双眼微眯,好像在认真的审视,他一手颤抖着捏白布的一角,一手弯曲着伸出去划过她的眉眼。

而后电话那边便是一系列嘟嘟的挂线声,安素呆呆的坐在那边,果然是药的问题,竟然有父亲算计自己的儿子,而她也成了罪魁祸首,顺谁的意?顺江晟的还是公公的?楼上砰砰的声音直响,安素泪眼朦胧,公公有一句话说对了,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就先让他占有身体,这的确是个机会。

她擦干眼泪,上楼将门开起来。

如她所料,瞬间自己就被扑上来的江晟抵住,衣服顺利的被扯掉,全身有一种被啃咬的疼痛,是的,江晟简直是把她当做美味的食物般啃咬,毫不怜惜,辗转碾磨,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个个青紫的牙印,被咬得重的地方还有鲜红的血丝淌出来。

两人赤身裸体滚到床上,安素十指紧紧扣住江晟的背,用力得似乎要在上面抠出几条深沟般,双腿屈膝,夹住他强劲有力的腰部,双眼迷离。

“景儿……”安素刚听到他喘着粗气叫了个陌生的名字,下一秒便被进入了,痛……撕心裂肺的痛,到底是这个名字让她痛还是硬物强势进入的痛她分不清,唯一的感觉就是真真切切的痛,又疼又痛。

“景儿……”又听到这个名字,安素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溢出低落在皱褶的床单上,原来不止沐媛一个女人,她是被当做替身了吗?一个不知真名女人的替身。

安素没有推开他,反而更紧的搂住他,身子微上抬,与他贴得更近,她感觉到下面温热的液体不停留着,那是血,夹着一股血腥味,真的很痛,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不会原谅那些破坏她家庭的女人。

第二天最先醒来的是江晟,他本想翻个身,手臂触及到细软温热的物体时让他浑身一震,昨晚,那杯水……

他转过头,安素的脸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一圈光晕,浓密的睫毛盖住闭合的眼脸,光裸的身躯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已经刺激感。

轰的一声,脑子嗡嗡作响,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江晟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平生最讨厌算计,更讨厌这样的算计,而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

他伸出手,将手掌弯成一个虎口模样慢慢地,徐徐地靠近,靠近……按住安素的脖子再用点力气。

本就难受的安素被这么一掐更是喘不过气来,她瞬间就睁开眼睛,双手本能的想要扯开那只像锣刀一样钳住她脖子的手,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你真是犯贱!”他用另一只手撑在床上,钳住脖颈的手没有加力,保持一个力度朝上拖去。

安素蹬着腿,嘴巴张大,极力想得到更多的空气,脸涨得通红,眼角闪着晶莹的泪花,她努力想要解释,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哀哀的呜咽声。

江晟让她的脖子卡在床沿,安素更难受了,虽然他没有很用力,但是悬空的脑袋找不到着力点让她又酸又累又缺氧,她用脚踢着江晟的腿,可那点力气就像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江晟站起来,一把将她拖到地上,连带被子也一起堆到地上,安素半条腿裸~露在空气中,连带腿上干裂的斑斑血迹也暴露出来,刺眼的红,江晟瞥见了,他又朝床上望去,上面就像案发现场般惨烈,到处是红色的血迹,血淋淋的让人不忍直视。

他松开了手,安素一下子坠落在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边咳嗽边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遮住裸~露的皮肤,缩到床边,低着头靠在床沿。

“谁借你的胆子。”

安素觉得此刻不是哭的时候,但泪水就像断了线般一颗颗滴落在地,不受控制的浸湿地板,在地面淌出一块湿处。

江晟见安素蜷缩在那就有点烦,他蹲下来,捏住安素的下巴,眼里的眸光像黑夜里的冷箭快要射穿她的眼睛,“再问一遍,为什么这么做!”

安素哑着嗓子开口,“因……因为,因为不想别人破坏家庭。”声音比鸭子的还难听。

江晟嗤笑,将她的下巴甩到一旁,“安素,你知不知道你才是那个破坏我心中家庭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不是,是那些女人。”虽然干哑着嗓子这般难受,但她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她不愿让自己委屈,她没有错,那些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江晟状似饶有兴趣问道:“那些?你倒是说说我有哪些。”

“沐媛……还有,景儿……”安素说出前一个名字的时候江晟还能保持淡定,但是,后面那个名字从她口出吐出来的时候,唇边噙着的冷笑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表情。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安素微启唇,“你。”她笑了,“你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叫我的。”瞬间她又狰狞起来,“我叫安素,才不是景儿这个贱名。”

“你说什么?”江晟瞳孔紧缩又放大。

见他像濒于暴怒的野狮般,安素瞬间清醒了过来,不敢直视,垂着头坐离他,心里却拼命的叫嚣着,贱人,贱人,当小三的都是贱人。

江晟似乎是听出了她内心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拽起她一只胳膊朝门外拖去,安素细腻的肌肤与地板擦出一丝丝刺耳的声音,她挣扎着,一边揪紧被子,一边用力的挣扎,却还是阻止不了皮肤磨破的剧痛,地板被拖出两条浅浅的痕迹,浅浅的,偶尔还有殷红的血迹。

安素痛得大叫,“江晟。”声音粗糙晦涩,“痛!”她本来想爆粗口,但是嗓子已经哑得不行,最后只能本能的喊出最本能的感受。

将她丢到外面后,江晟蹲下来,眯着眼道:“安素,醒悟吧,这样你觉得有意思吗?”他靠近安素的脸,鼻头贴着她的鼻尖,冷冷道:“永远不要想留住我,永远……”之后,迅速起身重重的甩上门。

望着紧闭的门,安素喃喃道:“我不过是想我的丈夫一心一意的对待这个婚姻,不过是想有一个坚固的家庭,这也算贪心吗?”江晟,你回头看看吧,陪你走过人生繁华的伴侣在这里,不要被周遭绽放的鲜花所迷惑,她们总有一天会凋零的,而我才是那个会陪你一直走下去的人。

“快点收拾好这个房间,脏死了。”突然打开的门,出现的江晟,刺耳的话惊吓住了她。

看着发愣的安素,江晟心里就生出一股烦躁之感,他重重合上门,看着床上一片狼藉和那些已经干成深红的血迹,他就烦乱,不是厌,是烦。

他走到浴室,打开花洒,站在下面,任水如雨般倾泻而下。

为什么不是厌恶?

——

安素裹着被子下楼,到了浴室,将被子放下,放了一缸的热水,晕晕的雾气缭绕着,缠于周身,她抬起一只脚跨进去,纯净的水浸没膝盖,她坐进去,下身有种强烈的刺痛感和酸涩感,她拿起一边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干涸的血渍,轻轻的,尽量让自己少受些疼痛。

景儿……到底是谁?似乎是比沐媛更重要的存在。

安素甩了甩头,都是一样的人,只要是破坏她家庭的,重要的多一些和重要的少一些有什么区别,对她来说都是小三。

“兹~~”用毛巾擦拭破皮的肌肤,瞬间有了疼痛感。

将沾满污秽的毛巾扔掉,她背靠缸沿,好累,就像江晟说的,这样究竟有没意义?江晟好像对她越来越不满了,事情的发展也离她的希望越来越远了,刚才的感觉有种窒息的致命感,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很冤?尽管曾经无数次想到自己死了会怎样,但她却讨厌真正的死亡,尤其是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极度不喜欢。她害怕死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将自己收拾干净后,安素迈着酸痛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床上,轻阂眼帘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