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振生的木排终于扎好了,八十多张由手指粗细的各种树木的枝条用树皮与藤条编织而成的,宽约一米长约二米的粗糙木排七扭八歪摆在地上。与其说他们是木排还不如说是细木帘子,叫什么像什么都不重要,主要的是依靠这些能顺利通过那些可恶的陷坑。

王柏伸长脖子观察了半天,嘴里直吸冷气点了点头道:“大当家的,黑风寨这块骨头确实不好啃,你看寨墙上有枪眼,寨墙下还有地堡,真要把它打下来得填进不少兄弟,大当家的您看,一会儿咱们是不是悠着点,否则咱们牛角山恐怕得伤筋动骨啊!”

曲振生的脸上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这正是他所担心的,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小子还真有可能不顾江湖道义干掉钱友金后再向他的牛角山出手。

“还进剿个屁,再进剿我们全部都得栽在这里!”马脸连长怒不可遏。

“扑啦啦!”不知被什么动物惊飞的山鸡拍打着翅膀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总归不能空手而归吧,几个士兵在排长指挥下低下头去捡起地上的弹壳。

包鹏远一脸汗水满脸郁闷地走在茂密的山林里,没有了刚出县城意气风发的摸样,华北六月的天已经很闷热了,几天前刚刚下完雨,树林中蒸腾的水汽加上闷热的天气弄得他满身湿漉漉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再看看身边的兵,手中的枪成了拨开荆棘的棍子,散漫得就像一群池塘里正在寻找小鱼儿的鸭子。

让沈逸想不到的是,罗淑清离开几天后,又在家人的陪伴下返回了黑风山。

这枪法还真够烂的,八十米打固定靶,只有四个人上靶,而且没有一个人打出八环以内的。

“太弱了,不过总算有了传承。”李立山也就是现在的沈逸仿佛听到一声细微沧桑的叹息,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东阳边走边暗暗观察沈逸的反应,见沈逸面对这么多粮食而面不改色。心里暗叹这小子还真是个干大事的人,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他这种定力,家里要是存了几百斤粮食保准从心里往外高兴,这种高兴不是一般人能够掩饰住的,

当沈逸等人返回黑风寨并将张家庆的尸体抛在残余土匪困守的几个屋子前面时,山寨里面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这些年黑风寨附近村庄很少有没被祸害的,就是像小沈庄这样有土围子能够自保的大庄子也难免受到骚扰,出一趟门都得胆战心惊的,唯恐碰上下山的土匪,更别提那些防卫力量单薄无力抵抗的小村庄了。

这下还不错,沈逸躲在暗处轻轻拉动一下枪栓将子弹上膛。张家庆本来就是他的目标,斩草就要除根,今天说什么也要干掉这个为祸一方的魔头。

沈逸刚刚摸到两支枪,眼角余光就看到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年轻女人从土炕上慢慢坐了起来,女人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还有一丝优雅的味道,好像是怕惊动了他或者是土匪。

两条绳索抛了下去,一个又一个黑影登上了寨墙,太刺激了,这些无法无天的半大小子兴奋得几乎无法自制,就连沈东阳和手下护院都兴奋不已,在沈逸低声呵斥和两个土匪引导下总算没出什么大的纰漏,各自在事先选定好的位置上埋伏下来。

出战的人左臂缠上一块白布,避免在黑夜混乱中误伤到自己人,每个人分到两条黑布做绑腿,使这些人浑身上下更加利落。看见沈逸一条条有条不紊吩咐下去,每一条都有极强的针对性,沈东阳是满脸的苦涩满心的感慨,本来已经高估了沈逸的本事结果还是低估了人家的能耐。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当将军的料,不说别人就是自己当年在晋绥军当连长时团长在布置作战计划时,也没有这小子这么从容,这么条理分明,几乎是滴水不漏。更可怕的是这小子现在才仅仅十七岁,这要是成长起来那还了得,听从这样的人安排调遣还真是没什么丢脸的,来时要夺这支队伍的指挥权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已经烟消云散。对于张二彪的频频示意,沈东阳狠狠瞪了这个护院头目一眼,让张二彪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这正是沈逸期望的,一个半大小子要想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队伍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他的还好说,年龄是个不容小视的一个硬伤,要想成事非得做几件惊天动地的事不可。

“咸肉在厨房靠墙黑色的瓦罐子里,葫芦头里有鸡蛋,园子里有刚发出的韭菜,你们两个赶紧滚起来做饭,饭要多做点虎子等人今天早上来我家吃饭。”不用自己动手真好,威风凛凛地向西屋里面住着的两个土匪俘虏喊一嗓子,沈逸开始穿越以来每天早上的必修课——十公里轻装山地越野。

“败家子!将他们身上衣服、裤子、鞋子都扒干净了,把他们身上零碎都掏干净了。”见伙伴们将土匪尸体囫囵个拽进挖好的大坑,沈逸气急败坏地说。

天天都做新郎

“大当家义薄云天、能够跟随大当家是大家的福分!”被向富贵抢在了头里,二当家杨二驴子狠狠剜了向富贵一眼,急忙说。

“风紧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