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此刻斜倚在床头,用仅没有受伤的左臂重重的捶了一下墙,自责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云风,我要是能早一点出手杀了那个人,云风就不会挨这一刀了!”

胡语!确切的说应该是契丹语!张通儒虽然是汉人,但是久居胡地,又追随安禄山多年,能够流利地说突厥和契丹等少数民族的语言,这是楚云风完全没有料到的!

众人的动作十分迅速,三下五除二都换好了衣服,然后兵分四路开始行动。

楚云风准备赶去演武场的时候,正好碰到邱玉莹。

王铁柱没想到忙活了这晚上,眼看就要把这伙人灭了,楚云风竟然又要放他们走,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没事吧,脑子进水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要放他们走?”

“是吗,你小子的可得为你说的这话负责啊,果真能够以一当五?”楚云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原来这一个月以来,楚云风带着弟兄们把原来这个寺院里里外外都改造了个遍,正面和东西两侧都加盖了一丈多高,顶上都有五尺宽的围墙,上面还修筑了许多和长城一样的瞭望台,两个围墙角上还都修筑了角楼,作为哨兵的瞭望所。

“柱子你说,咱俩能干过他们五个小子不?”

“是啊,是啊”许多手下赶紧附和道,接着一群人都肆无忌惮的阴笑起来,笑声传遍了整个山谷。

要养活五百多张嘴,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王铁柱已经几次和楚云风商量这事了,之前楚云风将给杨贵妃下葬的财宝一分不少的都迈进了土里,这四五天吃穿花费都是李隆基的大军走时留下来的一些给养和军费,眼看着在撑个两三天就要断粮了,楚云风急的团团转,但是仓促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十分确定。”

那两个聊天的士兵苦着脸说:“铁柱大人,什么叫俯卧撑啊,我们不会啊。”

楚云风心对李婉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缓缓地说道:“玉莹,你留在这好好的照顾她吧,不必和我去找风水先生了。”

邱玉莹一下子就明白了王铁柱在笑什么,俏脸一红,叱道:“柱子你个缺德玩意儿,就没点儿好心眼,别笑了,再笑小心我把你的东西给你割了!”

“啊,这个……”高力士没想到平常乖巧听话的李婉然竟然如此刚烈,沉思了好一会才又重新说道:“请公主三思啊,贵妃虽然将死,但皇上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平日待你宽慈宠爱,为何要如此轻生,再说老奴又怎敢伤你的xing命,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云风,咱们怎么办?”王铁柱此刻也有点着急。

他目光如电,宛如真的天神一样扫视着大群的唐军!

陈玄礼一身甲胄,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那里,仿佛像是泰山一般,背后便是支撑他这股威仪的千军万马。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今太子李亨,也在陈玄礼的身旁。

“废话,当然没把握了,我能想出冒充神仙把你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楚云风冲着邱玉莹翻了个白眼。

在两排武士的尽头,摆放着条案,一位身披轻便甲胄的中年人端坐在条案后面,面无表情,但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守营官口中的龙武大将军。

由于王铁柱在战狼小组里担任火力支援的角色,配备的子弹还是比较多的,除去打完的子弹,还剩了6个弹鼓一共450发的机枪弹,90发的手枪弹。

楚云风打定主意,确定现在所处的环境没有危险之后,起身便准备去寻找王铁柱和邱玉莹。

王铁柱大骂一声,抄起重机枪也从另一侧车门窜了出去。

“好,没事就挂了吧,有空就回家来看看。”

“啊,还简直就是不拿我们当人看啊,做了两天一夜的火车,不让吃晚饭不说,还要完成这么大的运动量,是要把人逼死的节奏啊!!!”

“嗯,当兵不错,到那磨磨xing子,以后不管是留在部队还是退伍回家干别的都有好处。”老王头比较赞同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的十二个时辰,将是至关重要的十二个时辰,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个人都觉得时间格外的慢。

“虎子,你带神医先去客房休息吧,千万不能怠慢了神医知道吗?”

说完,邱玉莹又对华兴说:“华神医,这一路上赶的太急,来到这就您就开始给云峰治病,一直都没好好休息,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干净的房间,请先去休息一下吧。”

华兴确实累了,也没有客气,便由钱虎陪着去休息了。

邱玉莹其实也很累,去请华兴的两天两夜,她和钱虎李元奎一路兼程,几乎都没怎么休息,现在终于为楚云风用上了药,但她还是没心思休息。

楚云风受伤昏迷之后,风云堡上上下下的事情便全指她一个人料理,也确实不容易,王铁柱看着一脸倦容的邱玉莹,内心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玉莹,你带着婉儿先去休息一下吧,老是这么熬着身体会受不了的,咱们三个人现在就你是健康的,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云风这暂时由我看着,有什么动静我叫你就行了。”

此时的天se已经接近三更,邱玉莹一想也是,反正自己房间就在旁边,有什么事过来的也快,带着婉儿刚要回去,外面看门的军兵就跑了进来。

“玉莹姐,门外来了五个人,样子十分狼狈,但穿着都是唐军的打扮,希望咱们能收留他们一下。”

唐军?现在整个长安地区都已经被叛军占领,这附近哪还有唐军?

邱玉莹不由得觉得奇怪。

“走,去看看。”

说完,邱玉莹和守门的军兵出了门。

风云堡外,借着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五个唐军模样的人正在等着,看样子他们刚经过了一场血战,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其中一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正被其他人搀扶着,胸口和右肩都被血迹染红了,神se苍白。

“你们是?”邱玉莹问道。

“姑娘,我们是抗击叛军的唐朝军将,不小心中了叛军的埋伏,突围的时候迷失了道路,现在我们都受了伤,希望姑娘能够收留我们一晚。”重伤的老者显然是个头领,声音虚弱的说道。

邱玉莹又问道:“长安城地区都被叛军占领了,你们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