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包括王管事在内的几个伙计都先后向此人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正是因为商品的特殊性,来凌宝阁购物的要么就是丰神俊朗,仙姿佚貌的修行中人,要么就是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把这小店里的几个伙计也惯得骄纵傲慢,眼高于顶。

“哟呵,你小子还跟老子叫上劲了是吧?”卫兵有点恼羞成怒地呵斥道,“你给我老实交代,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其他人身上偷来的赃物吧?”

他们常年操持这种刀口舔血的营生,早已对生死看得颇为漠然,可即便如此,晁兆龙超乎想象的凄惨死状还是极大程度地触动到了他们,唤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脆弱!

然而,还是跟上次一样,少年摆好了姿势,却始终无力完成这个极为简单的拈花动作!

可惜,宏武灭佛以后,来自于人间道的愿力之源枯竭,这个曾经法力无边的菩萨也和其他佛门大能一样,神秘地消失了。

“原来还是为了这个…”不知为何,人头妖这一次并没有表现出此前那样的抗拒和凶恶,他沉默了一会,有些怅惘地回答道,“刑天之首就是刑天大圣遗留在人间道的头颅啊!也是我们飞头一族世代相传的圣物。”

前文里提到,道门的修行就是沟通天地,再利用万物的灵气来修行,调动天地元气来斗法。

所以片刻之后,古老破旧的庙身就像是地震了一样摇晃颤动不止,大门,横梁和立柱上斑驳起皮的红漆开始不断地剥落下来,灰败的墙面逐渐龟裂,大块大块的涂料也像筛谷子一样掉个不停。

“所以鬼脸老大的意思是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破庙妖停止了移动。

“见到人就好,那咱们赶紧下去吧!”

而且她不止本身实力过硬,魅惑人的花样也不少,还曾经越级击杀过不少筑基期的道门修行者,如此一来,关于她的传闻就越发神秘诡奇起来,近几个月来,已经几乎没有人敢靠近这座荒山了。

“谁啊!”这小庙里没有神像,是个废弃的空庙,一走进去,就看见三个凶神恶煞似的的大汉正在用一个破旧的铜锅在煮东西,一个身穿白纱薄裙,长发披肩的美貌女子被绑成了粽子一般,瑟缩在破庙的角落里,正在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将岸。

“嘿嘿,这还是从罗捕头那里学来的,他在进衙门当差前是个不错的泥瓦工,你一定没想到吧?”琼翅贵有些得意地摇了摇尾巴。

“哦哦哦,原来小爷与那九幽门的将岸有仇!高明!这招遗祸江东的毒计果然是高明得紧啊!”姓张的官兵恍然大悟,忙不迭地拍马屁道。

可是不管外面喧哗吵嚷地有多厉害,酒肆里的其他食客讨论得有多热烈,坐在角落里的黑瘦少年都充耳不闻,只是一心一意地大口吞吃着海碗里的面条,吃得满头大汗,辣得啧啧称爽!

“罗捕头,此人不是杀人犯就是疯子,他的肩上好像有个死人!”身后的那个小厮一边飞快地跑到了府衙卫队的身后一边高喊道。

当他连续穿过四条长街和七条小巷,来到记忆里本该熟悉的地方时,却只看到一大片旁边堆满了黄沙,水泥和青瓦红砖的空地。

“嘘,小声点,你俩赶紧过来看!”“谭青”低声地回应道。

“呸,你把我当什么,土拨鼠还是穿山甲啊!”“穷吃鬼”听完就不干了,爪子一缩,身体抱成了一个球,“我可是瑞兽,干不来这种粗活!”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嚣张:在定远城里,在大片大片的道门势力范围中,魔门的弟子跟过街老鼠一样,一露面就会遭到成群的道门少侠们联手追杀——而每杀掉一个魔门弟子,参与出手的道门弟子们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宗门褒奖,他们被塑造成典型,被美化成英雄,被凡俗人们竞相传颂…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种畸形的体制下,一个魔门弟子的出现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天上掉灵石一般可遇不可求的大机遇!

至于魔门,他想都没有想过,这年头,哪还有敢招摇过市的魔门弟子?

“哈哈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连想都不敢想,又哪里来的希望!”黑瘦少年哈哈大笑,把两位师兄的赠礼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子,“二师兄,三师兄,我走了!在山上待了一年多,我也该顺道回去看看定远城里的父老乡亲们啦!”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能如此迷信诸般外力?”镜长老轻啸一声,长身而起,双手平摊着抬起到胸口位置。

“你不要急,我还有话要说!”“穷吃鬼”挥舞着左前爪示意少年不要高兴地太早,“你早先抛尸的时候,是囫囵扔下去呢,还是先扒掉了他们的衣服?”

五台山上有一种鸟,叫做寒号虫。在炎热的夏天时,它的羽毛绚烂无比,于是就得意地鸣叫道:“凤凰不如我。”等到到了深冬天气严寒的时候,它的羽毛脱落,萧索的样子就像一只雏鸟,便可怜兮兮地瑟缩在山壁的缝隙里,成日鸣叫着:“得过且过。”因为它们生性贪玩懒惰,从来都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为自己筑一个可以过冬的暖巢,所以大多数寿命都很短暂,很少有能撑过三个冬天的。

“哦,他跟我说,他自觉前本法诀煅体入门不易,不想要再换了。”漆雕尘紧绷着脸回答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一个活剐老鬼,又不找对象,没事耍什么帅啊!”“穷吃鬼”不客气地奚落道,“快吞了这小蛟的内丹,再晚效果就要打折扣了!”

即便对方是本门地位最高,修为也最高的掌教真人,将岸也极为痛恨这种无能为力,只能坐以待毙的感觉。就好像前世的逆天行面对那一大群渡劫期的道门修者一样,不甘而无奈!

“掌教…掌教真人…”涂画非也从书堆里钻了出来,“主要是天泓山弟子将岸…他非要跟过来,说什么要选几本新武技…结果一进传法殿就乱指挥,然后传法碑就出问题了!”

看到飞追而来的黑瘦少年,涂画非脸色一黑,停下脚步,嗔目喝问道:“将岸,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将岸指的那个女孩穿着最简陋的灰色麻布上衣,腰间裹了一条色彩斑斓的兽皮短裙,光着脚,裸露出来的皮肤黝黑而健康。

“好志气!”崇求凰和安隆异口同声地肃然称赞道,一个弹指的时间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将岸手中的玉瓶飞扑而去!

巨大的变故颠覆了黑瘦少年的思维,在这骤然降临的生死时刻里,他的脑海中泛起千百种念头,一个声音在冥冥中问道:忍,还是不忍?

“怎么样,有苏醒的迹象吗?”问话的人赫然是掌教庞圣杰!

不过现在的武强有桃木剑在手,老鬼和小怪都各有一些顾忌,一时之间,竟是拿他不下。

拿起利斧,朱南好像有了无穷的勇气,他满脸邪狞之色,大踏步地向着幻阴池旁的黑瘦少年奔去。

“有,浪费一点的方法是直接给老夫吞噬灵石和阴鬼,否则的话,就去弄来一些富含阴煞之气的丹药,应该会更有效率一点!”

“哼,只是为了你此刻扭曲愤恨的表情,这点灵石就花的本少爷痛快!”洪景文是被同峰弟子临时唤来的,一出场就加了七百块灵石,不愧是东浮山的二弟子,锻体境八重的强者。

“这已经不是多少灵石可以衡量的了,黎公子的面子果然大大地值钱哪!”安隆看了也有些心服地叹息道。

“你跟这位将师弟有再大的恩仇,也不能拉着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垫背吧?”

“咦,怎么只有两面?”将岸在人群中有些意外地小声自语道。

“化元丹!竟然是化元丹!”少年的身旁,安隆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小师弟啊,这可是好东西,一颗化元丹,可以让身体失去痛楚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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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第二次刻录,已不如第一次那么生疏和紧张,也有可能是因为阳炎炮和三昧真火的阵法笔划少,比较简单,一个时辰后,少年成功地完成了第一块梵石的刻录!

一拳砸到树干上,一沾即走,堪堪入木三分便收了回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拳出势如惊鸿,拳收圆转如意,如同鹰击长空,鱼跃龙门一般自然写意,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妙韵味。

漆雕尘说完,就拉着将岸往天泓山庄最北面的院落走去,为了节省时间,他用上了缩地成寸的功夫,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师徒俩就来到了小院门口。

“不要急!”将岸遍布至阳之力的右掌拍在“穷吃鬼”长满刺毛的宽背上,拍得小家伙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小鬼哥哥我这里多得是,不过要善加利用才行,你先等一等!”

“我们赌得是五日锻体入门,与考核何干?还是说,你觉得一个月后,你可以在最后一轮考核里解决我,所以就不想浪费灵石了?”将岸语声悠悠,词锋却是说不出的凌厉,一下子就点出了孟天翔的险恶用心。

“轰”随着一声巨响,少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巨力抛起,紧闭的双眼感到了强烈的光感,身上的阴寒湿气也瞬间消失。他连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甩出了幻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