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化!这是鬼将才能掌握的能力,这泼娘们儿居然是一员鬼将!”在项老怪不可思议地嘶吼声中,将岸的拳和琼翅贵的扑咬先后穿透了姬烟儿渺若烟尘的身躯,差点没撞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将岸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雨中深夜里,前方居然传来了一丝朦胧的亮光。

“下啊!不过只是去走个过场而已。我早就说了,这种人虽然坏事也不少做,但是胆小如鼠,地狱里没待几天就悔过了。”琼翅贵正在帮忙挖坑,两个灵活的前爪飞快地刨着土,然后再用后脚不停地把刨出来的土块蹬到坑外去。

“银子还要吗?”

“你们说,会不会是白天在那如意典当闹事的魔头干的?”最开始问话的那个食客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嘿嘿,明镜高悬?我看是草芥人命吧!”琼翅贵望着大堂正中央高高悬挂的牌匾,不无讽刺地冷笑道。

一年没有回来,定远城里的变化比少年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整个城市整洁了很多,很多旧房子都在拆除中,各家店铺的布告栏里都能看到各种“道前私塾”的招生布告,道门扩张的脚步越来越快了。

“那两小子好像在地下碰头了,正顺着地道一路寻过来呢!”“穷吃鬼”说着就抛下了谭青的尸体,惟妙惟肖地学着谭青的声音大叫道,“在这里,快过来!”

他使足了力气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储物戒子,把“穷吃鬼”放了出来。

“看你的杀人手段,便知道你入魔已深,能由贫道亲自送你重入轮回,已是你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了!”青衣老道久战未果,嗔目大喝一声,三尺三寸长的青钢剑,剑尖上骤然冒出一截七寸长的冰尖柱来!

“似你这般人,恃强凛弱却又欺善怕恶,杀你还脏了小爷的手,滚吧!”将岸哈哈大笑,一把甩脱了李达的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向身后随手丢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李达有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到了空中,越过了高达五六丈的城墙,直接掉进了数十丈外的护城河里!

“还是看看本公子为你准备的临别赠礼吧!”崇求凰说着也从储物戒子里取出一个精致无比的小黑罐来,递给了将岸。

“你此次下山,代表的就是九幽门,我们虽然只是边陲小派,但也不能让人家轻易小看了!”镜长老神色郑重地交待道,“既是如此,宗门总要给你点压箱底的手段,以免遇到冲突的时候示了弱!”

“唔,虽然他们刻意处理过,但还是能找到一些淡淡的脚印……若是湛老贼孤身前来查探有关武强的线索还情有可原,庚师伯怎么也一起来了?”将岸对湛伯阳一丁点好感都欠奉,所以连自语的时候都不忘记咒骂他几句。

“嘴巴撑那么大做什么,从墙头上下来!”崇求凰神色复杂地看着将岸好一会,忽然对他招手道,“你过来,坐下来。”

“不行!”一旁的庚元龙立马声色俱厉地反对道。

一口龙魂入腹后,“穷吃鬼”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它全副警戒或者是全身舒爽时才会有的特殊生理表现,小家伙此刻显然是爽翻了,全身的毛发都开始冒出金黄色的光芒来,小狗般大小的身躯像充了气一样开始逐渐涨大,一直成长到猎豹一般的大小为止。

上述的境界说起来简单,练起来却无比地艰难。

“饕餮吞天诀,祝融真火诀,共工御水诀,哪一本不是足以修炼出一阶魔体的锻体功法?这么些年来,宗门日渐衰落,不是败在传承,而是败在新晋弟子的素质上哪!”孔长老也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息道。

“好了,你先跟着传法执事去传法殿接受传承看看吧!”郝长老摆摆手,示意身后的执事涂画非领路。这是他与孔长老在暗中商定的结果——看看传法碑对这个女孩的认可程度再说。

“师父,把这个小师妹收到咱们天泓山来吧,这样弟子们修炼也更有动力了!”安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忙不迭地向漆雕尘建议道。

“我就说了,这小子深藏不露,哪有那么容易吃亏!”崇求凰从见面起脸就一直臭臭地,现在更是连鼻子都皱起来了,“可恨师父就是听不进去,硬要本公子把化元丹贡献出来!那可是本公子苦苦积攒了多年的零花钱哪!”

漆雕尘的身影忽然在将岸的瞳孔中放大,一只漆黑如墨的巨大手掌毫无征兆地捏在了他的脖颈上,伴随着视线中漆雕尘的可怖狞笑!

一股针刺一般的阴寒劲气从范飞扬的指身刺进了将岸的手里,冻得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放屁!你不是跟他没关系吗?冲得那么凶做什么?”“穷吃鬼”挥舞着滴血不止的羽翅,反问项无天道,“你那一身怨气上哪里去了?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穷吃鬼”也没想到残暴自大的项无天会不顾生死地为少年挡剑。

“恐怕是行功到了要紧之处吧,所以咱们才该趁此机会赶紧逃走啊!”

“‘穷吃鬼’,你稍安勿躁,一会就给你弄吃的!”将岸行事虽然谨慎,但是决定却下得很是果断,“项老怪,你要怎么才能升级?”

一千八百块下品灵石!以每个内门弟子每月五块下品灵石的基本补给来计算,需要攒上足足三十年!修行,果然就是在烧钱!

在这种时候,黎玉堂怎么说都是错,他已经快要气疯了!

“我这里有!”人群中传来一个青涩的声音,那是一个貌不惊人的黑瘦少年。

虽然第二件拍品的成交价格比第一件要低很多,米玄仍旧满心欢喜,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现在觉得那个描金盒子一百块灵石卖贱了。

“东浮山的就早点滚回去养你的蛊吧,跑这里来得瑟什么?”

每块梵石远看上去没太大差别,其实各自的晶体表面完全不同,所以每一块少年都需要琢磨很久才能找到合适的落笔平面。

“不行,聚阳炮和火龙吼的阵法笔划都太多了,现在找到的最大平面也还不如上次的冷凝玉,肯定刻不了!”将岸愁得抬头纹都纠出来了,仍旧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刻录方案。

“准备活动做这么久,对手早就把你打残了!跟着感觉走,以意御拳!”崇求凰在一旁看得老大不耐烦,忍不住出言点拨道。

“米玄师兄应该明天才会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少年纳闷地自语着,迅速地将项老怪和“穷吃鬼”都收进了储物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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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不是新加入天泓山的穷小子么,你不会也是来争这面‘阴阳镜’的吧?”几乎是同一时刻,孟天翔也看到了安隆身旁的黑瘦少年,顿时脸现鄙夷之色,毫不客气地大声嘲讽道。

池水粘稠,人很难浮起来,少年扑腾了几下,也慢慢地陷入其中,他挣扎着移动到项无天沉下去的地方,深深地吸入一大口气后,一个猛子扎进了阴寒刺骨的池水深处。

“是辅助类的法器啊,我还以为里面封存了什么攻击术法呢!”米玄闻言皱眉道,“说实话,我们百宝轩以前没卖过这种类型的法器,也不知道好不好卖,值多少钱,你自己定个价格吧,我帮你摆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卖掉后收取你两成的手续费,可以吗?”

“涂执事,弟子的煅体功法是阳属性的,你这里的我都用不上啊!”虽然一眼就洞悉了对方的阴谋,应景的戏还是要演足的。

“你不必跟为师如此客气!我们天泓山最大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凡事但随本心,这样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漆雕尘的话让将岸恍然间又听见了逆天行超脱而洒然的最后留言,生要能尽欢,死亦可无憾,这就是但随本心的真谛吗?

“到现在才发现哪?你的反应当真不怎么快!”吴逸明阴恻恻地落井下石道,能够当众打击到孟天翔,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可是…”庚元龙还待再言,却发现密室灵器里的吴逸明已经被阳炎炮击中,连第一关都没能闯过!

“不求上进!”湛伯阳冷冷地嘲讽道。

“你想要多管闲事,也得先通过宗门考核才有资格!”孟天翔的师父,九箓山的首座湛伯阳不耐烦地讥讽道。

而到了三阶,魔体对应的就都是不少成名的荒兽奇禽,比如会招来洪水的夫诸,法力强大的九尾狐,龙生九子里的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等等。

炼气入门,不管以后修行到哪一步,阳寿立增八十。

“你说这具肉身是欲望之源,难道那些把元婴修炼到出窍化神的道门前辈就完全无欲无求了?长生不朽不才是修行者最大的欲望吗?”这些都是逆天行一世积累的修行心得,可以说是句句锦绣,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修行的本质,说得项无天哑口无言。

“哈哈哈,他不过煅体一重,也就值个二三十块下品灵石吧!”

“哼,你那小破旗子里十个鬼都没有,也好意思自称万鬼幡?像他这种废物,就该拿来让我们九箓山一脉祭炼噬魂幡!”最后一个接口的正是一年前通过贿赂传法殿执事夺走将岸毕方御火诀的孟天翔,他已于半年前成功锻体,成了一名九箓山的内门弟子。

逆天行前世曾钻研炼器手法多年,他的本命魔宝天武法轮就是自制的,攻守兼备,威力绝伦,在临死前还拉了两个渡劫境的道门修者作为陪葬。

直到两万年前,魔门天才“无上宗师”令东来飞升以后,这个维系了近八万年的平衡也终于走到了尾声:

“好!”将岸半真半假地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那锭银子,对于此刻身无分文的少年而言,这玩儿的确还是有一点吸引力的。当然,他要的可不止这点而已!

一行人上山后,几条人影从狭窄山道旁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师姐,他们先上去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少年低声道。

“正合我意!刑天之首,必将是我们白骨洞的囊中之物!”回话的女子也同样黑衣蒙面。

不过从她面纱下微露出的尖俏下巴,还有露在外面的那双如梦如幻的剪水双瞳就能隐约看出,这是个颠倒众生的绝世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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