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李儒便想进言:“主公……”但他的话却被董卓摆手打断了:“你们的心思我已清楚,是某太过于心急了,才会如此失态的。”

几名文士也朝马越拱了下手,而后才有个方正脸膛的男子看向了李儒:“文优兄,你今日把我们几个叫来究竟是所为何事啊?现在仲凌也到了,你总能说了吧?”此人名如其相,姓方名正字远志,也算是西凉一地有名的人士了,早几年就被董卓收到了手下。

官员们就是抓住这一点全力攻讦十常侍,认为他们是使羌人作乱的罪魁祸首,朝廷必然要严惩这些人,如此才能让天下人心服,从而顺利地平定乱局。而这些宫中内侍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在皇帝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乞求天子的谅解。

“二弟,你终于醒过来了。”马超见兄弟出来,看着没什么大碍总算是舒了口气,上前欣喜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昨夜羌人进攻后我们就找不到你的下落,实在急死我了!”

胡轸身为其心腹,自然猜得到他的想法,便即道:“此人的确厉害,只是以末将的记忆,在我西凉军中并没有如此人物哪。”见董卓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快,他又说道:“不过,末将却是听说过最近我西凉出了一个骁勇异常的年轻人,被人称为西凉后起军中第一人的。他叫马超,乃是马腾之子。”

作为这一支羌人精骑的主将,慕容苍当然不是弱者。只是因为他有着一般羌人所没有的智谋,所以在与汉军作战时也就没有了其他人冲在最前面的心思,他最喜欢的还是稳坐中军,调度和掌握一切。但这却并不是说他就没有过人的武艺,在羌人众将之中,他慕容羌也是排在前列的。面对这四支利箭,他有把握将之一一挡下。

马超心里也深明这个道理,心里也着实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敌。如果是状态大好的他,即便是如此阵仗也未必能困住了他,但此时的他其实只能发挥出七成的能力而已。昨夜一战就消耗了他太多的体能和精力,再加上之前的迅速突进,已经耗了不少的马力,现在自然更难凭借快速的冲刺来杀敌了。

马超的嘴角再次上扬,右手猛地一拧枪把,长枪就如毒龙出洞一般电射而出,居高临下的两枪同时刺出,正刺入了两名羌人的心口处。此时,他们两人的刀才落到一半,却已经全无气力再控制这声势惊人的一刀了,随着他把枪从两人身上抽出,他们的气力也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失不见。

“父亲,要不我率一路人马去找找二弟。”马超突然又提议道。

想必此人该是董卓身边的要紧之人了,有了这样的认识,马越便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施礼道:“不知兄台是?”

果然,听了他这话后,董卓的面上便闪过了一丝沉吟来。作为多年的朝廷官员,他自然明白马越话里的意思了,更明白其所言非虚,这军心和民心的确是一致的。如果自己可以在此事上解救这些百姓于险境,不说朝廷知道后会如何奖掖,就是西凉百姓也会对他感恩戴德,从而大大增加他董卓在百姓中的声望的。

淡然一笑,马越这才拔步朝亭子走去,走到亭下,才看到那亭子之上有块匾额,上写着听雨二字,下款则是董君雅。这让马越生出了一丝猜测,莫非内中之人就是叫作董君雅么,可自己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哪。

再次沉吟之后,牛辅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放任百姓死在羌人之手,摆手道:“开城门,把他们放进来。”说着又对城下喊道:“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你的这些兄弟就要委屈一下了,必须放下兵器,下马之后才能进城。”

看到马越到了,王风才象是找到了救星般地道:“各位父老,其实我们出手救你们都是出于这位马公子的授意,你们若是真要感谢的话,还是谢他吧!”

当即,就有二十来名羌人骑兵催马朝着两边林子里冲了进去。因为不知道内里的情况如何,他们不敢把所有兵力都投进去,其他人则拿着兵器围在一处,小心地戒备着两边的密林,以防再有冷箭射出来。

世事无常,一切都有因果在。要不是自己一时想到把王风等派出去骚扰羌人,他们也不会遭此重创。当然,若是如此,他们也将成为前面那些被羌人屠戮的汉军官兵中的一员。而马越自己,若没有这些人的及时出现,也死在羌人之手了。祸福之间的转换实在是很难界定的。

他拼力想要站起身来,想要持刀在手以为防御,但浑身脱力的他却根本难以摆出早前习武时的姿势,就是握着的那把钢刀也在身前不断地颤抖着,那是力竭的表现。

就在将领们相互怀疑,兵士们心情恍惚的当口,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苍凉的号角之声,随后他们便隐约感到了一阵大地的抖动从脚下传来。

虽然这里附近没有兵马看守,但马越他们还真不敢冒这个险冲过去,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守卫呢。“白天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这帅帐居然如此难以靠近,看来我是太过想当然了,以为可以轻松把人干掉!”马越心里不无丧气地想道。

感受到对面乱军情绪的低落,程球又说道:“现在只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是放下兵器弃暗投明,还是被我大军剿灭,落得个身死名裂的下场,你们选择吧!”

就在韩约自以为必死之时,当日半夜,几名亲兵就冒险偷进了大牢,将他给救了出来。韩约作为金城多年的守将,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现在一旦得以脱身,他就立刻返回军营,将手下兵马召集起来,而后就对陈懿所在的太守府发起了攻击。

“命耿鄙为帅,统六郡兵马平乱。”说这话时,青年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不屑之色。

“父亲,除了紧守门户,官府还应该做些别的,应该派出人马对羌人乱军进行打击才是啊。”马越忍不住提议道:“如果能打压他们的气焰,使其不敢随意扩张,自然就更好了。”

当看到外面的人马数量之后,马越也为之一愣。因为这些人马的数量比起他预算的更多了不少,居然足足有六百来骑

待他们练完一套收枪之后,马越才来到近前笑着问道:“大哥,这枪法和拳法都是你从爹那里学来的么?”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马超带了两个弟弟闯了进来。在看到马越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躺在榻上,随后又在全力地向上弯,而双腿却笔直地放在后面后,三兄弟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来。而马铁最先问道:“二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冲听得马腾的话,才算有些回过神来,怔怔了半晌才道:“你……你就是凉州军司马,马腾大人吧?”

“是么?那我也无话可说的。”马越却是淡然一笑:“不过有一点我却是要提醒刺史大人。现在羌人已经朝我陇县杀奔而来,我们只有先挡住他们的锋芒才能再说平乱。而一旦陇县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致使城池失守的话,只怕刺史大人的处境就……”

“这个……还请太守借一步说话。”马腾苦笑了一声,知道这事不得不给对方一个解释了。李相如倒也没有拿大,依言和马腾走了几步,离周围的军士们远了一些,然后才似笑非笑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他的话,让那些马贼不禁有些动容了。他们虽然是做贼的,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准则,现在马越把他们的原则说了出来,这让他们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就是王风和郭四槐,此时看马越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友善了。

门被打响,马贼们立刻站起了身子,有不少更是握紧了兵器。众人把目光都投到了王风身上,只等自家老大做个决断了。而王风也有些犹豫难定,不知道是该继续装下去好呢,还是趁着官兵没有防备,杀出去比较好。

陇县城西一带,便是太守和刺史等诸多官员的衙门和住处了,而除了这些官员外,这里还住着一些在城中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或是曾在县里当过几任的官吏,或是人望比较高的,所以这里可算是陇县的高档住宅区了。

而那李相如在听了马越的这番话后,脸上就是阴晴不定,没想到自己的这点顾虑完全被这个少年给说破了。的确,他与耿鄙之间已经难以共存了,一旦此消彼长的话,只怕自己在陇西太守位置上也坐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