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去了,说不定那里有刘家的人盯着,刘家的势力也不小。”

老流氓一看到谢小玉立刻显得异常亲切,身为真人的他一点都没真人的架子。

正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和外面天崩地裂一般的景象完全不同,在一座小山的山腹中,谢小玉、麻子和苏明成各自坐在一座阵基上打坐练气,他们要尽快恢复过来。

这时,大地突然剧烈震动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土里冒领出来。一起冒出来的,还有十二支海碗大小、浑身长满刚毛的蜘蛛。这些土蜘蛛还只是幼体,力气并不大,不过十二只一起处理效果还不错,省了麻子很多力气。从土里一出来,谢小玉就用“观天彻地洞幽大法”朝四周张望着。这里深藏山腹中,旁边就是一条灵脉,灵气还挺足,不过他并不是来这里寻的。从纳物袋里掏出罗盘、牵机线,谢小玉开始工作起来。布设阵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初在落魂谷,谢小玉花了一个下午才把三十六根阵旗全都布好,那里还是一片平地。

“快,全都进去,我的法力支撑不了太久。”麻子大声喝道。那两三百人连忙跑了进去。挪移阵颇为神奇,进去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最终无影无踪。在戊城,一个个人从虚变实,然后走了出来。

听上去好像不算厉害,但那是因为攻击的频率奇快无比,一鞭连着一鞭,根本没有停息的时候。那漫天的血雾几乎连成一片,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招,他一个人就已经把冲上来的土蛮全都击杀。

“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谢小玉不再啰嗦,猛地一拍刀轮。

“这种鬼地方怎么守?”赵博怒气冲冲的嚷道。

谢小玉等人进去之后,麻子放开手让缝隙恢复原状。他还扯了扯旁边的蔓藤,尽可能让人看不出痕迹。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直接从土里进去。

果然,话音落下,四周一阵欢呼声。那些修士都是被迫前来,他们也不想和土蛮开战。

灵栗可以吃,不过主要是用来喂养灵禽,就算在门派里,这也是绝对不允许外传的技术。

因为对方好意来通报消息,所以他不好意思拒绝,没想到接下来麻烦就没断过。这个人有事没事就找那群傻小子聊天,千方百计套他们的话,还老是东张西望,对大棚、灵眼石洞这类重要的地方特别感兴趣。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他修炼的剑符真解是道门正宗无上法诀,但是除了这些之外,他会的东西全都是邪门外道的法门。

果然,公子哥儿脸色一变。

“你自己不也猜到了?这帮人背后的势力不得了,恐怕连飞天船都有。至于矿区那道禁制……关掉不就行了。”苏明成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们得罪黑刺社的人,凭什么我们遭殃?”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很愤怒地站了起来。

“罗舵主,向您老见礼了。在下李光宗,当年在您手下听命,十五年前我回了中土。”李光宗连忙一抱拳。

苏明成立刻明白了,这位要不是破门而出,就是发配来此。

虽然什么调味料都没有,味道仍旧很鲜。童子鸡油水少,更没什么杂味,汤很清爽,唯一的缺点就是咸了一些。大叔他们的口味都重,这和地方有关。北海州紧靠着海边,长年吃的是咸鱼海蟹,早已经习惯浓味重盐。他再尝了口鸡肉。香、滑、软、嫩,绝对是上品。

长叔以前在大户人家做帮佣,从打杂的一直做到管事,中间当过一段时间厨子,所以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全都归了他。不过他也有好处,因为要帮大家做饭,所以他可以比别人晚半个时辰上工,又比别人早半个时辰回来。

顶楼卖的居然是香烛、纸钱、棺椁、寿衣、佛龛、壁挂、佛像、贡裱文书、青词驾帖和各种经书。

船舱里昏昏沉沉的人全都被喊话声吵醒了。女人们连忙回到自家男人身边;男人们有的开始收拾东西,有的则跑到舷窗旁边往外张望。

李婶的脑子转过弯来。在她心目中,女儿结婚肯定要大大办一场,让以前的街坊邻居全都来看看。

“请什么人?要不要把葛秃子一家请来?”

李光宗一瞪眼。喜儿出事后,他对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寒透了心。何叔、二子、戏子他们四处找人的时候,以前的那些街坊邻居说闲话的、冷嘲热讽的比比皆是,有几家倒是肯帮忙找人,但是他们要钱。

“对了,李光宗,有件事要告诉你。我问刘家那个小子,结果发现黑刺社的那些杀手不是他派来的,也和他手底下的人没任何关系。”

谢小玉说道。

“黑刺社?”

李光宗几乎忘了这件事,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就怪了,那之前我们没和其他人结仇啊?难道是那个和我交过手的家伙?不可能啊,这种小头目应该没钱雇黑刺社的杀手。”

“我回来之前就已经问过那个人了,确实和他无关。”

谢小玉做事一向精细。

“那会是谁?”

李光宗越发胡涂。

“嫌疑最大的就是忠义堂。”

谢小玉在一旁点醒道。

李光宗张了张嘴,最终仍没替忠义堂辩解,因为他发现确实有这个可能。

“大哥,你算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福禄问道。

“一个杀手组织里如果没有能掩盖天机的人物,这个组织肯定早已经被别人连根拔掉。”

谢小玉根本不打算费这个心思。

“这还是忠义堂吗?怎么感觉着里面的人全都不忠不义,没一个好东西?”

李婶一肚子郁闷。她从丈夫那里知道不少事,所以对忠义堂也没什么好感。

“俺们要准备嫁妆吗?”

李福禄问道。

“这件事你们就用不着心了。刘家什么东西没有?你们拿得出够体面的嫁妆吗?”

谢小玉原本就没打算那么麻烦。难道还要真的像世俗结婚一样十里红妆,连食篮马桶都要准备齐全?

“我回来只是告诉你们这件事,省得你们心,不是让你们做什么准备。你们现在什么都别做,大叔和福禄继续练功,你们的实力越强,喜儿的地位越稳。什么时候你们成了真君甚至道君,刘家恐怕会将喜儿当祖宗供起来。”

谢小玉干脆给这对父子找点事情做。

李光宗沉默半晌,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此刻他心中的忧急尽数散去,整个人都和以前不同。

“俺也去修练。”

李福禄跟在李光宗身后走了。

“李婶,妳闲着没事,就做一些小孩子穿的衣服、鞋子、帽子吧,没多久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谢小玉也给李婶找了些事做。他怕李婶到处乱跑,又惹出什么麻烦。

李婶答应一声,她现在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