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君若云脑子一转,就联想到了什么似的,方才还疑惑的神色,一下变得有些复杂,她停下,走到南城身前不远处,上下看着南城,等着君柒的回答。

“就听大表哥之言,小柒甚是想念娘,这一去,正好能照顾着点娘。”思虑一番,考虑各方面智慧,君柒决定去。

绿霜见兰瓷回来后就朝君柒那里跑,进去后便将门关得严实,摸了摸鼻子,识相地提着灯笼去了自己的屋里候着。

“你这丫头,近些日子倒是懒散惯了,却是忘了,君柒见到的不过是她方氏的秘密,就算她揭开那些纸,波及的不过是方氏,倒是将两人的斗争升了级,我只需坐收渔翁之利,真到了那时,就是可惜了方氏那枚棋子。”

那人趴在地上如死人,一动不动。

人群的窃窃私语在老太君来时便是停息了,老太君来了,那便是准备与大家一同看看戏,吃吃点心一起等待过年的。

“文芳见过母亲,母亲安好。”她十分识礼地对着老太君行礼,姿态端庄,低眉敛首,身上穿的是素雅的淡紫色袄子,声音柔和。

说话的不是老太君,却是老太君身边的季芸姑姑,兰瓷本就是找季芸姑姑的,见此刻答话的是季芸姑姑,赶紧应答上,

那是一辆车两字都是绣着精致却又奇怪花纹的马车,四个角上垂着几个麦穗状的饰物,倒是几分别致,几分讨巧。

“不过,筱宝可要告诉爹爹,可不能亲得用力了,筱宝可不想像娘一样疼得大叫。”

“莫离啊,你莫不是想试试?”说着还将手中的胭脂盒朝三老爷的二女儿君莫离那儿递了递,

别院里出的死人一事,没有公布出去,是以,大家也没那份心理上的负担,玩儿的自然开心。

“菊青,那紫玉簪呢?”

她再进一步,而君枫林已然没有了后退之路了,她将他生生逼退在那里,不得动弹。

老太君身边的季芸姑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只不过上前拉过方氏罢了,怎么会这般惊呼。

她柒缘院里,是不可能有死人的,而今日,柒缘院里,只有早上的时候,兰瓷与她一同去了前院里,但也有绿霜在院里看门,这死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弄进来的,左看右看,便只要那段时间是最有缝隙的。

兰瓷被君柒这一问,也是被问住了,她双眉皱起,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纳兰肆既来了君府找的就是君安氏,说明,这君安氏身上定有什么东西,值得纳兰肆不,值得皇帝派了纳兰肆来,

如今,不用她费力费神传播出去,便有一个这么能直接接触圣上的人,若让他知道,或是得以见到,那岂不是,一步登天?!

就连一向不管自己娘与妹妹如何在府中闹腾的君帆听了君若云这一番发自肺腑的愤恨之言,也是停了脚步,撩开内屋两字的手一顿,扭头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君柒一看到君文俟与君文韬身后两个面色板紧的老嬷嬷,仔细一看,是老太君身边的一脸凶相的老婆子张嬷嬷与朱嬷嬷,一下便是明了了,这两婆子看去十分凶狠严厉,又是老太君身边的嬷嬷,这两兄弟‘手无缚鸡之力’必是不敢违抗的。

“少女唇如樱,许是看你书墨生的俊俏,故意涂了鲜红诱人,想让书墨你浅尝一下。”安坐在书墨身边的人听了书墨略后怕的话,轻笑一声,浅淡的笑容在面上浮起,清幽好看,带了一点戏弄与调笑,但温柔的声音,听来却是舒服。

君柒将药泥敷好后,明显感觉掌心处一阵火烧似的痛灼之意,不过却很是舒服,就像将原先啃噬着自己掌心的小虫烫烧似的快感。

那眼神,就是在责怪君柒,将他大哥二哥的事,告密给了祖母。

“听大哥与二哥的意思,很是瞧不起女人?”君柒却不说那盘月楼里的事情,而是抓住了君文俟与君文韬两兄弟话里的几个词。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好似看着自己的恩客,眼神里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这样一个讯息:你来啊,来啊,快来啊!

有人,真是毅力十足啊。

那三王却不肯就此作罢,他的话音未落,君柒的身边,连兰瓷的身边都是被围了起来,三王的侍卫,以及那些个一直看笑话未多言的公子哥们,

不知道君府里,老太君给她的两个兄长都是准备了些什么。

说完,视线还略有些淫秽肮脏地上下看着那墨色长衫男子,周身的那些公子哥跟着也是窃笑几声。

“小世子,可是高兴?您若是高兴了,可真是小的的高兴事儿了!”

怕是那能力不得乱用,用多了也是对自己有坏处,也或许是自己还未熟悉那异能,是以,有些东西掌握不好了,便是有坏处。

君柒胡诌了一个说法,老太君前来,即使不与君安氏有关,那也必定沾了点关系的。

“今日恰出府办事,没想到在此能遇到故人。”

方氏皱眉,却有些不甘,老太君怎是记着道士一事,却忘了道士所说的苟氏指使一事?

君柒今日坏了明显是方氏的这一出闹剧,心里也畅快的紧,何况早些时候,与老太君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共识,心里也是舒坦,心情自当不错。

君柒从人群里朝外看去,就看到君然与君茉两姐妹依着,身边是她们的两个丫头,此刻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君柒看到,自己看向那两姐妹的时候,那两姐妹明显被吓了一跳,那仗势,就差落荒而逃了。

只见老太君身边的姑姑手成掌状,一把将那道士给推了出去,

苟氏似察觉到岳氏的注视一般,迅速扭过头来看去,当她对上岳氏那一头时,岳氏早已扭了回去,继续望向柒缘院内景象。

君府里来了仙人,可是一桩大事。

老太君顿了一顿,苍老而略显沙哑的声音疑惑出声,眼眸却未曾睁开,手中佛珠依旧。

“娘果真是厉害!女儿明日定会配合好一切。”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开始变化。

君柒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父亲都还未曾开口说,大哥哪里来的胆量在父亲面前开口,让妹妹随意出嫁为家荣?”

傍晚君柒从屋中出来时,恰逢君安氏再次派人前来,询问君柒安好再三,便是要她晚上来主院里,父亲与兄弟姐妹们都在,为她大难不死庆贺一番。

从小身为军人,军人的思想,军人的作风,即使如今有了君柒的记忆,却是压制不得原本的君柒的,她也是出身军政世家,那种身份上的压制,本该是理所当然和无顾忌的,如今这两个嫡亲之女却是萎缩地看着庶女,若不是活的太窝囊,那是什么?

一,二,三!

南城这距离,怕是里面的君柒再朝前走一步,南城就要破帘而进了。

床幔是拉下的,君柒到了床边后,并未太靠近,一是怕南城会进来,二则是担忧,这床幔后面,会有诈。

毕竟,君安氏失踪,到安家找回君安氏的这一切所有过程,都太过匪夷所思,多留一个心眼,也是好的。

“娘?”

君柒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声音不高不轻,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听到,并能听出,是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