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应了,贺兰子琪开心的点头,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你不是曾经跟我说,你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而你又常年在江湖闯荡,哪来那么多的钱买绿锦山庄啊?”贺兰子琪忍不住猜测:“你该不会做了什么不法勾当吧?”

“你觉得你说的对吗?”华铮凝视着她:“别说他没碰过你。即使……”华铮顿了一下,咬着牙,毅然决然道:“你放心,我说过今生要和你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嫌弃你!”

“嘘……别说话!”华铮将她搂紧,纵马更快的向林间奔去。

一出侯府,迎着灿烂的朝阳,望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整颗心如沐浴在光里,又如翱翔在蓝天下,总之,好久都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见贺兰子琪迟迟未做回应,齐逸凡心中暗笑,看你能坚持多久!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去扒她另一侧肩膀的衣服。

可是。昨天她去找齐颜辰,齐颜辰明明说没看到的啊!莫非齐颜辰骗自己了吗?但他又为什么骗自己呢?假设他骗了自己,后来又怎么决定送回来呢?

这话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齐超然疑惑的望着她:“四嫂……”

贺兰子琪怕他盛怒之下,再把自己当布娃娃摇来摇去,本能的站了起来,向后退去。

是他!南宫煌!他怎么到这来了?贺兰子琪心中一动,见他向湖心亭走来,不免有些紧张,有心想躲。可这是水榭尽头,根本躲无可躲。就这样,贺兰子琪局促不安的看着他进了亭子。

土菊阁小厅的门窗大敞四开,一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女子的调笑声从厅里传来。贺兰子琪抬头,透过窗口,只见齐颜辰站在翘头案旁,手执毛笔,一边端祥着站在屋子中央,手拿花鸟团扇,摆着淑女b的妙龄女子,一边在桌案上的宣纸上,描描画画。

贺兰子琪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转头往身旁看去,齐逸凡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松了口气,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想必齐逸凡走之前,已经给她解开了穴道。同时,经过这一晚也使她明白,不管齐逸凡冷傲也好,腹黑也罢,但总还算个正人君子,至少,不会对她非礼,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听了他的话,贺兰子琪只觉刺耳,不快的挑眉道:“怎么?你希望他们把我抓起来?”

这院子不大,片刻功夫,其它的几个厢房,加上什么花丛树丛,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过了,并没见到贺兰子琪的影子。

他这是把自己也当成贼了,齐逸凡指着旁边的院子,意有所指的问:“你要进通天轩盗宝?”

感觉那抚在腰间的手上,传来一阵阵炙热的温度,贺兰子琪像被烫到了一般,倏然从他的包围中挣开,“蹬蹬”退后几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你……”

此刻,他是否知道玲珑白盏壶就在侯府?他来侯府的目地又是什么?而贺兰虞花一个深闺女子,又如何得知玲珑白盏壶就在侯府的?这一切的一切如一团乱麻般,缠绕的贺兰子琪理不清头绪。

贺兰子琪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坐下,打趣道:“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准备给谁看啊!”

老夫人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疑虑的,这时听四姨娘这样说,便顺水推舟:“好,那就让子琪试一试吧!”

齐超然和齐茹雪一起低头,齐茹雪不解道:“位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吴妈对贺兰子琪的照顾总是无微不至,现在,吴妈在水仙阁管着日常锁事,好在,她曾帮助母亲管理大院,所以,管理这些杂事,对吴妈来说,那是手到擒来,绰绰有余。

“怎么个诡异法?”贺兰子追问道。

“婆母年纪大了,妾身本不应该烦扰婆母的,但这事,却只得让婆母做主。”云娘大概是坐着不舒服,双手托着腰站了起来:“妾身从小无父无母,都是兄嫂将妾身拉扯长大。人家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妾身就快要生了,现在十分想念兄嫂,所以,妾身斗胆,想求婆母准许让他们过来见上一面。”

贺兰子琪略微扬手:“免礼。”然后目光向下扫了一眼,立即看到了妆容致的冯姨娘。虽然冯姨娘今天心画了妆,但还是隐约可见她脸上的熊猫眼,和那有些憔悴的气色。见她这副模样,贺兰子琪明白,昨晚她定是没睡好觉。

丫头很快将被子抱来,她也没让丫头进屋,在门口接过被子,抱进屋内。

“好啊!”贺兰子琪欣然应允,两个人来到桌边,斟满酒水,共同饮了一杯。

齐逸凡也不为难她,爽快道:“你放心,我不会长久的让你占据我正妻的位置,只要你尽力了,若没办成,两年后我也放你走!”

齐逸凡听出了弦外之音,喜悦的问道:“也就是说,我提出的条件,你同意了?”

丫头们将桌子收拾好,一一把菜摆到桌上。紫桃走到贺兰子琪跟前:“四少,老夫人交待厨房给您特别煲了一份汤,说是有滋补身子的功效,银盖扣着的那道就是。”

认识到了这一点,贺兰子琪的心跳莫名加快!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去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现在犹如猛虎卧荒丘,这是在潜伏爪牙忍受!这样的男人,城府极深,贺兰子琪实在招惹不起!所以现在,不管有没有华铮的消息,她都要想办法尽快离开。

被贺兰子琪出卖了,齐颜辰真是有苦说不出,回头望了贺兰子琪一眼,贺兰子琪伸出手掌一张一合,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去吧!玩的开心点。”

没想到,这六少爷还真是个爱花如命的人!见铃兰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贺兰子琪轻声说:“我碰了这花,除了我们在场的三个人外,没有其它人看到,我们都不说,你们家六少爷是不会知道的,他不知道,也不会罚你了,放心吧!”说着将花松开。

看完纸条,贺兰子琪感慨万千,就算父亲,姨娘,姐姐,他们对自己的亲情比纸薄,但至少,她还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弟弟,愿意在她最危难的时候雪中送炭,伸出援手给她温暖与光明。

“逸凡听话!”

一桌人都瞅着呢!妇人有些无奈,但因为抱不住她,只好将她放到地上。

这时,她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了贺兰子琪,神色立即由急转喜,急忙迎了上来:“四少,妾身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您呢!您现在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贺兰子琪在旁边看着,以为妖孽美男会开口阻止,可是那男子却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摇着折扇看着热闹,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不嫌事大。

见周妈那副悲痛的样子,吴妈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周妈,你也别太着急了,少爷好玩,没准和王小磊逛街去了,等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府的。”

自从那次贺兰云勇为她鸣不平,被父亲关起来之后,她就看出来,弟弟不像家里其它人那么唯利是图,冷漠无情,所以,贺兰子琪对这个弟弟还是亲上几分的。

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贺兰子琪疑惑了:“你什么意思?”

“四少你没事吧?”吴妈快速上前,一下一下抚着贺兰子琪的后背,柔声道:“咱不怕,不吓不吓!”

说两句好话就能弥补的了自己的过失吗?况且很明显,她是口服心不服啊!

这时,不爱说话的孙姨娘满脸关切的上前询问:“妹妹上山怎么也不加点小心?对了,妹妹崴的是哪只脚?伤势严重吗?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得请个郞中好好看看!”

“我现在准备去素冬苑给四姨娘看病,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说着,拨腿向外走去。

“天色不早了,想抓萤火虫往后有的是时间,四少爷别让四少等着急了,快进屋睡觉去吧!”周妈一边哄,一边拉住他的手往屋里拽。

贺兰子琪被男子押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奇怪,一般干坏事为掩人耳目,不都是趁着夜色才干的吗?怎么这男子如此胆大?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而他口中的通天轩又是个什么地方?他到底潜入府中想干什么?

“等我上床了你再睁眼!”贺兰子琪说着坐到了他的床边,突然讶异道:“逸凡,你的脸脏了,我帮你擦擦啊!你别动!”说着手便伸了上去。

听她如此讲,吴妈转言道:“那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听说能解,侯爷喜上眉梢,转头对小厮说:“去叫吴妈把四少针袋拿到素冬苑去。”后又喊来两个丫头,扶着四姨娘回到了她的素冬苑。

当将她的头发散开之后,贺兰子琪细心的拨开她的头发,在她的头皮上寻找着什么东西,忽然,贺兰子琪叫道:“大家快看,这有条黑线!”

老太爷冲那女子微微一笑,那悦然的神情充满信赖,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想必这女子定是最受宠的小妾无疑,就是这年龄差的有点太远了。贺兰子琪暗自猜度着。

贺兰子琪赶紧将小刀藏好,将白布塞到被子下边,拎着四少爷的耳朵,不放心的嘱咐:“这些可都是我们的秘密,你要听我的话,别说出去,否则,我天天用针扎你,记住了没?”

“除了会告诉娘,你还会做什么?”贺兰子琪将脸一沉,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让他乖乖睡觉,随即将手指伸进发髻,有意恐吓:“你敢告诉娘,我现在就用针在你的身上扎上一百个洞!”

就因为刚刚那样的情景太出人意料,而贺兰子琪又太过紧张,所以她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看着四少爷那状似纯净,却又隐现狡滑之光的美丽眼眸,贺兰子琪心中一动,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