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魁大赛,更是南京城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每年乡试之前进行,得花魁者自然荣耀无比,生意大好,那些与花魁有宿夕之缘的士子也会觉得荣耀,而要是其中再有士子中举甚至ri后高中进士的话,那双方都会获得难以想象的荣光。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鼻子上那块丝帕成了最大的阻碍,他于是抬手扯开它,随手抛掉,鼻间嗅到浓烈的香气,他变得更加不顾一切了,抱紧身下扭动的娇躯,冲击,冲击,再冲击……

林中黑漆漆的,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认清路的,动作那么迅速,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她在后面差点就跟不上,还好,每走一段,他就站住脚等一等。

龙栖霞看着凝珮笑道:“正合我意,只是不知庄姑娘怎么想。”

三更鼓都敲过了,朱祐樘还是大睁着两眼睡不着,明天宴请结束,就要启程离开这里了,这次南行,收获颇丰,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预想的开心呢?心里还乱乱的,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仔细想想,这种“乱”,似乎是从那天遇见仗义相助的“姐姐”开始的,明天见面之后,就要同她分别了,这一别,恐怕此生此世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阵阵作痛,这是为什么呢?

慕轩说:“那慕轩想问,如若有海盗成群结队大举来犯,我朝无海上舰队对抗,该如何是好?把他们全部诱上岸来再做道理?万一他们依仗坚船利炮,不上岸呢?我等坐视百姓遭受荼毒吗?或者他们四处侵扰,我们该如何抵御呢?”敌人主动,我们被动,到时候,数千人很可能被数十人牵着鼻子东奔西走,疲于奔命却劳而无功。

回到临水老栈,自然还是住那个院子,他们不在的ri子里,伙计仆妇们收拾得还是非常干净,凝珮很满意,一路骡车颠簸,吃过晚饭,她早早的沐浴歇息了。

这些菜,单凭sè彩就让大家眼前一亮了,更何况,萝卜泡菜又甜又结实,用来下饭非常爽口;香煎豆腐sè泽金黄,配上油糖酱醋、蒜蓉等拌成的调味料汁,油而不腻;蛋包翠玉瓜片片都由蛋皮包裹,脆中带柔,口感很好;葱爆牛肉味浓肉嫩,焦香浓郁,葱味宜人。

蝶儿不知道其他三位在想些什么,她只是一个劲的想着:愿娘娘在天之灵安息,愿太子一切都顺顺利利!

这画舫不大,只有一层,不能像那些两层三层的摆桌子饮宴、歌舞,顶棚、栏杆上的装饰、油漆之类都陈旧了,就连挂在船头杆上的灯笼都是旧的,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被别人雇去,不过对慕轩他们来说,这就够了,九人坐下还相当宽敞,他们也没想在湖上喝酒、饮宴,就想看看湖上风光罢了。

慕轩看着她的眼神,觉得自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其实也不用跳,原本就有点想啊,他尴尬的一笑,说:“老婆大人,我说谎了,我是很想要,可你家亲戚不是赖着不走嘛——呵呵——”

秦佑天向小男孩招手说:“小子,天天念叨见狼叔叔,狼叔叔来了你怎么不过来?”

慕轩听出那断喝声中藏着嘶嘶声,情急之下,喝一声:“趴下!”这是冲梅澹仔喊的,而他自己回左臂一搂槿儿的纤腰,顿足飞退,将她挤到墙边紧贴着墙,同时右臂不住挥动银箫,嘶嘶声很快就没有了,抬头看,也早就没有了发shè暗器者的踪影。

这位龙家公子身量高高,容貌俊俏,就是说话做事好像个女孩子一样,有点缩手缩脚,可能是平ri里被长辈照顾得太周到了,想想,也很正常,独生子嘛!看他说话做事毫无骄横之气,刚才回来时还主动抱着个西瓜,丝毫不在意有损他龙家少爷形象这个事实,这一点就难能可贵了。

慕轩深为自己的一时嘴快后悔,赶紧找个聊斋故事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可不想家里多出个女达尔文,就算能为全民族争光、为全人类答疑解惑也不干。

看娘子居然帮着jiān夫,黄散风更加羞恼万分,骂一声:“好个不守妇道的yin妇,不肯与我鱼水和谐,却原来是恋jiān情热!”他抛开石上流,转为攻击柳秋桐,暴怒之下,他出招更加不顾一切,招招夺人xing命,柳秋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应付,而石上流百忙中拔了一棵小树当兵刃,跟柳秋桐一起阻挡黄散风。

感觉到肩头的粗糙与温暖,凝佩自然又想起了潭边羞人的一切,不由捏紧粉拳在怀里这个登徒子的胸前恨恨的擂了几拳,娇声嗔道:“你这坏蛋,叫你使坏!”

第二天慕轩醒来,发现天sè已经相当亮了,凝佩早就衣衫齐整坐在梳妆台前了,她仍然穿着嫁衣,蛾眉淡扫,不施脂粉,但长发梳的不再是未出阁少女的三丫髻,而是少妇的发髻,乌发高挽的模样越发动人。听见他坐起的声音,她回首嫣然一笑,那种初为人妇的羞涩与喜悦混合的风韵,让慕轩又浮想联翩了。

凝珮羞红了脸,慕轩喜难自禁,片刻之后,所有凝珮的师姐妹们都跑来道喜了,她们是出家人,但首先是女人,在庵堂里居然还遇到这样的事,自然免不了叽叽喳喳一番,隐心庵中顿时满是喜气,而且很快就忙碌起来,小高、梅澹仔跟着公孙老爷子到山下镇子里找喜娘、媒婆、鼓乐队之类,易仪带着几位师妹采办婚礼用品,易情带着余下的师姐妹布置慕轩他们三人住的那幢院子,就把那里当洞房了。

片刻之后,细碎的脚步声响,梁老夫人出现在门前,凝珮赶紧上前搀扶,口称:“娘!”把她搀扶到房中坐下,凝珮拜倒见礼,说:“娘,女儿不能常侍左右,请娘恕罪!”

众所周知,九华山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传说地藏王菩萨是七月三十ri成道的,每到那时,九华山各寺庙都要举办地藏法会,现在离着法会的ri子还早,但一些远道的香客已经登程前来九华山了。另外,六月十九ri是观音菩萨的成道ri,不少香客赶早登山,也想先参加观音法会,而九华山一带的习俗是,每逢观音菩萨的诞ri、成道ri、涅盘ri,女子们无论成亲与否,都可以相邀结伴,到寺庙中烧香拜佛,求签许愿,这也成了不少深闺女子接触外面世界的绝佳机会,所以,一过端午节,九华山一带就异常热闹,路上香车小轿、红男绿女,络绎不绝。

慕轩微笑着说:“早就不疼了。”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疼不疼了,类似的伤害不少,他都不知道该向谁诉说了。

慕轩还是没回头,抖着缰绳说:“缺,非常缺,要不是盘缠不够,我还想多给些林楦,这样他跟顾姑娘的婚事就更稳妥了。”

凝珮伸指给他搭脉,感觉除了脉象微弱些外,确实没有别的异象,她在心里盘算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公子忽然醒了,看见窗前有陌生人,他立即慌张的抱紧被子,往床里缩,浑身还在瑟瑟抖着,但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顾秉升温言安慰儿子,之后向凝珮说:“犬子非常害怕陌生人。”

而原本懊恼惊惶兼有的夏侯潇湘,在得到车夫的回报后却一下子jing神抖擞起来,看来姓方的跟庄家小姐起了冲突,这绝对是个好机会!他原本想即刻快马去追伊人,转念一想,他又改主意了,向连北里和雷西幽嘱咐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八名虎骑快马赶路。

慕轩借方才那高喝,已经将命令传给了暗中的张得水他们:隐住身形,格杀勿论!

说话间,马车停下,连北里到第一辆马车前候着,车帘一挑,先下车的是“一分为二”缪非,身后是他的师妹杜秋雁,最后才是风度翩翩的“惊天剑虹”、“白玉郎君”夏侯潇湘,只见他冲缪非两人笑语一句,就走到第二辆马车前,恭恭敬敬的躬身候着,众人见他如此,心知车上必然是个身份特殊的客人,但等车上人下来,大家都有些失望,下车的是两个和尚,年老的那个貌不惊人,胡子半白,看不出年岁,也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那个小和尚才十七八岁,模样倒相当俊俏,只是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但有那反应快的立刻明白了,这两个和尚必定是少林寺的。

火。

不受人欺负嘞不做牛和羊,

小辛子看着他,非常自信的说:“大哥哥是大侠,肯定认识不少有本领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哪里去找他们?”

前几ri,南京兵部侍郎马显乞求致仕的奏疏被批准了,而令朝野震惊的是,同时还有批准王恕致仕的公文。工部主事王纯将王恕比作汉代汲黯,结果被成化帝下诏杖责,贬为思南推官。

慕轩淡淡一笑,说:“旧怨归旧怨,如今咱们另有谋划,不必为昔ri之仇坏了大局。当年围攻本教的江湖中人,咱们不能一一报仇,难道就不接待所有江湖中人了吗?”

慕轩不想耳朵受折磨,站起身来,往船头走,槿儿隔着竹帘瞧见,也起身跟了过来,那绿裙女子看见槿儿离开,悄悄拉了一下紫裙妇人的衣袖,两人于是也起身出舱来到了船头,船头停放着四顶轿子,余下的空间也算宽敞,有几个渡客正靠着船舷看河景。

槿儿这一次非常机灵的觉出了其中的玄机,脸上不由得泛起了释然的神sè:曾经叱咤疆场、被人当做杀人不眨眼的杀神的无命将军,其实内心非常的柔软;而且,他说的话怎么会跟娘说的那么像呢?记得娘走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说:“槿儿,别难过,娘只是先去天上,你要跟你爹爹好好过,快快乐乐的,娘在天上一定能看见的!”

青姨的脸sè渐冷,问:“公子想为她赎身?”

两人说着说着,风蓉掩着小嘴打起了哈欠,慕轩就让她再睡会儿,风蓉不再坚持,蜷缩在草堆上睡了。

“贤侄多才多艺,真是难得!”庄庭一边赞着,一边心里满是叹息,这么出众的男子,可惜不是自家闺女的良配啊!

之后,慕轩对张近泉说:“昨ri的事您应该知道了吧?”

“阳无尽,你虽然不是真正的采花yin贼,但教出的徒弟欺凌女流、伤人害命,‘教不严,师之惰’,为这,我马澜夫也得教训一下你这教徒为恶的师父!”老爷子身形高大,声如洪钟,让人瞧着十分威猛,但这威猛的老爷子一转首,对慕轩却是非常和善:“年轻人,马澜夫倚老卖老一回,让我先跟他斗一场,如何?”

慕轩没反应过来画是怎么回事,小丫鬟却自说自话:“以前我老奇怪为什么小姐会藏着那样一幅画,现在总算明白啦!”看来小姐跟这位方公子关系不一般哪,而且他只是看了那种女人一眼,应该没什么的,该怪那女人太会勾人了!

薛歧暗暗吃惊,停步四下里一瞧,高声道:“哪位高人来到,请当面赐教!”

就在两人交谈时,赵五结账回来了,将余下的银两送还,藏海天感他相助之德,赏了他一两银子,赵五一边谢着,一边送他出房,慕轩同身边的中年汉子一起将藏海天送到楼下院门口,才互道珍重,拱手告别。

“督帅放心,血狼军在,大同城必在!”雄壮的声音响彻云霄,千余柄战刀齐刷刷挥下,如同晴空划过的霹雳般耀眼。

“这个木片有什么用?”缺德公子一脸不解,看看自家老爹,后者也是莫名其妙。

那个男人一愣,抬手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一步,说:“那进来吧!”

“巴图!”乌力吉赶紧出帐篷,巴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乌力吉,立刻吹响号角,让大家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