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淡淡的笑着,眼神盯着红线画结处,手指抚上去,眼眶竟然开始湿热,水汽氤氲,有些碍着视线。

他以一种-习惯-的形势强势注入她的生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可怕习惯。

庄孝走了后夕夏耳子边突然安静了,人在的时候总觉得烦,可这不在吧,头两天是挺清静的,可这到第三天后就开始左右横竖不对了。

夕夏是前一刻还火气冲天,愤怒异常,后一刻不得不缩进壳里以求自保。而庄孝被她再拍脑袋确实脸子上不大挂得不住,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这后一刻瞧她那模样儿心里立马高兴了,她本是靠着墙,庄孝现在朝她缓缓压近,虚合的眼神在暗色里看不出是危险还是柔和。

夕夏是住在镇子边上,商店都在镇子上,得走一段路才到。沿路过去只有开伙食的馆子门开着,商店都关门了。庄孝手拉着夕夏似乎很享受两人在这黑布隆冬的环境下-漫步-,庄孝身躯轻跳,脚下一踢,-哐当-一声儿一只易拉罐滚得老远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夕夏点头,突然觉得温暖,他给的温暖。被他这么时时刻刻缠着,似乎孤独很久没来找她了。

“你去做什么?我回去是给盛夏办休学,你去了我还得顾着你……”

夕夏刚到医院,就刚见过盛夏,外面小护士就闹腾了,黎子这人子活,哪有热闹都不放过,一听外面的动静,这赶紧往外面跑。跑了没多久又折回来,抓着夕夏说:

“对对对,她有工作了,副总您看,我们……”

庄孝靠着夕夏坐下来,手给她腿轻轻按压着,至于嘛,这么害怕?

庄孝挑着眉笑着说,“我看走这里安全得很,走原路那才得搭上命去。”

“啊——那那是什么?庄孝……”夕夏左右看,手机的光也带到视线的方向。

庄孝话落赶紧低头凑近夕夏耳边邀功,“是吧夕夕?”

朱衣全身都光着,李胜进去的时候伸了下腰刚倒下去朱衣整个身子就贴过去了。

“怎么还不进来?”黎子眼睛有点儿花,男生嘘嘘不都挺快的嘛,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老班长你怎么了?”李胜突然喊出声来,众人都看过去,一阵抽气。

林子里却是凉快多了,头顶上火辣的阳光也只能从密集的树叶缝里刺下来,斑斑驳驳的。林子里飞虫比较多,小小的那种,应该是山蚊子一类的物种,所以走在前面的人一直听见后面两姑娘的尖叫。

庄孝头个反应就是出去-鬼混-了,不过后又想想,不该拿-鬼混-来形容她啊,自己个儿伸手给了一耳光,然后低咒:这嘴就是欠抽!

可能因为海天相接的原因,抬眼望天,这天特别的蓝,云特别的柔,大朵大朵的挂在天上影子再打在海面上,再添上金色的阳光,碧绿的海水竟开始闪光了。

这话夕夏听实在了,刚坐下又站起来,看着黎子,忍了下没说话,自己进屋,过黎子身边时拉了下她衣角,然后再进去。

不怨,仅仅不乐意这日子不好,她今天考试啊,完全没力答卷,她只期望能过,可千万别亮红灯。

庄孝将近一个月都没再出现,夕夏一如既往的上课,接活儿,中间和黎子回了安县一次。

“夕夕,夕夕……”庄孝脸色都紫涨了,夕夏暗自轻叹,开灯?

夕夏给庄孝拿了条毯子出去,她没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庄孝再小,那也是男生,就该睡沙发。所以她压儿不明白庄孝在撒个什么气,夕夏毯子搁他身上后转身,庄孝赶紧给拽住。

“夕夕,我就亲几下,你别动,我就亲几下。”她不合作他就越来得强势,夕夏不是矫情,而是庄孝这副兽样儿,她怕啊。

庄孝噶的嗓子低声叹气的说,“夕夕,你是我女朋友,照顾我是你的责任……怎么好麻烦他们……”

黎子赶紧把地上两大提吃的拧自己座位边,东西捡出来边收拾边说,“我就不去了啊,你们去吧。哦,对了夕夏,回来给我带个冰淇淋,四块半那种,芒果味,谢了。”

庄孝带夕夏去吃饭,以前他们吃饭,是夕夏买单,现在,理所当然的换成庄孝了。

朱衣洗完出来抬眼看,黎子都坐起来了,说,“你醒了啊?那我吹头发了。”

松开她又开始暴躁,左右来回晃动,气死他了,这些天小爷频频上火,口腔溃疡一个接一个的灌,都这女人害的。竟然拿他的感情当交易?当他什么人了?他是养小的人吗?

夕夏无力的靠在墙面,泪止不住的往外滚。

盛夏对冷一鸣印象很不好,那人完全没看他一眼,一双眼睛直溜溜的往他姐身上瞧,他恨不得使针头戳爆他眼珠子。

庄孝眼里那火就跟蛇信子一样,嘶嘶的燃起来,越燃越烈,“我咬你我就是疯狗,你咬我你是什么?女人,你这臭德行爷讨厌得很!”

庄孝突然觉得他似乎除了她就没在意过别的什么东西,他把她整个孤立出来放在他脑子里,她身边的一切,他似乎都不曾注意过。

夕夏做好吃的自己先吃了在考虑要不要叫庄孝起来,别看夕夏挺冷一人,其实面冷心热,很为人着想。

夕夏起身披着衣服,手里握着笤帚慢慢移近门边,“谁……”

为什么她家不是像朱衣家那样?没有父母,那不就是孤儿?

夕夏苹果递给盛夏,转身往外走,“我出去一下,我回来前你不准乱跑。”

庄孝看着夕夏睡过去起身出去,野战和海公子也在医院候着,看着庄孝出来都咧着嘴巴笑,看来今天是回不了军队。

夕夏推开服务生,手里的酒瓶一扬,那小伙立马后退一步,“我不好,你看不见吗,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