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母亲,看你的脸色似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呢。”安宁似关心薛氏的健康,实则是想要看清楚,薛氏究竟能够忍耐多久呢。

“这个贱人,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初竟会从陪嫁丫鬟当中选择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姨娘,可真是白白抬举她了,竟然瞒着我做下了这等事情。当初可是说好的,她也是当着我的面喝下绝子散的,发誓过绝不会奢望子嗣的,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让她当姨娘呢。”

“其他三件啊,也不难。墨呢,就选择天下闻名的徽墨,纸呢就选择玉板宣,至于砚嘛,就选苴却砚好了。”玉容歌很快给出了答案,安宁对于徽墨跟玉板宣纸并不陌生,倒是对苴却砚却是听着有些陌生。

“我说玉容歌,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夜晚风凉得很,你就什么衣衫都不加,穿件单衫就出门了?难道你就不怕得风寒啊。看你现在的样子,指不定已经着凉了。”安宁头疼地看着玉容歌,无奈的她,起身拿了一件蓝色披风盖到了玉容歌的身上,随后抬手,放在玉容歌的额头上,测了测玉容歌的体温,又搭了搭玉容歌的脉象,看着没有着凉的痕迹,这才松开了手。

当然,除了女儿的钱好赚之外,小孩的钱也是最好赚的。

原先那些说安宁命硬,命克的全都开始向着安宁说话了,说安宁那是上天派下来的福星,只要有缘之人沾到安宁的福气,那就是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倘若是无缘之人,那便是没有命享不得这福气,却也会安然无事,绝不会被安宁给克到了。

很快,苏太医来了。

更何况,这个所谓的父亲逼死了原主的生身母亲。

“好。”玉容歌也不推辞,愉悦地接过来,进了屏风后去更换上了。

现在,想要沾她安宁的便宜,那是在做春秋大梦,她就算是宁愿让给一个毫不相识的人,也绝不会让给这毒蝎心情的母女俩的,哼。

不过,她的女儿安青慧因为三叔父跟柳姨娘的关系过得极为凄惨,在这一点上,安宁可以动动脑筋,想来为母则强,为母则刚,到了关键时刻,她就不信三太太沈氏不想为她那可怜的女儿做些什么。

这老太太王氏一听这个,原本一直提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玄空大师她可是听过的啊,那可是个高僧,那样的人特意给安宁做了这个平安符,安宁这个丫头又当宝贝一样地戴着,可见是值得信服的。

到了嫡母薛氏的住所静贤居,安宁抬头看了看院门前的三个字,眼里满是冷嘲。

“明白了,主子。”果然猜测得没错,事情一旦涉及到世子妃,世子爷才会这般上心。想必这次世子爷走这么一趟,也是因为他们两个是世子妃眼熟的,若不然,这件差事肯定不会落到他们二个头上去的。

现在,他又即将把这套夜光杯送给安宁,这让旁侧的荣叔看得是那个目瞪口呆,心头震撼不已。

可玉容歌不同,他要送给她奴才,她觉得没有必要的话,自然是可以坦然相告,告诉他,她这里不需要人手了。

“这么说,我倒是真心为妹妹而感到高兴了。如此,姐姐在这里恭喜妹妹了。”

当然,薛氏想要弥补刚才的失手,自是从手腕中卸下一个二两的金镯子套到了张嬷嬷的手中。

别的小姐,就算八字过硬,那也只是克到亲人,这位安四小姐可不是,那是旁人只要是跟她八字不合的,统统就会倒霉。

“走吧,青枝,反正礼节到过了,见不见都无所谓,任谁也挑不出什么礼来。”

“虽说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但是姑娘家的被一条毛毛虫给咬了,要是肌肤上起疹子了怎么办?以前啊,镇南王府就有丫鬟被毛毛虫给咬过,那脖子都肿得老高了,又痒又疼,这样的感受,你肯定不会想要尝试一下的。我这般急着挤过来,不就是因为担心你嘛。”得了,玉容歌还举上例子了,安宁听到这话,还能怎么说,只能是谢谢这位祖宗了。

可顾倾城呢,笑得眉若弯月,眼神温柔地似要滴出水来。“世子爷虽然话说得有道理,可是顾某人还是喜欢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既然世子妃跟顾某人有过约定,她许诺过会亲自报答顾某人的,那顾某人自然也得信守承诺是不?如此,顾某人那是绝不会再占世子爷的便宜,让世子爷再还一个人情的。”

没错,握手之后,他的手忽而抬起,轻轻地抚着安宁的额头。

“那倒不是。”玉容歌知道那个制药高手是谁,也知道她此刻就落住在镇南王府的别院里。可他恐怕请不动安宁那个丫头出手为她医治,就连这药丸子,那个丫头也是不甘不愿,迫于形势严峻才给的,如此,那样脾性的丫头,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招惹麻烦而出手医治他呢?

只是这股锐气,对于从一出生到现在已经接触了二十年的玉容歌来说,什么都不是。当然,对于暗房中另外一个藏身二十年的人来说,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他这样的心思,自是瞒不过太后娘娘的眼睛。

“是谁?那个人是谁?”玉容歌一旦知晓安宁差点成了别人家的媳妇,玉容歌心头的怒意就忍不住爆了出来。哪怕安宁已经赐婚给他当世子妃了,玉容歌还是非常憎恶那个敢跟他抢安宁的男人。

“我是想小姐连十万两黄金都没看在眼里,那留着那赤炎草跟冰魄血珠自然应该是为了——”世子爷的,秋水差点冲口而出,好在她还有点脑子,没有将世子爷三个字给说了出去。

在她还没有还了这个天大人情之前,他绝对不能出事。

“我一点事也没有,倒是你的药——”叫她手贱,干嘛忽然出手打翻他的药碗,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啊,安宁暗自生着闷气。

“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得解决。”玉容歌说着,指了指他脸上的那张老妇面容。

“既然你那么好奇,那么我就说了。可丑话说在前头,你等会可千万不能多想,要不然,我可不敢问。”玉容歌可不想跟安宁的关系因为这个问题再次疏离了。

“小姐,对不住了,老夫人,对不住了,都怪我们几个兄弟有眼无珠,竟然没有认出你们来,对不住了,小的在这里给老夫人还有小姐赔罪了。”

他想着,就算未来的路再难走,往后若有这个小丫头陪着的话,他觉得面对往后要走的路就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份力量,也多了一份信心。

她打算将玉容歌乔装成一个贵气逼人的老妇人,这个打算安宁本以为玉容歌就算能够忍着不反驳,那冷四跟凌五总要跳出来说上那么几句吧,谁知道,她做了这么一个决定,他们二个一点意见都没有,默默地站立一旁,一副完全听凭她做主的姿态,倒让她有些啧啧称奇了。

“你们说小姐会不会将药瓶子给抢回来啊?”

“这有什么,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还是个没血缘关系的。”她为什么不能收玉容歌的银子?

死红乔,就会奚落她,等有一天她非叫她对她的厨艺刮目相看不可,哼——冷哼着的秋水,跑去马车里开始捣鼓出来各种制药工具。

这一路上,秋水怕路上有人在玉容歌的药包里动手脚,她可是一路上有盯着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别看金九刀跟飞虎刀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其实他们的眼神跟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背叛了他们的想法,第一个问题暴出了他们眼里的惶恐,可见幕后指使者势力强大,第二个问题探出了他们眼里的担心,可知对方应该还派了其他人来截杀他们,第三个问题更是探出了他们目光中的惋惜跟悲伤,可见对方应该在所有各条通道上全部都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走进去。

“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我们走?”这个问题如果这个时候不问,他们二兄弟明白,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倒下去的时候,他们似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去了,死前一个个连脸上那惊愕异常的表情都还没有敛去,显然是死不瞑目。

看来,想要看这个家伙变脸色,还真不容易。

这么想着的时候,安宁很快就做了决定,只见她瞪了一眼身边的玉容歌,悄然道:“这还用你说,他们二个肯定不能闲着,得出力啊。至于你嘛,还是赶紧去后头呆着,等会吹了风得了风寒什么的,到时候还得累着我的丫鬟呢。”

而且,钱财可比人靠谱,人什么时候变心还不知道呢,钱财可不会变心,它是你的,就是你的,永远不会背叛它的主人。

“是,小姐,奴婢一定会办妥当的。”安宁的所有收入还有账目都是青枝在管着的,所以这些金银首饰自然就归青枝去打理。

“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术?”在老板娘的眼里,她没有看到安宁施了什么药物,只看到伙计一冲到安宁的面前就倒下去了,自然就认定安宁有妖术在身。

“不用,我不喜欢吃这个,还是你自己吃吧。”

“主子,既然这个茶铺是个黑店,要不要我跟冷四将这里给端了?”凌五端着刚刚煎好的药汤上来,妥善地放在了玉容歌的面前。“主子,这药汤煎好了,赶紧趁热喝了吧。”

“发什么神经,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毛病。”安宁甩甩头,挑了门帘便跳下了马车,这时,青枝等四人看到安宁从马车上下来了,她们四个齐齐地往安宁的方向赶过来。

甩下帘子,安宁皱了皱眉头,她想着跳下马车去跟她的四个丫鬟呆在一块儿,那玉容歌却是速度极快地躺了下来,他的头就那般地靠在安宁的膝盖上。

“凌五,走了,还在这里废话什么?”笨蛋凌五,没看出来世子爷快要发火了吗?

“那个,那个,其实吧,我还是相信你的。既然你都发了重誓,我就暂且相信你这一回。不过,这事情都出了,你说吧,该怎么处置这个奴才?”安宁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那个重伤吐血而清醒过来的小红身上。

“嗯,另外,给顾世子送礼这件事情,你就让两位教养嬷嬷去办吧。”这也是安宁开始相信一个人的做法。

“是,小姐。”

青枝点了头,便退下去安排去了,她先是找来玉容歌送过来的四个丫鬟,木莲木香木冬木蓝,将安宁的意思透露给她们四个,让她们四个分别盯着一房。

这四人一直都在临竹院无所事事,都快闲得发慌了,这个时候听到安宁有任务分派给她们四个,一个个自是面带喜色地接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