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忙完手中的活后,见妹妹擦起了枪,便朝石板这边走了过来。她站在吕涛面前拢了拢头上吕涛的发丝,一双美目痴望着吕涛又柔声道:“有病还喝酒?”

此时,遮天掩日的天坑下很静,只有树叶间滴落的雨声,还有不知名的虫在不远不近的草丛里呻吟着。面容憔悴,目光迟滞。他们茫然无助地望着远方,其实他们的目光并没有遥望多远,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便被浓密的枝叶挡住了。但他们仍那么迟滞地望着,仿佛那目光已成了一种永恒。

吕涛对李梅的阴阳怪气感到不自在,她似乎对吕涛的存在有些敌意,想故意制造事端。吕涛很难想象一个如此文静漂亮的女孩平时也是这个样子:“警官,凭这支抢,足以证明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想让我把这坏人的东西也交公吧?”

吕涛双手交叠在胸前,看了一眼姐妹俩,尽力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此时的他,遇事不能乱,一乱,会使姐妹俩更加的恐慌。先点上一支烟后,吕涛清理了一下思路,平静地道:“会不会是外星人的东西?”

行走在天坑下,黑色的腐叶土松软不平,脚踩下去留下一串串冒水的足迹,阳光透过高高的树冠斜射下来,地面斑斑点点,参天的乔木以及和它们纠缠在一起的古藤上挂满了一层绿色帷幔般的梭罗,到处又湿又滑。树顶上不时有猿猴的哀号,草丛中也会发出各种唏嗦的声响,这片原始森林异常躁动不安。

清晨很冷,裹紧衣服出来看风景,他们果然是在一片牧场中,四面群山环绕,近处的山岗离他们只有两三百米,而远端起伏的山脉就似在天的尽头,山顶的地势微微起伏,整体朝下延伸,天上万里无云一片淡蓝,日出的晨曦将所有的颜色都变得清丽,

李梅在床上的一角躺下了。吕涛费力地向一旁挪了挪身体,李雪挤上来缩在他怀里,他们三人静静地偎在一起,等待着天明的时光。

“我不知道下去会怎么样,”李梅在吕涛怀中不敢笑出来,只能苦苦忍着,一张脸憋得通红,尴尬无比,羞愤无比,只好以一双眼死死地瞪视着吕涛。

“是我们,快开门,外面有点冷啊。”是李梅的声音,吕涛有点疑惑,这姐妹俩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来打退堂鼓的。

“什么,我进来?你是说我进这里面来?”吕涛闻言失声叫出口。

“吕涛,如果你觉得一个人上路,孤单单的,就把姐当媳妇吧。”话虽这么说,其实李雪也不想这样一个人走进地狱:“只是姐姐现在这个样,也配不上你了。”

家里看上去并不富裕,姐妹俩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简易衣柜,靠衣柜一张三屉桌,桌上一面镜子,一些化妆品,桌前一个仿皮圆凳,是用来坐着化妆的。李雪的假发,就套在三屉桌上那固定的发架上。

李雪从新把假发戴好:“对了,我们去天坑,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要么就和两位姐姐一样,先掉头发后掉牙,最后……”一想到这里,吕涛身上的冷汗直冒,天啊,绝不能变成这样子。

一旁的李雪,忍不住的捂嘴又笑了起来。后背微微弯曲。那有些沧桑的眼眸之中,隐隐有着泪花。

“哈,你还挺大肚的……”李梅停了停。她从来没有见过谁脸上有这么痛苦。

“我也没打算活着出来,”吕涛语调之中,没有了之前的颤音。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冷漠。令人一听之下,心神冷颤不已。

盗墓是否合法,在某种情况下,取决于一个社会的制度。盗墓不合法,但在大自然中去寻找失落在民间及天坑、密林深处宝物,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由其是南方的密林深处,都曾是人类祖先们生活居住过的地方,一块未被人发现过的骨髓,一只原古人用过的器物,都有可能将他推向百万富翁的宝座。

想看里面野猪在什么地方。

看到吕涛如此的紧张,李雪姐妹俩的心情也慢慢的绷紧了,李梅手中枪的子弹是顶上膛的,她密切的注视吕涛这面的情况……

此时,草丛中的野猪以嗅出了人的异味,并判断出对面的方向。

姐妹俩守候在火堆旁,不时向这边张望着。吕涛不能出点意外,吕涛是她们姐妹俩的主心骨。李梅端着那支微冲,也是十分的紧张。李雪更是夸张的流出了泪水……

吕涛这方走着、走着,他停了下来,他听了听动静,耳中清晰的听到从地下传来的轰隆吱扭声,像多年没有上油的齿轮,猛的转动了起来。还没等吕涛靠近前方时,野猪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并发出“嗷嗷”的嚎叫声……

大多时候,人不如动物的动作敏捷。可人手中的武器,是专门用来对服善变的野兽。野猪的出击,虽然很快,但特种兵出身的吕涛,动作更快,两三米的距离,枪随眼走,眼到枪到,当吕涛的眼睛见到猎物的同时,子弹已经打入了猎物的身体。随着一声枪响,嚎叫中野猪的头部,已被散弹枪打个稀碎。由于野猪前冲的惯性,没头的野猪正好倒在吕涛的脚下。

吕涛收起枪从野猪的身上跨过,来到它身子的另一侧,阳光下看到已经没有头的野猪,在肚子的下面是一滩血水。吕涛弯下腰,仔细的一看,发现在它的脖子上有个口子,血就是从那里流出的。

吕涛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远处向这里张望的李雪姐妹俩,他未作休息,提起野猪的一条后腿,将野猪拖走出草丛中,他不想让姐妹俩为自己担心着,已她们姐妹俩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什么打击了。

姐妹俩跑过来,李雪心疼地看着吕涛,眼中满是关切,一边看一边用手拉着吕涛,不时抬头问:“吕涛,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打野猪也不是第一次了,”吕涛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得意。原本有些暮色的脸庞,此时或许是因为中午那透着纯晰的阳光而显得有些朝阳感。

李雪满怀柔情地向吕涛望了一眼,又转向李梅道:“吓死我了!”

“咱们的运气真好,才下来,就打到了一头野猪,”吕涛懒洋洋的将枪扛上了肩,注视着天空那朵朵白云,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三人高兴了一阵子,李雪看地上无头的野猪,松开了吕涛的手,又白了他一眼,道:“吕涛,你会杀猪吗?”

“不会杀,看过……”吕涛嘻笑着,他哪里会杀猪,他只是在部队里见过杀猪的场面。一般情况下,杀猪匠提了一壶滚烫的开水土陶制的那种水壶,把猪蹄塞进去,过一会烫得差不多了,拿出来,用他们专用的一个挂肉的钩子,一下子把猪蹄上的那个“皮鞋”咻的一下钩掉,就这样一只一只把“鞋”脱了……,然后拿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铁钎,直径15厘米左右吧,从其中的一个后蹄间找了一个地方戳一个洞,把铁钎捅进猪的身体里面,应该是皮肉之间做分离用的吧,捅了一阵后,杀猪匠开始吹气球了~他对着刚刚后蹄戳的那个洞,使劲的吹气,一直吹一直吹,看起来很费力的样子,猪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吹得胀了起来,直到滚圆滚圆的时候,他们会用一个木塞把那个洞塞住~~~四脚朝天的猪圆圆得,真是很像吹胀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