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是赵泽刚。”就有几个学生强憋着笑道出胖子的身份。

方翔微微一笑,含糊其辞的道:“没什么,有备无患,走,大叔,咱们看这些小子玩什么花样。”

二十几号人吃过简单的早饭,在方翔的指挥下开始忙活。方翔一早就备好了特大号的柳条筐子,这些筐子是老秋割下来的柳树条子编织成的,老秋的柳树条子杈多皮厚而且坚硬,编筐的时候,皮已经撸不下来了,编出来的筐很粗拙,不过,也很结实。用来盛装野鸭子蛮合适的。

“香,真香!”刘远山等人齐刷刷的落筷,入口品尝,只觉得这鲫鱼质地细嫩,鱼肉咸鲜略甜极为爽口。众人赞不绝口,更是筷落如雨下,生怕少尝一块。

7o日龄后,野鸭会显得躁动不安,呈神经质状,采食税减、无饥饿感,体重开始下降。这野鸭子份量降低,就等于是大把的钞票从手指缝里溜走,所以作为商品鸭,一般都是7o日龄前上市销售。

方翔将野鸭子的兴奋表现告诉给杨承,杨承寻思了一会儿,问道:“翔子啊,野鸭子听话不?”

野鸭望着被方翔收走的藤蔓,哇嘎嘎的叫着,方翔与野鸭子处了一个月,对野鸭子叫声表达的情绪有了几分揣摩,轻易的听出野鸭子叫声中的不满,此时更有几只大胆的野鸭甚至跟在方翔身后,死死的瞅着方翔手中的藤蔓,就像是馋嘴小孩儿被家长没收了可口零食一般。

野鸭子在池塘内尽情嬉戏,个个都是游泳健将,钻上钻下,追逐着小鱼小虾,忙的不亦乐乎。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方翔似责实喜,能看到铃铛这娇笑可爱的样子,方翔实在是满心欢喜。

野鸭的饲料配合跟与其他禽类相似,方翔在镇上兽医站买的配合饲料。此时的小野鸭已经有二十日龄,属于中雏鸭期,铃铛在配合饲料中加了少量的鱼粉,然后又加了一点青绿饲料,从旁边的水桶里,捞了一些鲜活的小鱼小虾加了进去,野鸭有野性,对这种加了鲜活饵料的饲料,极为喜爱。

对于夏日菲菲的解释,方翔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一想到有太岁的帮忙,心中却是信心百倍,随口道:“反正我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古怪渗人的声音原来是这群万恶的老鼠出来的,方翔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恼火,又觉得恶心,一挥手上的铁棍,猛的冲上前去。

秋风吹送,蔚蓝的天空下朵朵白云缓缓移动。树木不复往日的郁葱,金黄的叶子在灿烂的阳光映照下,色彩斑斓炫目。

方翔难为情的挠挠脑袋,笑嘻嘻的道:“魏爷爷,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到了镇上后,方翔存了个心眼,花两百块钱,雇了一名老兽医随着自己一起去黄老头家,自然是顺便为野鸭子做一个抽样检查,如果这些鸭子有病有灾,他可是不敢做这个生意。

刘大壮此言一出,方翔心头暗自一紧,刘大壮是个实心眼,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有些村民没那么好糊弄,全村去年大多数人都种植过西兰花,他们全都遭了虫害,偏偏自己今年种的没有半点问题,仅仅以‘宝地’的理由来遮掩,怕是难逃有心人的怀疑。

王守仁的话,有点感激的成分,无论是从方翔这车缓解燃眉之急的西兰花,抑或是方翔的信誉,都让这个精明的生意人感到由衷的喜悦。

方翔正要点头答应王守仁过秤,不料,蔬菜批市场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鸣笛声,下一刻,两辆流光溢彩的奥迪a6风驰电掣的冲进市场办公室门前的大院,刺耳的刹车声中,险险的停在王守仁身前。

第二天凌晨三点,天还未亮,方翔跟铃铛就早早起床。方翔与刘正午所在的周莱市北关蔬菜批市场约定好,今天中午之前,将西兰花运到菜市场。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酒是村头小卖部卖的灌装白酒,五块钱一大塑料桶的那种。味道辛辣刺鼻,极易上头,欠缺绵软馥郁的滋味,属于低等劣质酒,却很受乡亲们欢迎。究其原因,无他,便宜而已。在这个化肥都要赊欠等待收成后还账的穷山村,便宜就是硬道理。

孩子们也不单纯是玩,他们有时候会帮自家的大人装玉米棒、捆玉米秸,当然了,更多的时候,是在玉米地里寻找公玉米秸吃。

方翔望着二人恐怖的吃相,忍俊不禁之余,也是极为自豪。

……

方翔走出里屋,此时那黑漆大门早已被推开,一个身段高挑的女子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拖着青鼻涕的小男孩。

方翔摇摇头,刘大壮奇道:“那你是咋种的?这菜种的真好啊,半点虫子也没有。”

方翔倒是紧张起来,大呼小叫的道:“喂喂,我的小祖宗,你可轻点,当心闪着,我可赔不起你。”

铃铛在捕蝇草外围蹲下,朝着方翔招招手,示意他蹲下来。方翔也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缓缓蹲了下来。

而方翔也做过研究,看太岁对其他植物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作用。只是几经实验现:目前看来,太岁只对捕蝇草这种捕食类植物有作用,当方翔尝试着将太岁埋到种满西蓝花的地里,却现几天过去,西蓝花一如既往的缓慢生长,不受半点的影响。

拿着这一串乱七八糟的东西,方翔跟铃铛来到了池塘旁。

沉思中,铃铛突然碰碰他的手,在方翔疑惑的眼神中,铃铛举起小手对着圆圈的中心做了一个挖掘的动作。

铃铛得意起来,美丽的大眼睛眯成了弯月亮,咯咯娇笑出声,甜美的声音落入耳畔,沉入心底,就好似一泓清泉荡涤着周身的尘埃,沁人心脾。

魏老头摇摇头,淡淡的道:“贪官未必不能指望,关键是你提的计划,是不是对他有利?是不是能确保他从中捞钱捞政治资本。不过呢,沼气池的计划,柳寒山那里还是免谈了,镇上现在看中了咱们这里的青山绿水,总想着拉个大金主来投资旅游业,这事搞成了,才是最大的政治资本。柳寒山整天往镇上跑,还不就是为了这事?这个当口拿沼气池的事情去烦他,保准他不搭理你。”

刘大壮褒着方翔,贬着宁远村的书记柳寒山,魏老头知道刘大壮向来看不上柳寒山,二人之间矛盾重重。不过魏老头对村干部之间的仇隙无意过问,闻言只是笑眯眯的呷了口酒,也不接茬,不过他虽不言语,望着方翔的眼神中也是蕴满了赞赏。

“是啊,啥都没变,变不了喽,唉。”魏老头颇有些颓丧的轻叹一声:“村子穷没钱,孩子们长大了后,都拼命的想出去,谁也不愿意留在这穷山沟里受罪,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安于现状,咋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