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良等人被桑春喝走了,但桑春并没有因此轻松养场挖池必须机械进场,不仅仅是为了节约成本,更重要是赶工期、避雨季,可机械难得来一次,桑家坞能做些啥呢?

风很小却带有浓重的凉意,岛上许多避风的地方笼起了淡淡的雾,估计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老章,生意受影响不?”

桑木兰缄默了一阵子,虽不再提起了这事,却说找林雪芹去

嗯?蓝子和林丫头去哪儿了,丁文找了宿舍却没见到她们俩人,正要乐个耳根清静,趁着这风和日丽,一个人到池塘边兜兜

丁文骂了章守志多嘴,便村里为何重视这片芦苇荡的缘由说给他们听

这世上有痴狂之人。有的天生洁癖。容不的半点灰尘;而常知伟自然因职业病累成。对于厨的器具物样。看在眼里。计在心里。但他的教无疑具有现实的意义。丁文是这么想的。至少下次不会有人让他进菜园子。乐个轻松。

是的。今天就是本月难的大潮的日子。为了测算这次大潮。丁文特意找到了桑良他们。还到海边看看海潮涨起的高度。因为涨的高就落的低。听说笔架岛的潮水落差超过八米。

就这么推定嘟嘟是雌性的?丁文掏了掏耳朵。莞尔一笑。

站在窗边直望着池的桑木兰。穿上一件淡袖的羊毛衫。看那细雨中的丁文。暗骂这个鬼天气。偶尔。卷来的雨点。挂的她垂落的发眉。密密扎扎。

丁文想及这个问题。心里砰然一跳。拉上了父亲。开始对靠村庄那侧沿道的田的进行察勘。这里多是乡亲们的自留的。基本上都是菜园子的瓜的之类。

一阵晕厥的感觉直袭脑门,丁文一手扶着芦苇墙撑住,暗道不能造次了,可不想忽然晕倒后被送往医院,来个全身大检查。有点颤栗!

“小香,你这次买来花籽么?”丁文在门口驻足问。

这么大的莲花,结出来的莲子一定很大,那莲藕、莲革一定很肥嫩。丁文很现实地想到吃饭这个大事。

“呃,她们俩人在研究鱼苗呢。”

刷!刷刷。如大力抽射的足球直射球门,重重砸在球网之上,声势不小,力度不小。感觉脚边三股微风刷过,接着网兜的网被连续冲击,竟让丁文差些把持不住。

最深?那比之大坝的高度还高。丁文终有了个模糊的印象,回头却见林雪芹战战兢兢不敢挪动脚步。不会游泳的人总怕听说水有深,其实两米和五十米的深度,对于不会游泳的人都一样。

可会晕船的人,不会因为波浪小而消失,只觉“地面”在动。虞翠花强撑着闭起双眼,由桑木兰和林雪芹两边叉着,更不能坐到船板上;楚婉玉似乎晕更厉害些,想扑到船舷去吐,被丁文牢牢地抓住,就吐在船板边吧。

丁父和莫有栋倒好,一人各搬来一张矮板凳,坐在柳树的荫凉下,已插杆钓鱼,不时吃着盘里的葡萄,显得悠闲自在。

“昨晚和小香、小杼挤在一张床上,聊得很迟。”

“大舅,你们后悔了么?”

桑良有点忸怩,却说来客都是城里人,凑不上调,拔腿就走。

这时出去走走,丁文想到了山背面那边去,除些岩蛎回来。

四扇窗户全都紧闭着,门也虚掩着。丁文轻推开门,反手掩上,只感屋内闷啊。床上的桑木兰紧包着丝被,睁大眼直瞄向客厅,脸色显得白了些。

“舅,这路面是不是用石板条铺啊?”丁文也不想废话多说。

发梢如草尖,带着洗发水的芬芳,刷得丁文痒痒的。丁文终于受不了大打喷涕,却听桑木兰吃吃地笑,双手抱住了她的腰,只觉那紧绷的娇躯一阵痉挛后,终于如棉花一样柔软了。

丰泉鱼场的鱼种现状不容乐观。亲鱼因选择和饲养不善,产出的鱼苗,按虞美人自己坦言,成活率只有五成至六成,但胜于数量,以前反正浮了就补充。但这显然不符合出口的标准,而且感染鱼病的不少,沈清他们都在发愁。

喝下一碗酒,丁文叫大舅妈拿碗筷,说今天遇上开心事,大家都喝一点。

“小文,小文,这孩子青天白日发什么愣呢?”桑春不知何时到了岸边,一头脸在淌着汗,掀起衣襟随意抹了一把。

僵坐了一个上午,回到校舍中,却见章守志几人面露欣喜之色。

章守志提起了鱼箱,走到楚婉玉身旁,低声而快速地说:“这里的水不一般。”其举止如地下工作者接头时隐蔽而迅捷,怕是被丁文发现。

“老弟啊老弟。成鱼和鱼苗的款有我担保,一个月的付款宽限期,以后就一批压着一批付清。你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称得上一流,我老章甘拜下风。”章守志见丁文有些脸臊,见好就收地说,“成啦,明天叫丰泉那边多捎两天的饲料吧。”

而嘟嘟对香香味的人具有戒心,居然将尾巴倒向楚婉玉。丁文笑在肚里,笃定小家伙敢情患上了严重的女人恐惧症,不过要等它填饱的肚皮,才能抱去洗了。

丁文倒舒服得找了张短櫈,坐在池埂上,只用看着各池的水充满了就断开水泵的电源。

“你姥爷那时,有带着一班人想在外海立拦网,可立起的大竹杆总禁受不住每年的季风,后来就不了了之。”桑春抽着烟说,“想在那个地方捞鱼可得拼命,现在大伙生活好了,谁还想冒这个危险。”

“我想他们赔钱是天经地意。损他人财物,不赔的话还有法理么?”丁文顿了顿,问章守志,“假如我们民事协调,那个张镇长会因此感激我们的大度么?湘少那帮人会因此认为我们软弱可欺。我赞同老沈的意见,如果由上头督办下来就好了,不但要查出肇事者,还要查出幕后主使人,让他们在局里挂上几年的号,以后就安份多了。”

从村里到养殖场,开摩托车要十多分钟,还一个来回,包括打人在内,要得三、四十分钟。林警官笑了,和丁文亲切地握手后,带着同来办案人员走了。桑春送了一行五人到了村道,返时育苗室时解气地大笑。

这帮人,若不想个办法将他们清出去,在桑家坞迟早是个祸根;若清不走的话,至少也得让他们夹起尾巴做人,免得将眼睛顶在头上,四处惹事生非,扰得桑家坞不得安宁。

“人家怕你的咸猪手没洗呢。”桑木兰皱起小隆鼻,煞是俏皮。

小家伙真有当向导的潜质,又能吓蛇,这估计带桑家坞带来了动物的小霸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但它看上去不象猴子、又不象小狗,是什么呢丁文揣测不出,想它应该是“四不像”,便索性坐了下来,从空间里拿出水,算解解渴。

嘟嘟带的方向似乎就是去往大巷。这小家伙,现在虽然是月明如昼,但被山体挡住了,大巷中应该是一片漆黑,漆黑的大巷有什么好瞧的呢?带着这份好奇心,丁文紧跟在嘟嘟的后面。

“蓝子先别急!”丁文拉着她的手,嘴巴努一下她母亲,让桑木兰坐下稍安勿躁,“木兰这边看看能拿出多少钱,剩下估计要向她几个姐姐先借了,那些股票先捂着,兴许哪天还能涨上来。”

桑三儿听了顿时无语,吧嗒吧嗒地抽起烟。倘若桑木兰能听他的话,早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