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三个传统的节日非常重视,春节、清明、中秋。中秋佳节、人月两圆,是个团圆的大节日,也是个每年三大灯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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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育苗池的出入水问题都考虑如此周到,果然不愧是老专家。丁文走到沈清身旁,“老沈,这里吵,到我那宿舍里谈谈?”

“哼!恶心。”她摔门而出。

罗元哼哼道:“若不是你一直叫我来桑家坞过中秋,我才懒得来呢。”看他牛气冲天的样子,桑木兰气不过,就掐了他一把。

秋季不是放苗的好时季,怕是个体孱弱的鱼苗熬不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或许从为自己戴上了青木戒起,注定俩人间关系发生了变化,只是变化太快了管它了,先拖着再说。丁文紧紧反握着桑木兰的手,试图象以前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去。

丁母憋足一口气松了,哭笑不得地上前轻捶了丁文两下,那力道比拍去衣服上的灰尘还轻,“小滑头,就你口花花。”然后和桑木兰聊起最近皱纹似少了些之类的话。

吼嘟嘟终于发怒了。

“嘟嘟!”丁文果然张口穷吼起来,心里已大叫失算了,早知将小家伙留在外面,免得扰人清梦。

“肠胃有些不舒服,就不沾鲜腥之味了。”丁文淡淡道,“这些海鲜,还是趁热吃吧,难得老章今天出了次血。”

母系社会,继续努力,卡卡丁文知道亲鱼培殖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只不过希望它们的“三角恋情”来得更猛烈一些。走到脱衣服的地方,见衣服已被翻得凌乱,知道这是嘟嘟在掏种子弄出的,他便随意披上了衣服坐在岩石上。

大池塘边,丁文看到网场中的鱼经过一夜蓄养已安份了,他要将这些鱼养上一段时间,中秋前再卖个好价钱。捡了个向阳的地方,躺在岸边的草上享受着秋日的温煦,嘴衔着一株狗尾草,听着一旁桑木兰和丁香还在讨论种些什么树、栽些什么花,他就插上一句,“种上十二个月花神算了,月月有花开,四季景不同。”

校舍,绕过了校舍,是小果园。来到果园干啥呢?丁文见它跳上一株桔子树,尾巴卷在树枝,娴熟地摘下一粒桔子,双爪一掰、竟吃起桔瓣!

“好了啦,我这有两大缸的药水,你赶紧叫人去采集新鲜的海水,趁现在还没完全落下潮。”丁文看了手表,沉着道。

丁文告诉她,那条大鲢鱼被暗中养着,这单鱼苗可省下不少钱。一听有便宜可占,丁母才恢复了笑容。她最关心儿子住宿条件,吃的方面有桑木兰照顾可以放心了,所以当即叫桑春召来几个土工师傅,要择日对校舍进行改造。

“放了?”不只章守志,周围许多人都在疑问,那都是钱呵。

次日,丁文又去“撒钱”只不过量少了许多。嘿嘿,就是要谗死“尔等”,就是要你们抢啊抢,用心不可谓不毒,结果傍晚之时,池塘水面出现了鱼的浮尸,残缺不堪。某人却废物利用,捞起鱼尸泡洪荒湖水去了。

可它的样子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身大如猫,一身长毛已脏得不知颜色,走路时还有一只前爪跛了,整一个流浪汉的样子。它仰头嗅了嗅,直跑向丁文,竟咬着他的裤管不放,嘴里呜咽地叫,摇尾乞怜。

“臭丫头!”丁母瞪了丁香一眼,本想责备丁文擅自主张承包池塘的事,一见门口进来了桑木兰与罗元,便招呼俩人快些进来。

桑木兰凑在丁文的耳边,大声地一字一句道:“我说那边是校舍,以后是我们的办公室。”

太多的疑问,如面对着漫天星辰思索,丁文沿岸边徐徐而行,希望能有所发现。偶尔探行到浓雾边缘,却无法再进一步,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他弹了回来,试了多处地方都如此。这,这真是个奇异的地方!

“对!就咱们俩,共同创业!”桑木兰笑得那么率真、那么快意。

丁文将一干鲜货收拾妥当后意犹未尽,也不洗去污泥,吩咐罗元看着,自己又准备挤到人群里看看还能碰上什么奇货,可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只得急匆匆找个水源洗净手,摸出手机后接通。

“这两条珠顶紫罗袍养了大半年吧?个头没长大多少,鱼却很精神,说明你在尽心竭力地照料它们。谢啦!”房总停了揉按喝起茶水,不谈工作只说金鱼。

“这些鱼苗嘛,你就跟对方说有省水产研究所沈教授驻在这里做技术指导,其他的不要四处叨叨。”至于“特殊药水”不用特意交代也罢,丁文暗猜章守志也不是二愣,反而比谁都精。若也把鱼苗泡药的事说出,他这不是自己找抽么?自添烦恼。

“一定一定!”有了泄密的前车之鉴,章守志会意地连声答应,就差点指天发誓。

但商人的誓言能相信?那母猪也会上树!在他们眼里钱比他老子还亲,因为有了钱,他就摇身一变就是“老子”。还好章守志还没这么气粗,不然早被丁文踹下鱼排去。

丁文还是很大气地挥挥手,挥手之间就发了一笔小财,比起在上海五洲辛辛苦苦当了三年的挡箭牌工资、奖金都多。滋润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赚钱和花钱,赚的是爽快、花的是心跳,赔呢那就躲到阴暗角落,自己把泪水吞掉。

一条鱼苗就是一块二,那都是钱啊,若按硬币计算,两者分量似乎等同。章守志早有准备,带来的人已在池塘外的小道上等候,一为面子,二为尊重。

鱼苗总共九万八千多条,折算个吉利数字“就发”,换来十一万多的一摞钱,捧在手里是有点实在。丁文可不像桑木兰那样一张张地数,点把扎数成了,数目相符就塞回那个印着某某银行的袖色钱袋里。

“丁老弟,网场那边鱼”

“不卖!”

丁文自己也知道,那些鱼已经被自己消耗了一小部分,剩下的还得应付中秋节。

看着章守志成竹在胸的样子,丁文还以为自己的态度模糊,或者说话的语气不够坚决,让老章头错以为在抬价,“老章,这些鱼给中秋节备货用的。”

但章守志还是懒着不走,只是默默抽着烟。

啥意思啊?一向精明果断的老章头也在犹豫不决,有为难这买卖双方,不是强买强卖,不会为那万把块钱伤痛欲绝吧?

丁文还是吱个声,“老章,最近市场上淡水鱼又没有缺货,电视上一直在播菜蓝子工程系列报道啊。”

这完全是瞎蒙,回到桑坞这么多天,除了鱼还是鱼塘,哪看电视的闲。

章守志苦着脸嗟叹,“都那条大鲢鱼害苦我。”

那条大鲢鱼?那条大鲢鱼是大了些,但死得直板板的,就算活的,也不至于出现被鲢鱼咬伤的事吧?莫非是违反动物保护规定丁文心转千念,却无一猜中。

章守志似有些悲痛地说出缘由。

五百元收来的鲢鱼,作为礼品,既体面又有份量。章守志当然是送给某位的领导,说是一位钓鱼爱好者从苏河钓来,不值几个子钱,潜意思是收下了这份礼也不算违反原则。

恰好这位领导的七十多岁老母得了阿兹海默病,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已经严重到口齿不清了。做为儿子当遵从医嘱:建议给老人多吃鱼类。章守志送来这稀奇的大鲢鱼,自然拍上了领导的马屁,而且搔得正是痒处。

没想到早上领导主动打电话说,他老母连声称赞这鱼好吃,症状也减轻了许多,吩咐帮他留意类似的天然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