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有些羞恼,挣扎着想推开他,两手用力地掰着他的双臂,却无耐,他的力气总是大过她的。

斜插在裤袋中的手从刚才开始慢慢握紧,再握紧,而后死死攥住,无法松开,就像是某种神经性的过敏症状一般。芒

隐约中,她听到他的声音,他仍含着她的唇,却边说着话:“我说过,不要当着男人的面舔你的嘴唇。”

一切看上去像是必然却又毫无头绪。

天知道,他今天比她轻松不了多少。

英姿捧着东西递到安如墨的面前,“安总,这是我为何小姐准备的生日礼物。”

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

那一刻,与感情无关,也与爱情无关。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她,除了知道她的倔强,知道她的执着,知道她与这个圈子的格格不入,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且是压抑着的低喃,那么简单的三个字在飒爽的耳边如轻风拂面一般轻吹而过。

“叮”一声,电梯到了。电梯门悄然朝两边滑开。

只是她刚开口,却被如墨止住了话,他放开一直钳制着的她的手腕,两手斜插进裤袋里,“依丹,你是我看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失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我还是那句话,对待工作,我希望你一如既往的认真,横店的那次,你显然还没有汲取教训。另外,在人前,要记得也要懂得维护自己的形象。你是圈里的一姐,一姐是什么?是圈里人的表率,表率是什么?你自己想想,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撒泼动气,不顾形象的样子。”安如墨的声音平平静静地传来。格

他说完,眼梢一瞥,轻轻掠过一边面红耳赤的女人,本就如天气一般阳光灿烂的心情此刻简直就达到艳阳高照的顶峰。

飒爽听着这些话,不由走身走向那堆人,导演和秦浩然正在看回放,见她走来,浩然抬起眸,看她,似笑非笑。

原来,这就是祁门红不知所踪的原因。格

她的路。她的感情。还有她的寄托。

英姿突然有些恍惚,就像那天在安如锦的办公室里,他也是这样的口气,对秦浩然介绍自己。

可是,眼一闭上,昏沉的头脑便松弛了下来,旋即便在鼻端萦绕着的淡淡的古龙水味中睡了过去。

还未走到车前,副驾位置上的车门便已经自内朝外推开。

安如锦踩着正步走了进来,“如墨。”

“魏英姿。”

“可是,爸爸……”飒爽还想再辩驳,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他最后这句话像擂鼓一般敲打着她的心,而且传出阵阵回声。

他希望她也能爱他。

她的酒劲上来,再加上刚才的疲倦没有得到足够地休息,眯着眼看他,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们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她想着,却勾着唇道,“我好困,我们回去吧。”

浩然听了她的话,一下挑起了眉,咬了牙,“飒飒,你这话会让我以为你在邀请我。”

飒爽听了一愣,待反应过来,咬着牙对着他的胸膛一阵猛捶。

他被捶打着,却也不生气,垂着眉望她,眉眼弯弯,一脸的享受,“你困了?可是我很精神啊。”

飒爽瞪着依旧朦胧的眼神看他,看他一脸邪恶的笑,咬着牙。

而他却突然黯了眼眸,专注地望着她,满眼的认真让她有些胆怯。

半晌,他才又开口,无比地期待。

“飒飒,快天亮了,我们等着看日出如何?”他的话说得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是平时那个张扬跋扈的秦浩然。

飒爽哽了哽,点点头算是同意。

只是昨晚被他那么折腾着,也没休息便跟着跑了出来,再喝了点小酒,吹着海风,何况此时又被人拥进温暖的怀里,飒爽便这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浩然独自一人,喝掉了剩下的那半瓶酒,再细细打量一会怀里女人的眉眼,就见眼前豁然开朗时,抬眼看时,海平面上已经露出了微光。

“飒飒。”他轻推着怀里的柔软。

听着她轻哼一声后,啥时是转个身,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有三分无奈,三分宠溺还有四分的幸福。

“飒飒,天亮了。”他俯下身,唇贴着她的耳朵。

而她只是轻轻蹙眉。

浩然抬头望一眼海平面上跃起的太阳的一角,唇移到她的脸颊,轻轻吻下,再缓缓挪到她的唇上,唇舌厮磨间,将飒飒的呼吸成功堵截。

飒爽在睡梦中,只觉得呼吸困难,唇舌上有柔软熨帖,渐渐深入……

终于,她蓦地睁开眼睛,对上他略显幽深的眸光。

青天白日下,他居然在吻她。

飒爽多少有些尴尬。

只是还未等她说话,他先开口:“这么快醒了?再晚一点,咱就不看日出。”

“那做什么?”他的话成功地化解着她的尴尬。

可是此时,他听到她的疑问,看着她略显迷糊的神情,突然邪恶一笑,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飒爽的脸瞬间泛红,狠捶一下他的胸,骂道:“色狼。”

浩然也不在意,只是催促她回眼去看,“看,日出。”

她回脸望去,望着海平面的另一端,突然就想到巴金的《海上日出》,“这个太阳好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纵一纵的,使劲儿向上升。到了最后,它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真红得可爱。”

正回忆着课文时,耳垂上传来温热的温度,有柔软的唇裹着她小巧的耳垂。

她的思绪转移了方向,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却听他附着她的耳说:“我陪你看日出,一辈子。”

飒爽一怔,便不再说话,只是任由着他吻着自己的耳垂,脸颊,而她则轻轻握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人是群居动物,谁能承受不了长久的孤单。

当孤独感达到了临限点,任何一点的温暖都能让人高高筑起的心墙轰塌。

——

入了夜,山间别墅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林诚凯和陈嘉怡与陈国兴相对而坐着,说是在聊着家常,其实更像是在探着他的家底身世。

“这么说,你是孤儿?”陈国兴的话诚凯的眸光一暗,眸心微拧着,有道利光如刀刃般划过他手中握着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