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上前扶起那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是小培,而不是小西。

只是,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宋欣宜眼底的恨意,一丝不漏的落在唐芸的眼中,唐芸笑了笑,再次转身,几步就上了马车。

穿过莲花池,萧琅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月白色身影上,忆起安玄月的脸色,不再计较两人刚才的接触,先唐芸一步,足尖点地,瞬间就抵达了百米外的凉亭。

“玄月哥哥,你在说笑吗?我怎会不愿见你?你是我大哥唯一的知己好友,以前是我不懂事,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

唐芸毫不矫情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萧琅的手掌心,随萧琅下了马车。

她拿起皮尺测量他的肩宽和腰围,望着眼前修长有劲的双腿,精瘦的腰身,结实的胸膛,还有挺翘的……臀bu。

萧琅走进院内,只对唐芸说了句,“随本王进来。”就直接朝屋内走了进去,隔墙有耳,无论唐芸找他所为何事,他都不想传出去。

她正在缝制的这件衣物,是她自己按照对萧琅身材观察的大致比例缝制的,不一定合萧琅的身。

她讨厌萧琅这隐忍阴鸷像是在和她生气的眼神,她是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总是用这种有色眼光看她?

她不可能为他缝制衣物,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可是,小姐……”

在她眼里,萧琅一点儿不比萧齐差。

可就在这么短短一月内,她变得不再胡闹,她甚至对她最厌恶的小灰、小银、小白都费心讨好。

萧琅哪次来不是和她吵架的,何时这样叫过她,他今天是脑子有病,还是神经错乱呢?

她唯一触动的那一刻,或许就是在进ru皇宫前的那一刻,那是第一次有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那样不管不顾的护着她,也是她第一次想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可还来不及敞开,就已经被他关了上。

“谁!”赫连紧张的呵斥道,这人武功高到他都没发现他的存在,赫连难免心惊。

唐芸的印象中有哥哥唐战的存在,那是一个对唐芸疼到骨子里的男人,但是一年多前,他就死了,死的就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原主也因此将责任怪到了一起上战场的萧琅身上。

唐芸,“……”

而这日,赫连正带着半个月前抓回来,还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不时怒叫的小火狐,来到宋欣宜的屋内。

萧琅闻言,原本冷漠的脸闪现了一丝变化,见小西偷笑着离开,他敛眸沉默了片刻,朝前走去,可随即又停了下来,唐芸不原谅他,他觉得很正常,但如今请他进去,他反而有些迟疑。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又有什么事想找我算账?”唐芸的语气很不善,要以往萧琅指不定就发火,或是直接转身离开,但今日……

“王爷!”

“赫连大哥?”宋欣宜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秘密似的,小心翼翼道,“你方才说,王妃的大哥?”

“王妃,没错,就是这个!”小西抓起一包从床底下搜出来的东西就道,“这张面具,和奴婢的脸简直一模一样。”

“都给本王住手!”

萧大哥不是最爱护那几匹狼的吗?

不到半柱香,琅王府为数不多的下人和除了赫连这个贴身侍卫外的其他四名侍卫都赶了过来。

在唐芸三番四次的否认中,他终于松开了手,他不知道唐芸究竟有没有干,只是有些受伤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床边蹲了下来。

两人的关系依旧在僵持着,睡在一个屋里的两人,竟比以往更像陌生人,这样的日子,除去心里的疙瘩,倒是达到了唐芸想象中的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

“是,是……”小培落荒而逃。

“本王今日本打算做张床的……”

“谁告诉你,我出去纠缠萧齐了?”唐芸听到这儿,回过身,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眼带嘲讽道,“萧琅,你信誓旦旦的说我出去纠缠萧齐,莫非是你亲眼所见的?”

除了他,还有谁受得了她的这脾气!

然而,就在她走到花园的时候,就听到两个负责打扫的丫鬟在那儿幸灾乐祸的嘀咕道,“诶,你瞧见了吗?今儿个王妃失魂落魄的从王爷的屋里走了回去,定然被王爷教训了。”

他对唐芸亦不喜,但唐芸惹了事,无论是何事,他都会忍着她,护着她,甚至回来一年多,这府上除了唐芸,没有任何妾侍。

“王爷,那王妃……”

小培依旧怕萧琅将火撒到唐芸的身上。

“王妃无碍,本王只是点了她的穴道,你和小西进去照顾她吧。”

“谢王爷,谢王爷。”

小培磕了个响头,就起身朝屋里跑了去。

小培跑进屋,萧琅低头看了眼自

己的胸口。

刚被唐芸那使出全力的几下砸的,他伤口又裂开了。

这次打猎,换来的都是给唐芸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一两银子都没赚到。

他受伤都成了习惯,一来没钱,二来担心此时传出去,自然不会去请大夫。

没银子,就连伤药都没上。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贴身衣物定然已被鲜血染红。

他就这么几件衣物,昨日刚换了一身,如今已是再无换洗衣物。

想到今日的事,现在恐怕除了这些,还有一笔支出也是必须要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