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林晓染的电话，顾乔出神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
“怎么在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情？”林晓染不解。
回到房间，发完这条信息，顾乔无神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像骤然回光返照一样跑进房间，打开衣柜，换上一身蓝色的运动装，然后跑到楼下的中心广场，绕着一个大花坛一圈一圈无知无觉地跑。
回到房间，顾乔粗粗收拾了一下明天回程的行李，就直接把自己扔在床上，虚脱地闭上眼睛。
……
“诶，这样就对了，来来来，顾主管您得手下留情了，慕总这是摆明了散财的态度，您可不能违反上级的指示。”陈阳立刻兴奋地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你秘书说晚上还有活动，我们就提前结束了。他们在13楼的ktv开了包厢，我和慕总在这等你们，正打算上去。”已明显感觉到慕琛的情绪不佳，徐泽径自上前为他解释。
“什么事……”冯文彦面色滞了一下，而后轻笑：“顾主管看来碰过不少这样骚扰你的人……”
虽然过程硝烟弥漫，各怀心思，但总算成为一家人，大家最后还是握手言和，其乐融融，冯文彦的秘书还提议晚上去庆祝一番。
顾乔拷贝的间隙，已察觉到慕琛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虽然情绪浅淡，带着微些研判，但已备受煎熬的她还是下意识呼吸发紧。
而后，他似想到了什么，郑重其事地说道：“他那人毛病很多，以后不要和他喝酒。”
慕琛仍站在她身边，单手抱臂抽着烟，察觉到她的目光，白雾在舌尖里绕了一圈轻吐，点头道：“对，这是景同收集的所有参与竞争企业的名单。这次收购资金不少，景同做投资，对现金流变动极为敏感，这些应该不会错。”
如果不这么拼，以她这么浅的资历如何坐上这家上市公司的管理，更遑论拿到丰厚的工资，让儿子和母亲过上稍体面的生活。
上菜后，觥筹交错间，气氛开始热络起来。
“没……没有……”顾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好。”
……
林晓染听到顾乔和慕琛一起出差的消息时，正在过通向晴园的一个红绿灯口。
“……”
而后，脸色更加难看地看向她：“顾小乔，别把我当别人，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慕琛走到身边，顾乔正好将孩子的话题说完，见他寻来，跟陆俊阳弯了弯身，便游魂般随慕琛转开。
顿了顿，林晓染脾气火爆地做了个撩袖的动作，就往陆俊阳那边走：“管她是谁，敢欺负我女人，我今天就跟她没完！”
安景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梢又高了几分。
刘香兰明白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似想到什么，看向她：“你今年几岁？”
她连忙上来，言简意赅报告：“慕总，陆总带来的那位小姐好像对顾主管有什么误会，在门口就吵开了。”
说话间，林晓染从她对面绕坐到她身边，声音压低了几分，“这一个月，你不是停岗就是请假，来公司也是工作一大堆，可能没听说慕总的事，可我们这群人早被这股生生不息的八卦之风吹得耳朵生茧。就拿最近的说，秘书处的小张，利用职务之便，
顾乔的脚虽受了伤，工作量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加之以前请假和停岗积累下来的，不减反增。
“那就好。”
倒是午饭时间，林晓染一脸狰狞地从13楼的成本部门跑到12楼投资部，用力地踢开了顾乔办公室的门：“顾小乔，请你解释解释，早上那一幕是怎么回事？”
昨天忘了跟大家说新年快乐，今天补上，不过……昨天的章节有几个笔误，不过改文有点麻烦，大家先将就看着哈
一个小时后，卡宴驶入晴园的停车库。
老人家立刻握紧顾乔的手，布满深纹的干瘦面颊染上了无以言表的欣然：“真好……真好……你看看这姑娘的脸蛋眉眼，就像画出来的一样，还有这神韵气质，肯定性情温和，心地善良……”
“如果慕总方便，不知可否引进一下？”顾乔如今已债多不压身，且认识这号人物对同样做投资的她实太有诱惑力。
“啊——”一声失控惊叫，顾乔脸色发白地抓住旁边的架子，可是塑料架子一受力“啪嗒”一声散架，她堪堪撑在可后面的盥洗台。
“只怕不行，这份文件涉及到保密。”慕琛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吧，这些文件我也看过一些，我把几个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你就在这里改完。”
……
回到晴园，项雪正跟慕琛冷战，不等他们下车，就直接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慕琛若无其事地重新抱起顾乔，向单元楼走去。
沉默走了一段路，慕琛终于启唇：“你还记得项婶吗？”
此时提及她，联想到项雪与她同姓，顾乔知道慕琛很可能说项雪的事情，斟酌地点了点头。
毕竟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一生都碰不到几次的。
慕琛看了怀里安静的女人一眼，放缓步伐，思索着，果然开口：“阿雪是项婶的孙女，她十岁那年父母双亡，项婶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到美国亲自抚养。我们俩在一起吃一起住一起长大，感情跟亲兄妹一样。”
“看得出来。”顾乔点了点头。这样境遇的人却有这样外放的性格，一定是被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捧在手心长大。
“项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在极限之内，也会给她保护。”慕琛是聊天的口吻，却是解释的话题。
“她很聪明。”刚才虽然敢跟慕琛闹腾，却十分知趣地踩在他的底线里。
“对，她智商很高。目前想办的事情好像还没有失败过。”慕琛沉吟片刻，赞同地点了点头。
闻言，顾乔只觉得脊背莫名发凉。
……
第二天，顾乔去上班，把慕琛告之的情况告诉了何盼、林晓染二人。
何盼听得直打哆嗦：“敢情我们是遇到了一个人格分裂的，外表那么单纯，心思那么深沉。”
林晓染想了想，颇紧张地抓住顾乔的胳膊：“乔乔，你快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她，有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有命辞职，没有的话，咱们以后稍微低调点做人。”
顾乔被何盼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晓染停了片刻，又摇头道：“不对不对，乔乔，你琢磨琢磨她有没有可能喜欢慕琛，两人不是亲兄妹，又是亲梅竹马，最容易发生些男欢女爱的故事了。如果有，顾乔你这慕琛的假女朋友也不要当了。咱们被唾沫淹死，也好过莫名被捅刀子死！”
顾乔想了想，摇头：“看着不像，好像就是寻常妹妹对哥哥的那张依赖与反抗。”
“你又没哥哥，怎么知道是不是，不行，我得找人打听打听……”林晓染还是不放心。
但日子还是流水一般平静的过。
不过三天后，慕琛又在大庭广众下把她接走去吃饭时，告诉她爆照的人找到了，是单梦冰。
但慕琛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去医院这种临时起意的私密行程，她都能跟踪拍摄，离职后的她如何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