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卓杨逼供谋反,累及手足,十恶不赦,念其为皇嗣,留其性命,废其皇族身份,终身囚禁宗人府,非死不得出,皇后教子不善,赐白绫,流放其族人,终身不得回京,七皇子成卓远仁孝恭悌,救驾及时,功不可没,遂封为太子,同时册封其母丽贵妃为皇后,册封礼三日后举行。”

因为不得宠,所以其他的皇子都乐于欺负他,今日用墨画花了他的衣裳,明日将泥巴拌进他的膳食,后日又用箭射瘸了他的马,他们笑话他身上流着贱婢的血,他们说他是天池的耻辱,若不是身边总有赵如海护着,成卓远甚至觉得自己早就死掉了。

成卓远的脚步随即就是一怔,心里面蓦地低沉起来,想起了除夕那日,成卓远苍老憔悴的面容,不由得有些心惊。

赵兰儿闻言,心下受用许多,也不皱眉了,只是有些不确定地问:“爹,瞧着太子刚才对女儿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倒是对慕容微雪那个小蹄子好得很,他真的会娶女儿吗?”

慕容微雪的脸蓦地一红,羞涩难耐,说不出话来,成卓远的脸却越来越凝重,一字一句认真地对慕容微雪道:“微雪,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你只要记得本宫只要你一个人,知道吗?”

成卓远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杯,一瞥眼看着赵志胜父女俩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唇,对慕容微雪笑道:“瞧瞧本宫这记性,你一进来了,本宫竟都忘了赵大人和赵姑娘还在。”

成卓远随即转身走到门边,扶着慕容微雪走了进了,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道:“刚才在花房里自是暖和的,但一出来便又是冰天雪地了,亏你还一直站在风口,手这样的冰,必定是觉得冷吧?”

成卓远轻轻地看了几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兰儿,还有口中念念有词的赵志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成卓远这才缓缓开口:“赵大人见外了,万岁爷和本宫素来都是器重赵氏一族的,即便赵姑娘有口不择言之时,本宫也绝对会宽恕……”

成卓远自然心知肚明,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显然父皇和赵志胜已经达成了默许,成卓远暗中瞥了那赵兰儿一眼,瞧着她一脸娇羞又颇为跃跃欲试的神情,忍不住有些不耐,忽然就想到了慕容微雪那张安宁恬静的脸,抿了抿唇,烦躁得很。

慕容微雪蓦地就是一阵失落,道:“没、没什么。”

慕容微雪和成卓远相处久了,便就也不那么拘束了,就连说话也大声大气儿了许多。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成卓远轻轻地念了一遍,一时间心尖上都泛着甜蜜,成卓远对慕容微雪柔声道,“日后你天天为本宫沏茶,可好?”

成卓远却微笑着道:“慕容微雪,本宫只要你高兴,任凭是谁等在那里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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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慕容微雪恍然大悟,又瞧了瞧宋祁玉,问道,“先生是南国人吗?这茶楼里里外外都是南国风范,刚才我还想着这茶楼的主人必定是南国人呢。”

成卓远亲手倒了杯递给慕容微雪,笑着说:“快尝尝看,这是他们家最出名的茶,隔江春色两相愁,本宫尤其喜欢。”

成卓远微微一笑:“走吧,本宫听说,新年期间京城是有庙会的,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若不是知道小王爷和郡主是兄妹,她必定以为小王爷心里面是中意郡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