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正好。

温热的水拂过肌肤时,手不自觉地扶过了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种酥麻微刺的感觉。

却翻出此前的一幕幕,如化掉的蜜糖,粘糊着,拉扯着,泛着丝丝的甜,又藏着微微的酸。

最后,还是阎立煌突然又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叫些点心先垫垫肚子,才打消了一群猫抓好奇心的人。

“丁莹,”邓云菲回头插入话题,“我带的裙子有多,你肯定能穿,款式也不错,到时候我给你拿两件应应急吧。”

小诗一听,高兴得双眼放光,直问丁莹当时阎立煌是不是训了邓云菲,其细节如何。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阎少。”

给她调好位置后,他才全神贯注继续开车。

她忍不住,“阎立煌,你凭什么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丁莹拿着老农递来的帕子,一边给男人擦着脏污,一边愤愤地喷出口。但随即又后悔,自己说话太冲动了,咬着唇想弥补的办法,而没注意男人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看着她的深眸光色又变了一变。

好在,丁莹很快现了她需要的救人工具,于是立即从车上取了几大瓶矿泉水,冲到了救人第一线。

“好。”阎立煌丢给小男娃一个鼓励的眼神,将手机递了过去。

再差,也是先打给会计部找钟姐,钟姐以前做过行政,对吃喝玩乐的安排有经验。

到公司后,除了她加班,其实还有月底做财务总结的会计,打扫卫生的大妈,公司里并不冷寂。

“当年”已不再,那也只是当年的她。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轻轻抚了下手臂,那上面似乎浮出了鸡皮疙瘩。她慢慢抬起头,重新投来的目光里,有无奈的肯求,水光微漾。

“丁莹,适当地参加集体活动,有益身心。其他的我不多说,这次路易斯能那么快就答应定下谈细则,你也是一大功臣。要是你不到场,对我们这个项目组的所有人,都说不过去。”

习惯虽已成自然,但,也总有不期而致的意外,打破一切。

丁莹独自走过长长的廊荫,却了无食欲。

那玉色的长指拧着她的一颗圆圆的脚趾头,揉捏搓玩,仿佛他惯于指间翻转的金笔,随性肆意,她差点儿尖叫,就想一脚踢开这坏痞子。

这折腾半晌,丁莹真的觉得腿越来越麻了,要是再不起来通通血脉,会更难受。

顿时,丁莹只觉得一群大乌鸦“呱呱”叫着,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阎少,你嗓子还没好,要不要今天再去医院打个电滴。我帮您预约好床位。”

路易斯温儒的眸色,越来越亮。

“我只是关心朋友,别误会。”

她耐不住众人的压力,想找阎少煌谈谈,进了办公室,他一声咳嗽后,邓云菲就假公济私地宣称“阎少嗓子还没好全,不便约谈与工作无关紧要的事”,给打掉了。

“丁莹,你用不用对那种货色奴颜婢膝的啊!”

这是在摊牌?!

然而,这其中却没有那个,一惯喜欢主导会议气氛的男人,一直半声不吭,眼眸半垂,目光不知是落在他玉润的指间不停转动的金笔,还是手下的那份成为争论中心的方案。

一缕,一情牵。

不巧,今日邓云菲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真丝高腰纱裙,宽松柔和的剪裁,衬得整个人儿明媚俏丽,如夏花般灿烂。同时也更突显旁边的男人,阴沉得仿佛三月梅雨天,靠得越近,低气压迅幅射了所有人。

她郁愤地坐回书桌前,把要抹的护肤品依次编号排在眼前,不怕再弄错。

“放心,都是中成药,就是效果不明显也不会毒死人。”

直到车灯被关掉,她还没有放下手。

这边,男人揉着额头,嘴角一抽,挂断了电话。

丁莹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展开,“我是阎先生的合作伙伴,就目前的合作方案……”

办公室门打开,王总一改初时严肃面孔,端着一惯的圆胖笑脸,说要顺道送丁莹一截,丁莹提醒其要到幼儿园接五岁独子婉拒了。

邓云菲口气极重,“阎少,您明明就不喜吃辣,干嘛还答应跟那女人来。又辣,又喝酒,回头你的胃病……”

低沉的声线又响起,“已经一点过了,我们最好度解决,晚了吃饭对肠胃可不好。”

丁莹笑着打太极,“怎么会小呢?那分明就是距离产生美,年龄都不是问题。对吧,陈总?”

男人唇角微微倾了倾,黑眸深邃,似滑过一抹谓不明的笑意。

终于等到车,好不容易挤上,被卡在一浑身狐臭的人旁边,还有人吞云吐雾,空气污浊不堪,在这七月的天里就像地狱,只能祈祷汽车赶紧开动,车窗能让人换口干净气儿。

光线太黯,丁莹分辨不出那一眼是何意谓,也不想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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