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哈哈大笑,然后又变得严肃,道:“刘子莲,你说的没错,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是该少惩罚,多鼓舞。他们也的确都有战功,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规是军人的行为准则,既然触犯了,就该受到惩罚,这跟有没有毁坏戚家军形象并无关系。按军规办事,我们戚家军所有将士才会凝聚得更紧。”

李建元不禁道:“戚家军个个人强马壮,秩序井然,声势雄伟。”

一看就知道那小将是受过戚小姐训练的,像头猎狗一样,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对戚小姐唯命是从。子莲不禁笑了几声。

李时珍道:“那实在是太好了,的确有你父辈当年的气概,我没有看错人。”接着道:“我跟戚继光将军素来交好,我写一封推荐信,把你们推荐给戚将军,为他助上一臂之力。我儿李建元也去,给军中将士治病疗伤。”

可是却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洛雁,你怎么来了?”颤抖着的手将语弦放下,痴痴地看着洛雁。本来有好多话想对洛雁说,可是不知怎么的,居然只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朱何内心万般煎熬。

江天化在后大呼:“洛雁,你要去哪?”随即追了过去,冒着大雨在淋漓的路面上奔跑。

江天化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洛雁姑娘。”接着道:“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洛雁道:“那还要等多久啊?”

洛雁嫣然笑道:“江公子真是个好人。”笑得很甜。

小二依然笑嘻嘻回道:“好嘞。”立马取来美酒。

洛雁坐在凳上,脸上挂满了焦虑,她自责道:“那日都怪我,怪我睡得太死!”

正欲走时,忽一动人的声音传来:“朱何,你要去哪里?”

老妖挥挥手,盈盈道:“去吧。”

这刀光如此迅猛,老妖怎么逃脱得了?

花木老妖微正身姿,道:“天陨刀?”

苏润才道:“我们先别想那么多吧,他们跑了更好。”

子莲道:“本少侠去哪都好,反正不会跟你呆一起!”

朱何道:“苏轼之诗,其境界皆开辟古今之所未有,天地万物,嬉笑怒骂,无不鼓舞于笔端。小生最为敬佩。”

乐逍遥喊道:“你开个船还刁难我们啊,我们哪会什么舞文弄诗啊!”

朱何见掌柜对他们还是心存戒心,于是先敞开心扉,道:“实不相瞒,我等并不是为夺苏门武学而来,我们是为保苏门武学不落入坏人之手而来。我等是华山派木掌门派来的。晚辈是抗倭大将朱纨之子朱何。”

老驼子冷笑道:“我驼子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只是以公子的武艺,我驼子认为,赢你,一招足矣!”

“那仙翁请出招。”折扇公子依然面带笑容,站在凳上。

一顿早餐草草吃完,四人快马加鞭,赶往苏家庄。直到天近黄昏,方来到苏家庄不远的一家客栈。客栈内,被隐隐的冷风笼罩,虽坐满了客人,却静如死潭,无一人言。客人们千奇百怪,有独眼怪客,亦有削僧人,有驼背老者,亦有折扇公子他们虽在用餐,却都翘着耳朵,紧锁双目,注意着旁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洛雁感动不已,忙伸开双手,紧紧抱住朱何,眼泛泪光,却含着笑意,道:“洛雁没有受苦,跟朱何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开心的。”

语弦依然面不改色,看着朱何,淡淡笑道:“语弦只期待朱何大哥一人有空就够了。”

女子嫣然道:“这里就是我家。”

洛雁道:“那位姑娘真不是吓唬我们的,能够活着出这陈府的人真心是少之又少。不如我们回去向那位姑娘求救吧。我们所遇到的这些应该都在她意料之中的。”

朱何道:“让他们吵吧,增加点热闹气氛。”

两人遂坐下,子莲、洛雁、乐逍遥亦围坐在旁。

洛雁见这叔侄好有意思,不禁在旁偷笑。

泉子接着妖媚着,坐到朱何大腿上,左手腕勾在朱何的脖子上,右手抚摸着朱何的脸,道:“难道你就把小月给忘了吗?小月可日夜都在思念着朱大爷呀。”

三人都笑了,泉子接着道:“紫伊昨天酒席以后,一个人先离开了。”

紫伊接着道:“至于天魅堂与一刀流的种种恩怨,紫伊所知甚少,但是大家的情义之深,紫伊今日算是见识了,能跟大家做朋友,也是紫伊之大幸。日后若有需要紫伊帮助的地方,紫伊决不推辞。”说罢,又一杯一饮而尽,众兄弟答道:“紫伊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我等万分敬佩,万分感激。”又豪饮一大碗。

紫伊没有回答,原来紫伊已经睡着。而夷郎就这样忍住冻,睡不着。

紫伊用生气的眼神瞪着夷郎,把生火石扔到他身上。夷郎接过生火石,很快就生好了一堆旺火。紫伊心想:能生火有什么了不起的。

紫伊道:“不仅仅为了那双鞋。”

“叫你去你就去啊。我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怎能被一个男子背着在大街上游走。快去吧,买双鞋过来,我在这等你。”

紫伊见天魅堂主力军已到,于是示意众一刀流人暂且后退,与天魅堂人对峙而立。

此时的牧野胜不累已奄奄一息,行将就木,躺在床上,把傲克唤到榻前,道:“傲克,爹将不久于人世,这崇武门门主之位得由你来接任”傲克连连点头。

泉子看的出傲克也生气了,对刚刚说的话有些后悔。

朱何背着宝刀,捂住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

于是,在朱何刚好刚好经过她身旁时,她立马拔剑出鞘,搁在朱何颈上,并道:“你若再敢靠近我叔叔半步,我便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