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何心中一震,心想:这女子怎么如此熟悉?

老妖盈盈道:“知罪,应该怎么办,你自己动手吧。”

朱何不再多想,借着这股气势,大喝一声,双手握刀斜挥,一缕缕刀光迅猛射出,竟比闪电还刺眼,还冰冷。这便是“天陨斩”,是“天陨刀法”第九层,即最高层,只有攻击,没有防守,所有内力灌注于一招,攻击力极强,一旦使出,便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也不需要再回旋或者防守,这招足以置对方于死地,使对方毫无反击之力。

谢鲲带着伤兵残将,走进洞府,跪在花木老妖跟前。花木老妖二话没说,只一挥手,两名伞花弟子抓住谢鲲,只听得一声惨叫,谢鲲一手指掉落于地,还强忍疼痛,磕头撞地,道:“多谢教主。”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女头领小声练道,“还有这把宝刀!原来他也在苏家庄内!”于是迅调转伞柄,众伞花教人会意,旋转着手中的黑伞,如鬼魅般迅飘出苏家庄。

见朱何回来,乐逍遥忙跳了起来,道:“朱何,回来啦,苏家庄好不好玩啊?”

朱何答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乐逍遥直跳,道:“那我们怎么去啊?”

五人来到房间,围坐在桌旁。掌柜道:“那些没死的客人也都仓皇而去,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五人了。以我老头子的阅历,看得出,几位都是好人,跟其他那些客人截然不同。”

“你那花童扇如此凶猛,还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独眼仙翁寻思:若是这折扇公子没了花童扇,那我们夺苏门武学,岂不是少了一个强敌。于是回道:“公子之言可当真?”

乐逍遥道:“睡没睡好,那饭还得吃吧,被你们急得人都受不了了。”

洛雁在房内偷笑。

朱何也对洛雁解释道:“的确是语弦姑娘出手相助,才轻而易举地救出了乐叔叔。”

两人来到陈府门口,见白天门口的守卫官兵并不见增多,几位黑装伞花教高手依然紧守府门。

朱何点点头,小声道:“待会等巡逻兵经过时,我们取其狗命,然后穿上他们的服装,这样更好混进去。”子莲、洛雁、乐逍遥皆道“是”。

子莲忙接声道:“学我表弟,那也比学你强啊,蠢老头。”

木旋风笑道:“有一次拍你屁股,你还故意躲到你爹身后去了。”不禁哈哈大笑,接着道:“如今你这身架的确跟你爹一模一样。”接着又问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啊?伯父可一直在寻你啊。”

朱何把玉佩递给那年轻人,问道:“兄弟,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

“承蒙爹娘在天有灵,安排了左君师父和柳生师父来教朱何武艺,左君师父是德高望重的天魅堂堂主,柳生师父是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无影刀客,他们都是东瀛武林罕见的高手。在他们的教导下,如今的朱何已有天陨刀在手,也已领悟通透,已有能力去手刃陈九德那狗贼。再等不久,朱何定提着陈九德的人头来祭奠爹娘和朱府每一位无辜送命者。

泉子故意笑道:“真的吗?有比紫伊还重要吗?”

朱何把心事放下,笑道:“大哥说的是,走,咱们现在就回天魅堂,喝酒去!”

紫伊不禁道:“抱住我快抱住我好冷”

紫伊不屑地说:“切,你还正人君子!”

夷郎不禁叹道:“丫头,轻功不错啊,今日的确让我刮目相看了啊,不过想要赢我,恐怕还不可能吧。”

傲克更加震惊,心想:竟被我猜中了。滕野荡风竟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儿。天陨刀迟早会被滕野荡风夺回,我若能做他女婿,那天陨刀迟早都是我的。那样我既得了宝刀,又得了个天仙般的妻子,那多好啊。

紫伊兴奋不已,连声称赞道:“好爹爹。”

朱何道:“我会把你当本书来阅读,读懂你喜欢的每种口味,就像今晚这桌菜一样,每一道都是我从你身上品读出来的。”

傲克道:“那就日后再说吧,反正我现在只想要天陨宝刀。”

——朱何大哥在中原还有仇未报,他又怎么会留在崇武门呢?

这时傲克怒目视朱何,持剑护卫着胜不累。

傲克淡淡笑了几声,道:“叔叔,我看您是真的累坏了。我知道您曾经害了我爹,现在心存愧疚,但也用不着这样,放心吧,我和姐姐都会原谅您的。”

泉子不做声。傲克示意让泉子过来,泉子走近了傲克、胜不累身旁。朱何见状,深知自己是局外人,躲在大厅门外听着。

朱英又道:“何儿,你有没有注意过你颈上的那块玉佩,那是你爹曾经寻访一名大师时求得的,有两块,刚好可以完全契合。还有一块在你表哥刘子莲那里。当年我找遍了朱府都未曾找到他,估计他还活着,你若找到他,便教他些武艺,和他一起去为朱家报仇。何儿,姑妈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罢,又一阵寒风,朱英去世。

桑合忙接声道:“滕野流尊,何必对后辈动气。不如咱俩过上几招。”

朱何二话没说,持鞭就上,并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害无影刀客?!”

“你那天怎么男装打扮?”

“酒井泉子,你就叫我泉弟吧。”那人回过头微笑道,笑得很甜。“那你呢?”

再看两虎之斗。荡风飞于空中,握刀飞砍不止,桑合以鞭相抵,脚已弯曲,连连败退,突然退在一块石头上,差点跌倒,荡风趁机朝桑合头部飞砍一刀过去,眼看到就要落在桑合头部,天魅堂人吓得一身冷汗。说时迟,那时快,桑合迅以鞭撑地,化全身内力于鞭上,使鞭如柱子般坚挺,将人撑起,立即闪躲,可惜刀迅猛而下,还是砍在桑合右臂上,长鞭也被一刀的威力再次震飞出去。桑合左手捂住伤部,痛倒于地,天魅堂人皆前去救护。

再说,朱英、朱何躲进了青雀大船以后,船内装满了货物,两人躲在船舱。待船靠岸后,两人又逃出船内。走在大街上,看到酒楼茶馆的牌坊,全无大明文字,街上行人都身着和服,朱英方才醒悟,他们已到了东瀛。

此时,朱英、朱何内心的痛苦无法言说。

乐逍遥跳了起来,道:“难道那女子是害他的?”

子莲叱道:“别瞎说,蠢老头。”

乐逍遥道:“要不然朱何怎么还会深受重伤啊。”

洛雁蹲在了地上,抱住双腿,泪如雨下,身子不时地颤动着。

苏润才道:“老夫倒是觉得那女子不是要害朱少侠的,如果是要害他的,那朱少侠又怎么还会那么听话地跟那女子共骑一马,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子莲问道:“那会是什么原因?”

苏润才回道:“这个就有点说不准了。只得等找到他本人之后,方能清楚一切。”

洛雁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她心中的痛苦此时又有谁能体会?

子莲、乐逍遥凑过去扶洛雁,并道着安慰之词。

洛雁将他们的手甩开,捡起长剑,迅站起身来,道:“我去找他。”声音低沉,并且略带嘶哑,但却异常坚定。说完,便快步冲出了房间,牵来一匹骏马,飞离开了苏家庄。

擦干眼泪,甩掉心中的悲伤,一路飞驰,管它什么飞沙走石,管它什么尘土飞扬,管它什么艰难险阻,或许这种急的快感还可以抵消掉一些内心的痛苦。

她想:

朱何,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不管那女子是好是坏,你跟她在一起,我都不会高兴,虽然我相信你跟她不会有什么。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又受了伤?不是毒性刚好了吗?如果是那女子干的,那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如果不是她干的,那你也不要跟她一起走了啊!你受伤,我会想办法带你求医的啊!

你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四天,你让洛雁怎么接受啊!所有人都在为你着急,你知道吗?

朱何,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洛雁也要将你找到!

洛雁猛烈抽打着马匹,骏马一声长嘶,如野豹般更加迅猛地前进。狂风猛刮着洛雁紧绷的脸庞,但她目光如炬,任它狂风骤雨,抑或烈日暴晒。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