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火星也熄灭,井底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井底温度极低,达到了水可以瞬间结冰的地步。紫伊,夷郎隔着一段距离,端坐在地面。

夷郎见紫伊不搭理他,就在井底四周探查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出井的东西,不禁感叹道:“这井口那么小,井底居然有我房间那么大,不可思议啊。”接着道:“这四周除了些碎木头外,什么东西都现,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紫伊心想:这小子太嚣张了!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似的!于是道:“好啊,正想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真本事!”

正自言自语的时候,一男子走近她身旁,仪表堂堂,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啦?”

一头领担忧道:“天魅堂大有卷土重来,死灰复燃之势啊。”

泉子心甜如蜜,却略带羞涩,沉默不语。

傲克敞开心扉,道:“这把刀不同,它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喜爱的宝物。刀柄上那几颗夺目的宝石,刀鞘上那亮闪闪的黄金,还有刀出鞘时那缕神秘的刀光,无一不在吸引着我的眼球,让我如痴如醉。我一定要得到它!”

胜不累道:“克儿是我一手养大,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会不清楚”由于性急,又咳嗽了几声,缓缓情绪,接着道:“泉儿,刚才的情况我也都看到了,你宁愿对抗心爱之人来护卫我这个将死的叔叔,叔叔着实感动,不过在你把剑搁在朱何颈上时,朱何没有还手,可见他是爱你的。朱何是个蛮重情义的人,你刚才和他翻了脸,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不如你去找他,找个机会道歉,顺便也约束一下克儿,别再让他惹祸。”

泉子连忙扯着傲克的衣袖,道:“弟弟,少说几句。"

原来在朱何、泉子离开以后,崇武门与一刀流人打杀起来,牧野胜不累被荡风所伤,现在命悬一线,崇武门人死伤众多。荡风见崇武门这情形,已无抵抗之力,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便带领弟子离去。

雨渐渐停下,坑越挖越深。

松上夷郎、左君朱何及众天魅弟子都围了过去。荡风在旁哈哈大笑。

荡风道:“左君桑合,快交出左君朱何!”

“但我知晓,那次华山派的木旋风没去参加啊,那他怎么没来助你们?”

那人急得汗珠如雨,凭着自己的记忆,在山林中摸爬滚打,时而野兽嚎叫,时而乌鸦悲鸣,那人感觉心惊胆寒。

朱何生气道:“不许这么说我师父!”

“那你还我银两!”

于是近来,常有一刀流人在天魅堂附近出没以打探天魅堂情况。左君桑合也已觉察到,于是聚集本堂人商议抵抗之策。正商议间,夷郎、朱何来了,因夷郎还小,桑合叫他们暂且回避。

“你爹是刘羿彬是吗?”

朱纨愤怒万分,立即从地上拾起一剑,朝那士卒仍去,正中心脏,当场死去。然后一声呐喊,同刘羿彬一起朝陈九德杀去,陈九德慌忙退回,躲在护卫后面。

天色更加阴暗,风刮得更加猛烈。安原及众英雄正沉溺于四虎打斗之中,而一刀流人却都注视滕野荡风。荡风感觉时机已到,竖握大刀,往地面轻敲三下,马上,一刀流数十名弟子皆握刀齐声重敲三下。霎时间,雪莲岛四周,从数里外的水面上冒出上百把黑色雨伞,旋转着向岛中心飞来,边飞边释放着毒气,顿时岛上被浓浓的毒气所笼罩。

朱何遂端起一大碗酒,道:“朱何先干为敬了。”说罢,一饮而尽。众兄弟皆端碗豪饮。这时,坐在夷郎身旁的紫伊也站起身,举起一杯酒,道:“紫伊在此也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不忌讳我是一刀流人,留我在此参加宴席。”紫伊一饮而尽,天魅兄弟们答道:“既然是我们的朋友,那这是我们应尽之谊,紫伊姑娘不必客气。”众兄弟亦豪饮一大碗。

紫伊接着道:“至于天魅堂与一刀流的种种恩怨,紫伊所知甚少,但是大家的情义之深,紫伊今日算是见识了,能跟大家做朋友,也是紫伊之大幸。日后若有需要紫伊帮助的地方,紫伊决不推辞。”说罢,又一杯一饮而尽,众兄弟答道:“紫伊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我等万分敬佩,万分感激。”又豪饮一大碗。

紫伊接着面朝朱何道:“朱何大哥,泉子姐姐,我也敬你们一碗,祝福朱何大哥早日报仇成功,也祝福你们幸福快乐。”朱何,泉子立即举酒道谢,三人一齐畅饮。

泉子亦举杯,道:“泉子也本是崇武门人,感谢大家留我参加酒宴。”

众兄弟笑着答道:“泉子姑娘本就已是半个天魅堂人了。”

朱何听此话,立即起身,答道:“兄弟们既然如此说,那我和泉子共饮这杯如何?”

一兄弟答道:“那不行,朱何兄弟要凑热闹的话那就喝了这半杯,还得独饮三碗,就当罚你们一生幸福。”兄弟们哈哈大笑。

朱何二话没说,先端来三碗,一饮而尽,再接过泉子喝剩的那半杯,道:“这种惩罚,我喜欢。”遂喝下肚,众兄弟欢呼不断。

泉子看着朱何,感动不已。

在畅饮半晌后,兄弟们都醉意朦胧。泉子、紫伊现行离席,两人又如亲姐妹般谈天论地去了。

一兄弟端起碗酒,跌跌撞撞走近夷郎,道:“门主师兄,紫伊姑娘虽天生丽质,但是毕竟是滕野荡风的女儿,门主师兄不怕她”

夷郎此时酒已升温,直入了脑门,满口真言,立即打断道:“紫伊姑娘天真可爱,完全不像她爹,兄弟完全不必对紫伊姑娘有何怀疑。”

另一兄弟听到这话,也端酒过来,道:“要么就让紫伊姑娘做我们的门主夫人吧。”

又一兄弟也凑过来,道:“是啊是啊,今早从井底上来的时候,门主师兄可是紧紧抱住紫伊姑娘,深怕紫伊姑娘受伤,还有上次打斗的时候”众兄弟皆哈哈大笑,并且高呼:“门主夫人,门主夫人在哪?”

夷郎没有回答,只是邀请大家干杯。

紫伊、泉子在远处也听到了“门主夫人”的呼声,泉子开心问道:“听到没?他们都在叫你门主夫人呢?”

紫伊面露笑容,但是没有说话。

泉子接着问道:“你觉得夷郎对你怎么样?”紫伊道:“他对我还挺好的。不过一开始我是很讨厌他的,第一次我们打斗的时候,被他欺负的不成样子,但是昨晚在井里的时候,他不顾自己挨冻,把衣服给我穿上,还紧紧抱着我给我取暖,他的背都冻伤了,这次让我特别感动。”

泉子接着问道:“你在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他?”

紫伊想了想,道:“会吧。我们打斗完的那天,我的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害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泉子道:“紫伊,这些都说明你的心里是有他了。”

紫伊微微点头,道:“其实我也感觉得到,他抱着我的时候,让我感觉到特大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他抱着我的时候,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泉子笑道:“那就当了这个门主夫人吧。”紫伊又迟疑道:“我怕我爹不会同意的。本来我就是奉我爹之命前来剿灭天魅堂的,我现在居然还跟天魅堂人成了朋友,我怕这点,我爹就会责骂我了,更别说当门主夫人了。”

泉子听到滕野荡风,本来咬牙切齿,但是顾及紫伊感受,于是舒缓下情绪,问道:“你爹四处吞并别派,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紫伊不假思索地答道:“自小就在我爹身旁长大,我爹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都是对的。”

泉子道:“但是他这样肆意吞并,已经造成很多人无辜送命,很多人家本来过着安逸幸福的日子,但是却无缘无故送了性命,你站在死者的角度想想,觉得你爹的行为还对吗?”

紫伊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爹这样做真的不对。以前我一直待在一刀流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我爹到底在外干什么,从天魅堂众兄弟的眼神中我也看出了他们对一刀流的仇恨,现在我总算知道了,难怪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杀手前来一刀流刺杀我爹。”紫伊连连叹气。

泉子安慰道:“你爹也不过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罢了,只是这种想法已失去了人性。你可以试图去劝说你爹,让他改变想法。”紫伊点点头。

泉子又道:“他们已经喝完了吧,我们进去吧。”泉子遂拉着紫伊的手,朝天魅堂内走去。紫伊显得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