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怔了怔,然后用手摸了摸洛伊的额头,奇怪道:“也没发烧呀,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我又没让你随我一起去,战争是很危险的,你本就应该乖乖的在圣光城,为我祈祷不是么?”

唐辰点了点头:“陛下已经答应借出‘封毒泉’了,一会我就把贝迪克带过去,可能还需要您的马车相送。”

国王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唐辰的回答,给他充分的考虑时间。

在经过一大段路的盘插绕错,以及上百个阶梯的攀登过后,洛尼德与唐辰终于在一个宽敞的厅堂前停了下来。

洛尼德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唐辰先生是大陆上唯一的一位召唤师,这身份可一点不比我差多少,让你称呼我为叔叔,还是我占便宜了呢!”

“虽然有点麻烦,但幸好,我最近刚刚研制了一种针对灼伤的药剂,先试试看效果吧。”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听说你这次出去遇到了大危机,险些丧命,害得我这把老骨头整日提心吊胆啊!”老人眼睛湿润道。

“这么严重吗!那我们距离圣光城还有多少路程?”唐辰眉头紧锁道。

咻!咻!咻!

诸犍正是抓住这件时机,将那弦上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了出去,连唐辰都没看到具体过程,即便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还是跟不上这一箭的迅势,只瞧得莱茵莉特被此箭一击绝杀!

旋即,火神虚影那然若蒲扇的两只大手,合在一起,结了个复杂的手印,那悬浮天际的金焰鼎便是倾倒而下,从中流出一道金色熔岩般的河流,带着极端狂暴的炙热能量,向莱茵莉特冲击而去。

“不好!要动用底牌了,大家注意,快向远方游离,不要受到波及。”梅沙察觉到了悚然的威势,目露凝重的嘱咐道。

莱茵莉特素手轻抬,其后方的海面上,忽然缓缓升起一道水柱,期初这水柱只有两三米宽度,但是片刻之后,水柱便是在海面上扩开暴涨,转瞬间就变成了十几丈的巨型海浪。

依靠着她多年腿上的功夫,竟然真的在如此密集的攻击当中,片叶不沾身,硬生生躲过了上百根冰针的飞袭。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呵呵,以为混淆视线就能够得手吗?太天真了!”莱茵莉特不屑道。

白发女子耸了耸肩道:“若是唐先生实在不愿跟我走,那我也只好下杀手了,不过,杀你一人可不行,与你随行的这些人,都要陪你一起死喔,所以唐先生还是再着重思考一下,再给我答案吧。”

因为随着这一路走来,桥上又多出了十来具的冰雕尸体,他们一个个都死状极惨,有的在开口求饶,有的面露绝望,还有的面露不甘,死不瞑目,总之他们都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面部表情,悚然可怕。

唐辰微微咋舌,面露不可思议道:“不会吧?这么久远的时间,这座桥应该早就腐烂了吧,就算用的铸建材料再好,也不可能经久不衰啊!”

关于山海神兽的绘画问题,还是等得到了精神之力的修炼方法之后,再做尝试吧。

“嗯,如此甚好,只要圣日帝国的高层有所准备,那当灾难发生的时候,也能减免不少的牺牲了。”梅沙欣慰道。

一张老态龙钟的面容渐渐从这株树的树干上显现,同时也睁开那仿若是看遍世间沧桑的双目,扫了一眼自己的族人,历经风霜的面容并无任何表情。

“欸,先别急着否决,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做决定。”老树人换了副严肃的表情,正声说道:“其实我让你们留下来真的是为你们好,想报答你们送来这雾源之晶的这份恩情,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树人一族为何会举族移居到这大海之上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答案。”

“先等一下,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之前您也说过,这是我们寨主与你们树人一族间的一项交易,那么若是你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不知这项交易是否还有效呢?”梅沙并没有妥协,反而回问了一句。

听得这话,船上几人纷纷心中一跳,树人?不就是登船前,偷袭过他们的那个种族吗?

梅沙此刻正在商船的驾驶室内掌舵,左手拿着一张航海路线图,右手旋转着轮盘,非常专业地驾驶着船只,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丝毫疲累之感。

然而,那散发着金光的巨型龟壳却是强烈的一阵脉动,随后自身开始不住的旋转,随着旋转力量的不断加快,竟是带动起了周边的狂暴之风,向着那恐怖的恶魔笑脸席卷而去。

当满场寂静时,旋龟可没时间停顿,它要在最后的这一点时间,竭尽全力为唐辰解决掉威胁,首尾再次齐齐地张开大口,对准了卡列摩根,只需短暂酝酿,便能再次催发出伤害可观的琉璃红液。

“嗷嗷嗷!!!”

不过那绿色烟雾却被猛烈的水压冲刷而散,失去了烟雾的遮掩,终于是让唐辰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寨主目光一冷,阴沉说道。

唐辰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有了这层防御,他自身的安全,暂时有了保障。

“该死!我早该想到的,他们两人这么相似,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唐辰万分后悔地懊恼道。

梅沙脚上红光一闪,踢飞了一条窜上来不知死活,找她麻烦的蟒鲨,转头望向商船正前方的庞大生物,眉头微微蹙起,感到颇为棘手。

“原来如此,多谢提醒。”唐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梅姨,我怎么觉得这艘船怪怪的,似乎不像正常的商运之船,搭乘的话,没什么问题吧?”洛伊怯怯地问了一句。

“去!你才恋尸呢,老子在找解药,这狗ri的树人也不知从哪搞来的,让老子浑身无力,难受死了。”贝迪克一边摸索,一边气愤地骂道。

又是两声森然的诡异笑声,两位树人从地上站立起来,他们的胸口处,各有一个陷进去几分的深邃脚印,这是梅沙留下的手笔,可却似乎并没有重创到他们。

“梅姨,等走完了这条林荫大道,就离佧伐渡口没多远了吧,我已经隐隐闻到咸咸的海风味了。”洛伊转过身,有些小兴奋道。

布里小时候,是跟着我和他父亲一起生活的,他父亲也是位佣兵,并且是佣兵中的佼佼者,靠这我们接任务所赚到的不菲收入,我们一家三口过得非常快乐。

“好了,别再打了,我们这就付钱。”

“嗯,不错,这床铺的挺好,小家伙手艺倒是不错,放心,看在你这么心灵手巧的份上,明天结账的时候,本大爷多给你点赏钱。”贝迪克抚摸着布里的脑袋,欣悦道。

后面贝迪克情绪低落,默默跟随着,低头看着自己右手的手掌,嘴里低声喃喃:“为什么我要出布,为什么我要出布……”

“唐辰?”贝迪克转移视线,很快看到了唐辰的面容:“咦?原来是你这小子啊,听我父亲说,你是大陆上消失已久的召唤师,还把我从厄基斯山给救了回来,反正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明白!”唐辰了然道:“赫连大叔,既然我劝说不了你,那便只能期望你能大仇得报了,希望到那时候,你能真正的从仇恨中走出来。”

“真要我一个人回去么?万一路上再遇到点什么危险…赫连叔叔,你忍心让我一个人走么?”洛伊可怜兮兮地说道。

“可能是答应为我落实身份的事情吧。”唐辰回忆起当初贝鲁塔给自己许诺的好处,“不过,为何洛伊也要跟着去呢?”想想又有些不解。

“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治我儿子。”贝鲁塔心焦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