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他师父还有同门师兄弟们一起居住过的地方,每一棵草每一朵花对于白黎来说都有着不可多得的特殊记忆。

他面无表地抬起手臂捏着经纪人的下巴把它往后方拧。

白黎撕了一块烤饼下来扔过去,秃鸟带着它那圆滚滚的肚皮噗一声滚下蛇王的脑袋,脸先着地,然后半点儿不觉得疼地扑腾起来一块叼住那块烤饼,三两下全数吞进了肚子。

蛇王保持着那种神秘带有冰冷嘶嘶声的低沉嗓音,说着“活了几百年怎能没有一点技能傍生”这种刷新他世界观的话。

白黎抹着脸上劈头盖脸而来的那一层灰,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从造型上来看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邵钧天。

游方活动并没有停止。

白黎:“……”

邵钧天:“……”

在老村长的热心安排之下,这场欢迎会隆重得堪比接待国家领导人。

卧槽大哥你跟我们有仇是吧!

说出口的话都被吃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从这里到机场差不多要四十分钟车程。

如果他的头长到这德行,那早八百年警队就把他开除了。

白黎夸张地做了个嘴巴闭合的表。

沉默良久的宋凯文:“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看你这样我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

心复杂的同时又很自暴自弃的白黎拉了被子倒头就睡,第二天清早唤醒他的是一阵奇异的食物香气。

一下子有点摸不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的白黎警惕地连同另一只脚一起站进了屋内。

而相应的弟弟则爱在树前的窗台上像只猫一样悠哉的午睡。

见少年无动于衷,男人语气里忽然带了一种诡异的笑意:“你敢不敢。”那态度,充满了裸的挑衅感。

白黎一听到这个名字表就有点垮,经纪人先生却是露出了然的表:“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他真的看到了。

就像是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不要随随便便把他脑补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吗!!!

——对白黎抱有期待的自己不是把智商忘在家里了就是半道上掉阴沟里去了。

在后台站了很久的邵钧天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像是终于看到了点令他满意的东西。

上期节目就已经领教过白黎那看似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巨大爆力,所以观众们并不担心他会唱的有失水准。

白黎立刻顺着杆往上爬:“那兔头……”

噗。

认真地思考着他准备要去的那个目的地的具体方位,被他扔到脑海里的哪个边角旮旯里去了。

白黎点了点头:“那好,我目前的身份是个还未正式出道的歌手,我希望能在我正式出道之后,你们电视台愿意全力地无条件帮助我宣传……这个愿望怎么样?”

但是这个淳朴的愿望在听不到少年画外音的在场众人看来……也不比每顿一只鸡腿好到哪里去好么!

白黎带着满身风尘乐颠颠地跑过来,摘了鸭舌帽扔到一边,巡视了一遍餐桌之后抬起头不满道:“鸡腿呢?”

他被惊悚到了,拉过宋凯文:“你跟她说了什么?”

最后切回画面,是少年腰上其实绑了绳子,凄凄凉凉地挂在大楼上,以悬挂的姿态对着上面无比喜感地喊:“快把我拉上去啊!”

军官大哥刚来他们教里,还是个猪头的时候,每次看到地上爬的毒虫都要惊叫,教里的护教圣兽更是把他吓得退避三舍,端过去的饭食他也要巡视三遍直到送饭人忍无可忍到想把饭碗直接糊到他脸上……才敢下筷。

刚来异世界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无比的白黎像个大孩子一样在钢索上玩耍起来,前走几步后走几步,转个圈儿再来一次。

你想做啥子哟大哥!

白黎淡定地抹了一把嘴:“是错觉。”

白黎侧身闪过,一低头现落在他脚边地上的居然是半颗砸开了壳的干核桃。

白黎:“……”这暗器好像哪里不对。

紧接着一个比小女孩略高一点,但也不到白黎胸部高度的男孩子从核桃打来的方向闯了出来,以一种吃了几百斤枪药的火爆口气大声道:“你们在对我妹妹干嘛?!!”

白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想干嘛?”话音刚落他就想起自己刚开始的……顿时心虚了一下。

好在男孩似乎并没有看到全程,在现自己的宝贝妹妹连根手指头都没有被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碰到之后……疾步走到他们面前把妹妹挡在身后,语气稍微和善了点当然仍旧不失警惕:“不好意思,平时这里没人来,我才有点紧张。”

说话间,白黎现这孩子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眼熟。

然后他想起来了。

是那个在村里那所茅房似的学校里,带领了一众熊孩子上课时间在教室光天化日嬉闹撒泼的、把草蛇打个结绑在腰上当腰带的孩子。

好像是叫做阿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