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文:“……”

这时任何人都不用再担心它的体型会不小心把秃鸟所在的窝压垮,反而更加担心就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一口’的秃鸟会不会因此葬身蛇腹。

还不知道自己被少年在内心默默怜悯了的蛇王缓缓滑动着庞大的身躯,每稍稍移动一下掀起的尘土都让人忍不住屏息皱眉,所以当它在不惊动到祭坛上鸟窝里那只秃鸟的况下把自己盘起成一个俯视他们的姿势,站在它面前的两个人已经可以用‘灰头土脸’这个成语来形容了。

没有任何人现,当那片光滑细嫩的背部肌肤被暗色的布料严严实实地遮盖住的时候,一直站在白黎身后的邵钧天眼中一闪而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可惜。

白黎残念地看着她们,最后当这群热过了头的姑娘们把一套用五彩羽毛以及亮片组合装点成的女式长裙举到他面前时,少年感受到在他体内某个地方的忍耐度似乎终于达到了临界点。

但是一到嘴边,白黎一开口,不知怎么的就蹦出一句蠢到没药救的:“这猫真肥。”

村里的娃?哦是那个几个在茅房里撒欢跑着和泥巴扔蚯蚓的熊孩子。清一色的土霸王淘气包,为的那个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抓了条草蛇围在腰上打了个结当做腰带,很有他当年几分风采……不过正因如此才很有必要接受一下再教育。

他们一伙人才刚在人群边缘站定,那个给他们领路的汉子忽然突兀地对着乌压压的人群嚎了一嗓子:“大家快来看啊,阿夏回来了!”

不好意思刚才上车前是哪位大爷在那儿义正辞嚷嚷着不要耽搁他寸秒寸金的宝贵时间,就跟多待一秒钟就要赶不回家见爹妈似的?

离登机还剩一个小时。

这不是他的头。

邵钧天指尖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不满地皱了下眉:“不要打岔。”

白黎:“说句话啊,这么一大早把我叫回来给我塞这么一大堆狗屎报道难道就是为了看我拍桌子?”

只可惜白黎事到如今才领悟到这句看似平常的俗语当中所蕴含的深刻寓意,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着大门被打开。

哥哥平时就喜欢在这棵树下招猫逗狗爬树抓蝉散那无穷无尽的精力。

麻烦哪位告诉我刚才那上下两句对话当中有哪怕是一丢丢的因果联系吗?或者说如果‘去一个地方’能跟‘优待’划上等号的话……那真是不得了啊邵大老板,你简直是可以刷新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了呢。

宋凯文:“……”

听到这副论调的白黎呵呵了他一脸,说你上哪儿找这么完美的人来。

整个家居摆放的氛围给人以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打扰你大爷!

宋经纪人转过头一仰脖饮下了一杯黄橙橙的鸡尾酒。真心实意地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到了祭祀开缸的那天,国王满心欢喜地命人揭开缸盖,却现酒缸里乘着的满满是水,连一滴酒都没有。

这是非常有气势的一歌曲。

宋凯文满意点赞:“要的就是你这种心态。晚上赏你一个鸡腿。”

白黎啧啧称奇地看着这两拨人就这么气氛古怪地对峙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在无声中彼此交换了什么信息,他们将各自手中的十几个黑色的手提箱小心地堆放地面上,然后交谊舞似的交换了场地。

白黎此刻安安稳稳地踩在一栋废弃大楼顶端裸露出来的一截钢筋上,用一个相当悠哉的表保持了这个姿势蹲在上面许久。

主持人斩钉截铁:“是的!”

农民伯伯种菜很辛劳的知不知道?!

宋凯文端着汤锅默默消化了一下‘我的艺人会武功’这个事实,然后这两天早已被锻炼的坚韧不拔的神经拯救了他濒临崩裂的三观。

然后,他毛骨悚然地看到那位一度在他眼中跟涂口红的母老虎无多大区别的女人投给了他一个满怀——慈爱的目光。

然后打出厂商精心设计过的产品商标和语。

少年捧着碗喝上一口热气腾腾美味无比在外人眼中诡异无比的汤,挺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一个回忆的表。

况且这大晚上的绑着绳子走绳子还真挺有趣的。

白黎被他看得有些毛:“……”

气色红润的军官抓了一把就往嘴里扔,嘴里嘚吧嘚地:“就跟你说说广都镇吧,中原人特别多,镇口有个茶馆,老板娘赵云馨不仅人长得漂亮,婀娜多姿,沏的一手好茶远近闻名。镇子中央那便是闹市,什么杂货铺啊点心摊子叫卖糖葫芦的应有尽有…………诶诶诶小兄弟你前胸怎么湿了?”

一阵粗暴的马达声伴随着车轮带来的滚滚烟尘惊得树上的鸟儿四散逃开。

黑白色系的越野摩托车上,一身飒爽皮衣的男人脱下头盔和皮手套,捋了一把纷乱的丝后从上衣内袋里取出一副精致的金丝半框眼镜。

面无表地将其戴上之后。

金牌助理庄晨,上线。

……

清晨,习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民们很难得集体睡了个懒觉。然而向来习惯于跟被窝相亲相爱抵死缠绵的白黎却一大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爬了起来,换下昨天那身至少在当今社会显得过于有伤风化的舞衣,改套上正常的御寒衣物。

然后拾得了一下,带了两个烤饼,在上面涂了满满的酱料,就愉快地走出门,往村尾走去。

这是从西南面出村的必经之路。

白黎嘴里咬着烤饼,身子摇摇晃晃有些吊儿郎当地顺着路往前走,道路两旁还留着昨天祭神活动留下的两排未被拆卸下来的彩灯和烧灭的火把。

一想到祭神活动,他就免不了要想起邵钧天。

昨天他见到蛇王有些兴奋过度,现在想来邵钧天的态度淡定过头了不说,更给人一种,他‘早就预料’到会遇到这些事的错觉。

一面百无聊赖地走着神,白黎渐渐走向村落边缘。

等他想起邵钧天所住的招待所刚好也就在这条路尽头的时候,他已经远远看到了那栋在到处都由木头和砖瓦搭建的村落建筑群中,显得不是一般突兀的一座被粉刷得雪白干净的小洋房。

而在那栋与周围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小洋房面前,站着一个白黎熟悉的男人。

庄晨。

白黎:“……”

我说这几天看到邵钧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因为少了个背后灵画面不完整了的缘故!

助理哥一如既往顶着一张精英感十足的面瘫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白黎的靠近,独自沉浸在一种深沉的寂寥绪之中,低着头动作娴熟地给洋房门口的花盆浇水。

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