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昊踹了一脚前座,声音拔高:“问你话呢,去哪?”

操!

“悦悦,你醒啦?”

等等,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看完了各大娱乐周刊上洋洋洒洒几十篇对易体这部电影堪忧的前景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全然胡说八道的各种分析爆料,白黎淡定地一挥手把它们统统拍在桌面上:“他们的脑袋才是被驴踢了。”

他喜欢鸡飞狗跳的剧。

双方都认出对方并且都无不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对方,白黎满满嘲讽地冷笑:“看见我就想躲做什么,在屋里干什么亏心事呢?”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白黎可以看到这座别墅自带的拱形花园,中间是一块本该郁郁葱葱,现在却枯槁的跟刚经历了百年大旱灾似的寸草不生的荒地。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说一半藏一半是怎么个意思?

娱乐圈大把大把摩拳擦掌着正愁没机会一步登天的新人新秀,放着那遍地的金砂不去淘,偏偏来找他们这块没开过壳的石头毛料。

白黎三两步跟上去,却没想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下脚步,刹不住脚的少年一头撞在他背上,满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如果他没有认错,显然是他曾经在各种电视台的黄金档时间见到过无数次的脸。

但是很奇怪的,他并没有感到厌恶或者不满并且有像对待那个猥琐男一样一拳糊他脸上的冲动。

半个小时前他一手摔进马桶的猥琐男,这会儿正站在那里,以一种包含的窥探眼神在白黎因为姿势原因而袒露出的那泛出淡淡粉色的光洁皮肤深处不住流连。

……

“叛徒!”

而后台里,收拾转盘的工作人员对着指针上那一层厚厚的蛛网诧异道:“奇怪,上场前不是清理过了么?”

“没了。”

没有等到邵钧天跟他谈论出些什么有用的内容,那站在外面的两队人马忽然开始了动作。

然后一个不留神就……飞偏了。

没等他回过头注意一下方逸轩究竟在看谁。

白黎迟迟不回话,主持人的笑容不减,眼神开始催促。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座城市附近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定存在着他此刻非常需要的东西。

白黎昨天在镜头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可以二到浑然天成的按照导演意愿做出他想要的动作。

“喂喂,是真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飞到我们昨晚拍的那个地方去?带你一起也没问题哦?”临走前白黎还是不死心地提议道。

所以他必须向这个人证明自己是对他有用的,自己的存在关系到这个人的直接利益,否则宋凯文可能就不会帮助他。

从旁边看来,就像是绳索上的两人被强风刮得七倒八歪了一下,其中一人脸上带着兴致勃勃的笑意稳固住了身形,而另一个人却被吓得魂不附体。

沙漠里行李用尽饿疯了的旅人遇上了一只死骆驼。

浑身青紫气若游丝,一张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肿的活像脖子上顶了个巨型葡萄,双手抖似筛糠地递出一封六百里加急求救信,一口气没上来就昏厥了过去。幸亏当时几大圣使都在场,才把人救了回来。现在正在教里好吃好喝的养着。

这就是穆卡。

宋凯文口中村里最有名望、也是唯一的巫医。

人群涌动,多多少少人在听到了巫医穆卡的诊断之后无不满怀悲伤地转身离开。他们唉声叹气,整个木楼下都弥漫着一股即使还没死人,也跟办丧事时差不多的沉重气息。

白黎摸了摸鼻尖,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他不多说一句话,迈开了步子往楼里走。

几个离得近的村民立刻反应过来拦住他,非常不友好地喝道:“你干什么?”

白黎眨了眨眼:“救人。”

他誓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真心实意。

但拦住他的村民偏偏不知道从哪个字眼里听出了什么不怀好意的感觉,:“滚开,外来人不能进屋。”

同时伸出手动作粗鲁地去推他。

白黎不急不缓地侧了个身,对方一推扑了个空,愣神了一秒钟之后立刻恼羞成怒地挥着拳头扑上来。

他拳头带着风,平时伐木务农练就的一双强而有力的粗壮手臂直接照着白黎那看似白嫩无害的脸庞招呼过去。

后者唇角微微一勾,动作矫捷地一步迈开眨眼功夫就出现在壮汉身后,用那看起来称不出二两肉的手臂在他后腰处快如闪电地敲了一把。

少年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只打对方要害。

壮汉惨烈地嚎叫起来,轰然倒在地上。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迎着周围人不敢置信的目光,白黎淡定地拍了拍手,眉梢略带挑衅的挑起:“是他先找我麻烦的。”

大概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过了头。

一时间居然再没有人赶上来跟他搭话。于是就形成了,以白黎为圆心,四周出现了直径五六米以上空旷地带的诡异形。

白黎抬起头,目光不移地望向楼上站着的那位巫医大人:“是吃进了金丝虫,对吧?”

白黎这话说的不轻不重。

却被风清晰地带进了楼上那位的耳朵里,巫医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村长病不过三天,病他也只告诉过病人的家属。如果是今天才进村的外来人,是绝对不可能准确叫出这种诡异毒虫的名字的。

看他的反应白黎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

已经没人敢上去拦他,少年大大方方地蹦跳着跑上楼,一点也不见外地直接登堂入室。

巫医穆卡在门外愣愣地站了会儿,才恍然想起什么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被遗留在外面的村民等面面相觑。

刚才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