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符咒,上头的朱砂还清晰明朗。

“不!”

刘东却没给贺愉一个好脸色,只道:“夫人是好心,但谁敢利用夫人的好心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路上,贺颖儿装着疼,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生地粉雕玉琢,与一般农家孩子那擦不干净的黑不同,她双眼明亮澄澈,浅浅的梨涡带笑。

周氏心里咯噔一跳,面露狞色,想到女儿还未出嫁,就碰上了这样晦气的事。

他哟哟直叫之时,门终于打开了。

她转身与贺福一顿好打,将贺福扯了出来。

他不能让别人随意就将他妻女的性命视为草芥,他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

那女孩长相柔弱,一朵茉莉般的稚嫩与美丽,但她乖巧的脸上却掩盖不了倨傲与不屑。

一个不过是村妇生的孩子。

范丽娘看了贺颖儿一眼,贺颖儿点了点头,她才道:“是我绣的。”

“爹,他们诬陷娘勾引阮老爷,还好多婆婆要押娘,颖儿这里痛。”贺颖儿将袖子拉开,露出被自己狠狠掐了一把的青嫩胳膊。

心一定,她便带着贺颖儿母女往荷塘走去。

那头,刘夫人已经气得脸色青。

唐氏冷眼看着,粉面在她皱眉之际露出了阴厉的寒气,惹得一旁跟着的丫鬟婆子都不禁低下头来。

贺心儿试探地走到贺颖儿身边,见小黄并没有起身攻击,就呼出了一口气。

贺颖儿轻声道:“娘,咱们下去吧,到村口了,我想走一段。”

范丽娘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柴房,她有些不安,见女儿在拍着自己的背,便将贺颖儿抱了起来,一边拍着锁地死死的房门,却不见任何回应。

她正要朝身后的奴仆说些什么,就看到了一个头梳牡丹髻,珠玉满头,绿鬓朱颜的妇人走了出来。

前世与这个少年不过是一面之缘,却让她印象深刻。

贺颖儿笑了起来,看得心儿莫名其妙。

周氏顿了顿,大嗓门终于关上,眉头皱了皱就看向范丽娘。

他低下头来,问道:“不知道大娘子来此有何事?”

“丽娘,你就别犹豫了。我知道你们三房不容易,日子也难。这阮家给的这样好的机会,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顿了下,看了眼微抬头倾听的周氏,继续道:“你婆婆总挑你和两丫头事,能不浪费家里的粮食,不知道她心里多高兴呢。”

现在的物价还不算高,十两银子足够将地窖囤满了,剩下的十两银子给爹爹考举用,她和娘做的简单的绣品也已经托人在镇上卖了。

老三昨天那次作,当真是一针见血,要不是爹拉着一把,光老三那两个女儿都能让他们好一顿呛。

老三现在差不多是与他们闹掰了,分家之后,三房可以断绝与大房二房的关系,这要是真就是个穷酸秀才还罢了,若以后前途似锦,那他们的损失几乎可以用惨重来表示。唯一联系他们之间感情的就是爹娘,只要爹娘还在,他们不时再将功补过,与三房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你是当我们两老死了,心里眼里也没你兄弟。临老临老,却没人把我这老婆子放在心里了!”

贺福环视了一眼,见何花和小娟都不在,诧异道:“何花他们母女俩呢?”

不同的是,今日的他穿着十分低调,并没有那身道袍。

周氏那意思,便是三房靠着大房二房养活,生生把范丽娘变卖绣品的事给掐没了。

她放下刀,出门笑着对周氏道:“我看娘是不是有心事?”

而依据里头所言,祖坟的位置,方向,大小都影响着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如同这个祖坟,对谁都好,却偏偏克了三房!

贺颖儿回过神来就看到贺天这一神色,难道爹还与那阮文慧真有什么不成?

周氏见何花如此,黝黑的眸子一转,喝道:“是不是你那表哥?”

贺颖儿不打算放过她们,哭着道:“娘,您怎么浑身抖?娘,您可莫要有事啊,您若是有事,我和姐姐不活了,小娟和花容也要守孝的啊。”

还没从重生的惊叹中喜悦,便见到了前生的噩梦。

她的话还未全落地,便见到两列士兵直直从帐子外头闯了进来。

刘夫人细看赵越,见他神情清澈端正,便应了。

贺颖儿见到赵越之时,不觉有些莞尔。

只见赵越大大方方与刘丰异聊起了实务,却是半眼都没敢朝姑娘这看。

“今年供奉给大元的粮米比往年要多些,怕是要加税了。”赵越的声音闯入贺颖儿的耳朵,贺颖儿低低地叹气。

泰金朝在宣宗皇帝兵败给大金帝国之后就成了附属小国。

当今圣上有心将大元驻守的士兵赶出,却苦于朝廷羸弱。

对此,贺颖儿气恼,愤恨。

她从军多年,虽不是与大元开战,可她浑身的血液,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独立与爱国。

如若前生并非死于非命,她甚至想在回朝之后请兵北战,驱逐大元的势力。

她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前方一片混乱,有人惊叫着跑了起来,有人大喊:“杀人了!”

一群人呼叫,哀嚎声,痛苦声,撕心裂肺的无助呼喊救命,悲哀绝望地叫着:“别踩我!”

贺颖儿听着心惊,拉开窗帘之时,看到外头比肩继踵的人群互相挤压,而攒动的人头后一人举着大刀,霍霍砍去,鲜血飞扬,惊天动地洒向前方本该是装扮干净的一个个人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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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哦。

为了加快进度,明天继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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