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谢柔淑眼转了转,伸手一指外边,“孔雀叫的吵死了。”

“那我姐姐怎么样?她的伤怎么样了?”谢柔嘉又忙问道。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说话。

说完了到底担心,问谢柔嘉。

谢柔嘉就去看旁边的丫头们,丫头们忙摆着手笑。

“不是还有半个月嘛,半个月饿一饿就能瘦下来。”那小姑娘哼声说道,微微转头瞥了后面小姑娘一眼,“可是半个月要长高一点就做不到了。”

但他觉得就算是中邪魔障了,那般深刻的仇恨也不可能就此消失,果然后来谢家大老爷不再登门,然后又传来了谢老夫人亲口下令不许他进谢家的话。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啊。

谢柔惠放下了裙子笑着摇头。

“是玩啊。”

谢柔淑看着大家的神情心里更得意,不过这时候该说什么话,母亲已经提着耳朵教了她一晚上了。

“是什么是!”谢大夫人竖眉说道,“你没跟她说话吗?”

“我自己背的过干吗要你提醒!”谢柔淑喊道。

谢柔嘉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书本,跟着别人的背诵重新默念。

谢柔嘉对她咧嘴一笑。

谢文兴再次笑了。

“嘉嘉不听话,阿媛如果真要罚她,那就一定会跟嘉嘉和老夫人拧着,她们不许邵铭清上门,她就一定会请邵铭清上门。”谢二老爷笑道,“这才是阿媛会干的事。”

不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打了骂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谢家的大小姐们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如此被骄纵着,不管是别人还是她们自己都已经成了深入骨髓的理所应当。

谢大夫人的面色沉下来,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继续对着镜子。

声响惊动了另一边躺椅上打瞌睡的祖父。

谢柔嘉前段梦魇的时候在母亲的耳房那边住着,昨日决定努力学习守护姐姐,不给父母添乱,下学后她就提出要搬回自己的院子。

“瑶瑶,你在这里吃了饭吧。”谢大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生。

“别吵了。”谢柔惠说道。

她起来,丫头们自然都动起来,进进出出叮叮当当,就算再小心也会吵到隔壁屋子的谢柔惠的。

谢柔嘉自然还没写完,她读书不生涩,写字却并不多,再加上这手小而无力,一时间有些不顺。

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安静,安静。”他抖着胡子气愤的喊道。

谢柔嘉有些茫然。

她一不高兴,满屋子的人都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卯时三刻出门。”她喃喃说道。

“二小姐今日是怎么了?”

“母亲,嘉嘉怎么样?”

她不是第一次梦到小时候,事实上她常常梦到小时候,但却不是这样的,她以前的梦里只有站得远远的冷冷看着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冰冷的一遍又一遍倒下浮起的姐姐的尸体。

江铃,江铃,江铃呢?

小姐虽然是谢家的嫡长女,但并没有成为丹主,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丹矿丹砂,按理说丹女成年后就可以代替母亲打理丹矿,祭祀,养砂,点矿,但直到小姐成亲生女,大夫人也没有将这些事交给小姐。

这些丹主们因为历代朝廷的看重,再加上丹砂聚集的财富,一直以来都地位非凡,朝廷加以厚待,不容小觑。

“不不,夫人,我说的是也许在你眼里很重要的惠惠的权威,其实嘉嘉并没有想要冒犯。”谢文兴笑道,“在她眼里,真是的是心心念的是她的姐姐。”

谢大夫人沉默一刻,适才她已经听过谢文兴描述过见到谢柔嘉的事,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而这几日谢柔嘉在祠堂也安稳的很,既没有哭也没有去求老夫人,这孩子的行事真是让人猜不透。

说她懂事吧,她疯疯癫癫的瞎胡闹,到了敢打伤姐姐的地步,说她疯癫不懂事吧,她又听话的让人什么都不用说。

谢大夫人伸手掐了掐额头。

“我生的这是什么孽障。”她叹气说道。

谢文兴伸手帮她按着头。

“阿媛,我还是那句话,你太紧张了,你看重的事,其实嘉嘉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他说道,“嘉嘉她眼里只有惠惠这个人,而不是惠惠是丹主,她纵然跟惠惠有吵闹争执,那也是所有的姐妹都会有的那种争执吵闹,而不会是因为身份地位。”

谢大夫人闭着眼没有说话,身子慢慢的放松下来。

“夫人老爷。”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大小姐和二小姐去老夫人那里了,吃过晚饭再回来。”

去做什么?

谢大夫人的身子顿时绷紧,谢文兴伸手按住她。

“这么闹了一场,自然该去给母亲赔礼。”他说道,“姐妹两个挽手而去,开开心心,你爱护我我关心你,母亲看到了才能安心。”

谢大夫人吐口气。

“她说,搬到哪里都行?”她说道,端起一旁的茶杯,“你有没有告诉她,母亲那里不在哪里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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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坐在谢老夫人屋子里的谢柔惠看了眼一旁正开心的吃着丫头们端上来的瓜果的谢柔嘉,再看闭目养神的谢老夫人。

“祖母,让嘉嘉来和你作伴吧。”她笑嘻嘻的说道。

谢老夫人闭着眼嗯了声。

“嘉嘉想来吗?”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