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很害怕,急忙回头对外面喊。紧跟着副所长也跳进了屋,但是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一下滑倒在地上,副所长也觉得地上不对劲,于是站起来打开手电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鲜血。我就更荒了,伸开手四处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电灯开关。

马警官把事转述了一遍,他朋友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转脸问我:“市医院怎么能丢失人口?你确定?”

“小五子,这是我头一次给你写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了。我是个有来历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会突然消失了,你不要找我,对你没好处的。相信我,铁子不会害你。书桌里有我的笔记本,你看一下,也许你会明白。”

我轻轻地在屋子里走动,然后又往对面的墙上看,这墙刷得很粗糙,很多角落里还露出原先的灰色来。这面墙有古怪!我立刻做出了判断,然后开始仔细的看那面墙。看了一会儿,我也没现什么线索,不禁有些泄气。

我顿时头大,有没有搞错?难道是我睡迷糊了,进错了医院?我结结巴巴地说:“你这里是市第一医院吗?”

我只好放慢了车速,跟着前面的车缓缓行进。这时旁边出现一个正在疏导交通的年轻警察,不经意的往我车里看了一眼。我立刻就有些慌乱,因为我刚学的驾驶,技术还不太熟练。这一着急,车子突然熄火了。

因此我丝毫不敢停顿,机械的挥动鬼牙敲击着石块。

“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女尸忽然问我。

“踩着台阶上去,不要回头看!”女尸姐姐又说道。

我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我悬着的心完全落下,右面的墙壁上又冒出一只凶恶的嘴脸来。我差点就要尿裤子了,这也太他娘的吓人了!刚才咬我的血盆大口我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这会儿又出来一个,不带这么玩人的好吗?

我急得左看右看,又低头瞅自己脚下的这块石板,我这时我才现,我竟然蹲在了一口井上面,井上盖着石板,石板上面雕刻着繁缛的花饰。我一下就辨认出,石刻中心处是一副八卦图。

这声音轻柔纤细,但却显得无比的阴凉,我的心砰砰乱跳,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叫又见到我了?你是一具千年女尸,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约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这么漂亮的女尸被他们侮辱,简直就是要我的命一样。

二牙仔和老皮一左一右把我围住,我刚给二牙仔一个通天炮,老皮就把我架住了,揪住我头,用膝盖狠狠地顶我的脸。我拼命挣扎,不料脖颈也不知道又被谁斩了一下。我疼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了过去。卢哥揪起我的头骂道:“臭小子,给脸不要脸,我她妈弄死你!”

我支吾了片刻,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琪琪在一旁说道:“我们俩私奔,你管得着吗?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呀?莫名其妙!”琪琪嗔斥着说,正眼都不瞅这货,迈步就走。

那怪物没有做声,仍是紧紧盯着我的脸。我被它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住地往后面蹭。

“别犹豫了,大小伙子怕什么?”老陈催促道。

我心说坏了,这老头又要说太阳了,看来他日不成是不会罢休的。

再看脚下的河水,表面上无波无纹,但仔细瞧去,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处巨大的漩涡。正当老陈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时,对讲机里传来了老馆长的问话,老陈歪着头,简短了回了一句:一切正常。然而这时异变突起,黑暗的通道内忽然光亮大作,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河中心出现,对讲机的讯号指示灯也骤然灭了。

我又被老陈说糊涂了,什么命中注定,天意如此?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老家伙设的局?有什么阴谋等着我?

老陈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仰头叹了口气:“终于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可是没抽两口,老铁却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腚就要下地。我急忙丢了烟头一把按住他,把他往被窝里塞。

“那你怎么还笑?”

“唉我,这玩意还挺霸道!”老铁坐了起来,把菜刀抡圆了就砍在蜈蚣身上,那条三十几厘米长的蜈蚣顿时被一刀斩断,变成了两截。断裂的身体里冒出一股暗绿色的汁水,迸贱了老铁满手满脸。

“小五子……你的血……”老铁忽然说道。

老铁大声咳嗽着,艰难地掰开怪物的手,回头就去找灭火器。

我揉着脑袋说:“少废话,快回来!”

听老陈说,很多地质专家在看了这东西后,都没能叫出这是种什么材质,因此后来很多人更倾向于这是一颗天外陨石的说法。

我也不理他,转身就往值班室里走:“放心吧,那个女鬼若是把你收了当性、奴,你女朋友我替你照顾了。”

估计是个笨贼,否则也不会这么不长眼睛,辽馆里到处都是红外报警和电子眼,如果他们真的进了那里,不用我出手,第二天警察叔叔就会请他们进局子里喝茶。

睡梦中我的大脑还在高速的运转,这几天生的事太过离奇,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它捋顺。

葛王山古墓,山寨版墓室,千年女尸,老铁失踪,他家里隐秘的图画,还有那个迷一样的铁良,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如果老陈所说一切属实,那么整件事的源头应该就是葛王山古墓,千年女尸被考古队带回后,也引了各方面人士的骚动。听老卢说起那个东丹宝藏,估计就是葛王山古墓里的附带品。对于那些盗墓賊来说,宝藏才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然后就有了老卢、老皮和二牙仔这三人炸开墓室的意外。

那么老铁在这个迷局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按照老王所说,铁良与老铁相貌几乎是一模一样,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就是铁良的儿子?这样联系起来,整件事也似乎有了一个轮廓。老铁是个有来历的人,他从小在博物馆旁边长大,对这里十分熟悉,难道他中蛊是预先设计好的?就是为了等待千年女尸出现?可问题是,铁良与东丹宝藏有什么联系?老铁这么些年一直跟正常人一样,和我又同手足,他怎么可能欺骗我?

我猛然间抬起头,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脑,琪琪呢?她在哪里?老铁失踪的最后一刻她在身边,只要找到她,是不是能够问出什么?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冲出网吧,一直跑到派出所门口。因为怕惊动值班的老王,我没有开车灯,摸黑坐进去,悄悄启动了车子。

车子上了马路后,我挂上五档踩死了油门,直接奔琪琪家。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回家,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

到了他家楼下,我下了车跑上楼去,到了门前就咣咣砸门。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这一砸门,整幢楼的声控灯都被我震亮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琪琪家的门就开了,她老妈在里面嚷到:“这是谁呀?深更半夜的砸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扒住门说:“阿姨还是我,琪琪她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