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写给我的信,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老铁是个大咧咧的家伙,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竟然给我留了一封信,看来这件事他是早有预谋的,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

难道这个大老爷们把自己关在屋里,晚上也不睡觉?站着练瑜伽吗?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睡觉?想到这儿我全身都是汗毛都竖起来了。娘的,太邪门了!

那个小护士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低头在本子上找了一阵,平静地说:“真的没有这个人,刘医生这几天一直在外地学习,706病房昨天上午只收诊了一个老头,可是晚上那老头就因为病恶化而去世了,706病房没人了啊!”

结果刚开出去不到二里地,转过一个弯后,路面立刻变得拥挤不堪。道路中央立着一块警示牌,所有的车辆都汇集到一侧行驶起来。我定睛一看,不禁骂道:“该死的,怎么前面修路呢?”

我不由呆住了,但还是咬着牙使劲抡开鬼牙拼命敲击那些石块,巨大的石屑颗粒飞舞起来,我也被呛得不住的咳嗽。不过我知道我绝不能死在这里,老铁现在况危急,我必须要救他!

我看着头顶上那枚巨蛋,好半天没说话,这个千年女尸还知道现代人这个词?她要去那个蛋里吗?那里是她的家?

我不自禁地后退两步,眼睛瞪得巨大,这个台阶修得也太碉堡了!

但是随即,身后却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声音,我壮着胆子回头看去,就见刚才对我顶礼膜拜的虫子们潮水一样涌了过去,瞬间就把血盆大口淹没在黑暗中,除了那对充满怨恨的眼睛,我只能听到咝咝呜呜的撕咬声音。

那只大虫子被我踢出去好几米远,落在地上凝视着我,口中突然出尖锐的叫声,像是在招呼同类,一起过来享用大餐。我心中一凉,这只虫子若是招来它的所有亲戚,估计能把我啃得骨头都不剩,难道五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吗?

但是就在这时候,我怀里的女尸忽然伏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让我无比震惊的话:“我又见到你了,真好。”

我踢完卢哥,横臂挡在女尸前面大吼道:“你们这些狗杂种,不许侮辱她!想取走女尸嘴里的东西,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听的头皮麻,拿我的心下酒?你他、妈妈的是梁山好汉?

“这个……”

但是那怪物并没有出手伤我,而是看着我呆。我磕磕巴巴地说:“臭家伙,五哥这次可没有惹你,不要乱来!冲动是魔鬼呀!”

我的头皮有点麻,这里面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蟑螂老鼠,要我打头阵,还真是有点胆怯。

老陈似乎并不愿意说这段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现我已经过了河,身处在一个圆形的墓室中。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场面,原本黑暗的空间里,竟然是一片耀眼的光芒……”

那几个人影在水边上一动不动,老陈慢慢走了过去,捏着头灯往那几人脸上照去,见这几人脸色乌黑,面部狰狞,早已死去了多时。看看身上的穿戴和背后的包裹,便知道是几个倒霉的盗墓贼。但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你等我说完……”老陈抽了一口烟,把目光移向门外,“我不知道当初老夏为什么会让你进博物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意如此。你的血居然可以打开这个青玉石函,看来这个迷局也注定只有你才能开启了……”

“开什么玩笑?这里难道有古墓?再说了,老铁那两下子我还不清楚?他怎么可能会盗墓?”

我心烦意乱,最后终于在电脑桌上找到半盒烟,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老铁顿时愣了愣,接着又不可思议的仰面笑起来,边笑边说:“谁他娘的笑了!被这鬼东西附身,我还有心思笑?你真当我是二货啊?”

再看那只大蜈蚣,被老铁摔到墙角后,把身子一拧,又雄赳赳地朝他奔了过来。两只触角伸得笔直,两只毒钩飞快地开合,简直就像是要把他给大卸八块了一样。

我随手接过石函,见盒子底部已经沾着一层蓝乎乎的血液,都有些凝固了,我厌恶的撇了撇嘴,急忙把它放在一旁。

结果只听“啪”地一声,我的戴尔笔记本就变了u字型,那鬼东西被我砸得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脑袋耷拉了下去,但很快又晃了晃脑袋抬头看着我,一副打不死的小强样子。

老铁本来已经出了门,见我倒地,犹豫了一下骂道:“小五子你大招都哪去了?严重鄙视你!”

我们两个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起研究,这石函也不知是用什么石头做的,表面跟常见的花岗岩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质地有些粗糙,上面有许多凸起的圆点,每个圆点中心又夹杂着一个很不起眼的黑斑。

“你给我站住!打小你就是鬼滑头,这么阴森恐怖的东华殿你让我一个人进,万一有女鬼怎么办?”

我一下瘫软在地上,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这个馆里存放着许多辽代的器物,除此之外,最值钱的应该是那柄阿保机用过的古剑,一直存放在辽史馆中。东华楼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如果是贼,干嘛要进那里?

老王没说话,神一下变得很萎靡,掏出烟来点上一支,过了会才说:“马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看得出来,这个老王有很多顾虑,并不想说出心里的事。马警官看了我一眼,笑道:“老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这是我哥们!”

我心说这个马森还挺仗义,确实算是个哥们。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事有点长,你们耐心点……”

马森点点头道:“老王你说,我们听着呢。”

老王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从警校出来,分配到派出所工作。那年秋天的一个夜里,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接电话的正是我。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拿起听筒来,我就感觉对方的声音有点怪。”

“你们看过暗战那部电影吗?刘德华用电动剃须刀按在喉咙上跟刘青云讲话,直到我看到了这部电影后,才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打电话那人的声音很飘忽,但是感觉又像是很遥远,里面还夹杂着重重的喘息声。我当时就判断出那人拿的是手提电话。要知道二十年多前,市面上的移动电话基本上很少见,都是那种大哥大,价钱也很昂贵。在咱们古城,我还没想到谁能有那么一部电话。

“而打电话报警那人,就拿着一部手提电话,这足以证明那人绝不是普通的百姓。”

我听到这儿心说不就是一部大哥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王看出了我的表,也没解释什么,又继续往下说去:“那个报案的人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恐慌,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骇然的恐慌声音,我能感觉到他正在极速的奔跑中,他一边跑一边喃喃不清地说话。也许是因为那大哥大的信号不太好,但我还是听清了。那人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妖怪,妖怪!

“当时我听清他说的这两个字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疯了。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我问他你在说什么。但那人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妖怪两个字,弄得我一头雾水。当时我也是火爆脾气,就想把电话挂掉。这时副所长进来了,见我的脸色不对,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电话里的内容跟他说了。

“没想到副所长听完之后立刻夺过了电话!对里面说道:你镇定一下,告诉我你现在什么位置?但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副所长连声追问,对面也再没人回答了,好像丢了电话一样。

“副所长和我都有些迷糊,搞不清到底生了什么事。到了第二天,副所长立刻到电信局查出了这个移动电话的主人,名叫石岩,绰号虾爬子。而随后的调查时,我们却现他已经失踪了一个月有余,不知下落。而且让人出人意料的是,这人在一个月前曾是个脑溢血患者,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恢复到奔跑如飞的地步,这太违背医学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