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郑明冷笑一声,“你觉得是你手快,还是我子弹快?”

噗!

鉴于哈维斯侯爵在堡内找到黑钻时就没有发现金属盒子,有人想到当年那艘东方货船的船长对查尔一世说的话,黑钻是鱼,金属盒子是水,黑钻一定是离了金属盒子,所以由漂亮的观赏鱼变成了杀人鱼。但也有人提出异议,查尔一世和索菲娜·卡文迪许侯爵夫人可是连盒子带钻一起收藏的,怎么也没能逃脱厄运?

蒋辉又言简意赅地大致补充了下具体情况,但众人确实没有任何关于一对三四十岁夫妇的线索,三名国际刑警只好离开,继续搜索,临走前蒋辉和森田让嘱咐众人,一旦遇到有相似特征的一男一女,一定要避开,对方持有枪械,又被警察逼得很紧,容易狗急跳墙。

“这倒是个好主意。”孙仲子激动道,“我算了下时间,脚程快的话大概四天就可以出山了。戚岳山是西北东南斜长走向,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中部偏南,我的计划是从东北方向出山,距离算不上最短,但有条河一直穿插在附近,可以保证我们的食物充足,而且一出山就有一条国道……”

你丫咒老子啊!庄轶尥蹶子一踢将孙仲子踢开。

庄轶动了动耳朵,朝声音来处一望,右侧大约三四百米处耸立着一个陡峭的悬崖,几近九十度,悬崖中段距上约十多米距下约四十多米的距离,有一处突岩,几个人正趴在那里朝他们不停挥手:“喂!救命啊!快来救救我们!”

张梓墨一睡几个小时都没有醒来,庄轶很不耐烦地想要离开,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不容易费力将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了,至少也得确保她有生存的余力再说吧,况且外面天色也晚,还是睡一觉,明早起来再做打算。

正骂骂咧咧,那边张梓墨却盯着刀尖疑惑道:“嗯?怎么没反应?”

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好像正是出车祸的前夕,一天到晚在外揍人,自以为牛逼轰轰,可是这个少女,却在面无表情满身杀气地拿着把m500杀人,拿着柄短刀匕首杀人,甚至拿着块尖锐的石头杀人。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童年有过怎样的经历,才能即便如此狼狈也仍然一身冷杀,不是刻意的伪装,而是仿佛与生俱来,融入骨血。

张梓墨说起自己的生死语气依旧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庄轶不知道这是不是杀手必须具备的修养,或者说是一种麻木。杀了一辈子人,手染无数鲜血,见多了死亡,到自己临终的时候,也生不出多少畏惧和恐慌。

长刀在长距攻击上有优势,距离一旦缩短,立马变作劣势,金发女无论怎么抽刀,刀刃总在詹森短刃控制之下,瞬间就被詹森欺近面前,脸色立变。

温泉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铁沙刮着锅壁,阴森刺耳,张梓墨和詹森闻声立即戒备!

鸟还没完全熟就已被他吞下了肚,两只比鸽子大不了多少的鸟显然不够他裹腹,胃一直饿着尚能忍,灌点东西进去完全唤醒了强烈的饥饿感,他急欲找到新的食物。

庄轶抬蹄正要化刺击杀,偷鸡狗狗爪一挥,虽然有气无力,但仍然将庄轶搧出了三米远。庄轶摔砸在雪地里,浑身伤饶是皮糙肉厚也专心地痛,他彻底毛了,怒嚎一声:他嗷的操蛋偷鸡狗!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烤狗肉吃!

估计是见他转身,声音停歇了一会儿才又响起,这回他捕捉到了,前方几百米远处,一个身影在林地间一晃而过。

因为常炼炁的缘故,庄轶的肚子已经完全消下去了,但不知为何体内还是热得他四处发窜,躁动不安,不住哼哼。一天戚洪光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找来了自家兄弟戚大山。

手机?!对!手机!跟老妈联系下不就知道那边的情况了吗!

铁门却在这时咣啷一声打开了,贺老道捋着胡子一脸坏笑地出现在门后:“虽然比我预计的时间晚了几天,到访的方式也有些奇特,不过嘛……能来就好。”

动静很轻微很细声,如果不是他正躺在地上,根本听不见。他当下警觉,聚炁于耳,听力成倍增长,终于听清了。那是一串小跑的脚步声,外带什么重物在雪地里拖行的声响。声音从远处的石板路上传来,他聚炁于眼,看向那处。

戚达和阮亮等人也加入进来:“贺老道说那叫虬褫。”

“乱说,什么虬褫什么龙,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王校长反驳道,“小孩子还在这里呢,你们不要听贺老道鬼扯。”

算了,那些冥文石上也不一定就有魂穿的秘密,现在还是找魂核最重要,静观其变吧。

“不是我!是它!”戚磊呜呜急道。

咚!

庄轶泪流满面:老妈您考虑得真周到。

准备离开贺老道家的时候,看到地上浅浅的猪蹄印和被砸烂的锁,庄轶皱起了眉头,本来做好了恢复人身的准备,根本没想过要自己收拾烂摊子,现在这样满室蹄印,他有些头疼。

你是万物之主,永恒之神。

戚洪光毛了:“这猪到底要干啥!成心搞乱是吧?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庄轶现在是一头待烤的猪,没丁点反攻能力,只能龇龇猪牙:屁熊孩子!别让我抓到你!

猪的等级其实很森严,谁先吃谁后吃忒有规矩,不过知道的人不太多,毕竟猪在人眼里就是一堆要进肚子的肉,没多少人会在意肉的等级。

“别唤!梓墨!”孙仲子在旁苦口婆心,“郑明,甜甜,你们不能吃大胖!大胖是我们的恩猪啊!别忘了两天前是大胖把我们所有人拉上悬崖的啊!”

庄轶叹了口气:孙仲子同学,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好吗?这俩大盗连你这供吃供喝供带路的最大恩人都给绑了,你能指望他们对一头猪感恩?

啪!撕去了伪装的女大盗恢复暴虐本性,袁洁一掌拍了孙仲子脑袋:“给我闭嘴!”

又冲张梓墨道:“快唤!”

“它脾气犟,不会听我话的。”张梓墨回道。

袁洁抓了张梓墨的头发:“叫你唤你就唤,废什么话!”

张梓墨眯了眯眼,冲着庄轶面无表情地唤了声:“大胖,过来。”

声音没点情绪起伏。庄轶自然也不会过去。

“我说过这头猪脾气犟,不会听我话的。”张梓墨道。

刚说完又被袁洁一把扯了头发:“你特么逗我玩啊!你是主人它是你宠物,它不听你话,你还带它来登山?”

袁洁打得张梓墨左摇右倒,头发一阵零乱。

“别打别打!好好说啊!”

孙仲子在旁规劝,袁洁当然不会听,孙仲子滚身顶开张梓墨,自己暴露在袁洁掌风下。

庄轶突然觉得也许孙仲子这阿拉伯二缺把他崇拜的华夏名人给搞混了,他崇拜的多半是墨子——兼爱非攻。

马明成看看这边的混乱,啐了口唾沫,捡起棒子直接朝庄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