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实不会如她所愿。

路仕铭有些紧张,魏熙然则大惊失色,她现在很害怕顾震苏,恨不得夺路而逃。

赵惠宜并不太喜欢聊八卦,她略略思索了一下,惜字如金:“很不错。”

她的感受不啻是山崩地裂,“震苏哥,我、我错了,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我马上就跟阿锦道歉!阿锦,请你原谅我,我只是一时情急,话说得重了一些,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这些字字诛心的话,弄得牧锦目瞪口呆。她真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混淆视听的能力有多强。“我想穿一件自己准备的衣服,就叫做独断专行?你让着我?你可怜我?我恨你?”

原来,孟太太得了樱花小食之后,就让一个佣人提着礼品盒子送回大宅里。他们这样的人家,当面打开礼物是一种尊重,但绝对不会当着客人的面把礼物吃掉什么的,而且他们也不缺这点小点心。

他和江劭峥大概总是被景山大道的人们并列提起,所以,如果没有别的年轻男人在场的情况下,几乎不怎么说话。其实两人都没有那个争胜的心思,奈何有些事情被说多了,就成了既成事实。

孟先生自然含笑点头。

果然一进林子,迎面就是路家三口。男人间讨论天气股票,女人间就是时装饰了。现牧家也是此次花会的正经宾客,路太太心理瞬间就不平衡,说的话带着一股子酸气,“哟,牧太太,可托得你家阿锦的福,孟家人对你这闺女可好奇得很,不然……”

魏熙然又支使道:“你帮我用粉底盖一下就好了,快点吧,时间要到了。”

想了想,牧锦没有在脸上刷多余的粉底,只是用小号的腮红刷轻而淡的刷上一笔粉色,这下脸嫩得跟童话剧的洋娃娃似的了。

一路上,五个少女后面跟着一个孤独的魏熙然,人人都侧目。景山的女孩直接愣神了,昨晚牧锦的名声臭到了那样的地步,今天江丹姿竟然愿意与她同行,而置自己的好友魏熙然于不顾,这说明了什么?

“是啊,你爸爸戒酒啦!好多天没喝了呢!”林晓兰喜气洋洋。

“呀,真是呢,我都没想起这件事。”

魏刚周五晚被突击检查赌博设施的警察带到看守所,在里面过了一晚上,周六一早才有人替他通知了林晓兰。林晓兰六神无主的,想到打电话给牧锦问问情况。本想着大概很快就会出来,哪知其他人都放走了,魏刚却被留在里面教育了一番。

这才没多久,魏家男人就出了这种事,日后万一魏家赖上了牧家可怎么办?只要有事就找上门,要是让景山大道的人家知晓,还不知暗地里会怎么嘲笑牧家。

“嗯。”

吴美娇已经躺在了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来打听校长说了什么,牧锦笑着讲了几句不重要的话就揭过去了。她暂时不想弄得尽人皆知。

“假惺惺!”江丹姿在背后愤愤说了一句,“牧锦我告诉你,她这个人最会巴结讨好老师了,要不然级长怎么可能是她!熙然的成绩比她好,都没有得到miss赵的垂青,肯定是她在背地里说了什么坏话。”

就她对后世的感觉而言,原来的世界格局将被重新打破,固守成规、不愿与新贵结交的家族将会感到越来越举步维艰。也许社交名媛之中还在讲究身世与背景,但更多层面的交往之中,只要你拥有非凡的实力,包括财力与智力,你就能够打入任何圈子,并且改变原有的规则。

“好的。”冯贞静点点头,和牧锦一起出了门。

牧锦根本不用她动手,自己爽爽利利地就把衣服挂进衣柜,床铺铺好,学习用品与护肤用品归置在书桌与妆台。又进浴室里打量了一番,放好自己的洗漱和沐浴用品。

“妈咪,我到浴室里换一下校服,你再等我一下。”牧锦拿出了黑色长裙。

“长裙和帽子是在校的必备制服,只要出了教室和寝室,都必须戴上帽子。如果被舍监和训导主任抓住没有戴帽子,就会被惩罚。”魏熙然解释,“听说女中第一代学生还曾经被体罚过——是从早期的西方淑女教育里copy来的方式,打屁股。呵呵呵……”

魏熙然暗叫糟糕,急急忙忙想辩解,“表哥,那个……”

牧锦边听边摇头,这不是接回家一个女儿,这简直迎回去一个祖宗!

牧锦面无表情。这不算什么,她住了十八年,哪里不了解那里的情况?

琴嫂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特意擦了擦眼泪,表示还在难以忘怀。

“我先去院子里看看吧。”牧锦转身往餐厅外面走。

琴嫂不可避免地撇了撇嘴。

林晓兰坐在牧锦另一边,心如刀绞。她开始后悔,失落与悲伤在心中啃噬。好好的女儿,竟然是别人家的,而自己又拿什么去养亲生女儿呢?

“孩子,别怕。”冯贞静柔和地拉住了她的手,似乎也不晓得要怎么安慰她。

牧玉翔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路仕铭跟魏熙然早就暗生情愫,听闻心爱的女孩摔下楼是有人碰她,立即怒不可遏,站起来冲牧锦质问:“是不是你把她推下来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喂喂喂,我们同伴还在电梯里,你们经理呢!快点让人来打开门!”

“嗯,我是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和震苏的课程差不多。”江劭峥礼貌回应。

“魏静,你来得正好,客人在叫服务,帮我到房间客厅里看一下,我正在把菜单输入系统。”888的服务员和魏静是老相识了,对她比较放心,直接让她去招呼客人。

路仕铭就是上辈子牧锦的丈夫,路家的少主。他与魏熙然青梅竹马,娶了牧锦之后依然跟对方私底下有来往,对牧锦一直冷暴力对待。

因为母亲是从江家回来才有些怪怪的,所以她想去江丹姿那里打听打听情况。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冯贞静立刻怀疑起来,“是不是沈懿芸给你说的?”

牧太太有心再看牧锦几眼,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

江丹姿笑到头都抬不起来,好半天总算止住笑意,肚子疼得哎哟哎哟的,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眼泪:

江太太一怔,“这样?那好吧。”

初二这天的生意比初一差得多,一早上过去只有两个女孩过来问情况,然而一单生意也没有做成。林晓兰凄凄惶惶,害怕自己会让女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