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把青杏娶回来。”柳成明低声道。
话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家长里短的那些话。
话说至此，赵兰花看着黄大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着再说点别的话的时候，柳姝在地上一步一步走着路，攥着柳成林的手指头出了院子。
教导主任满脸自信笑意，“颜校长，这还真不是我拍马屁想让你高兴。那些领导们，个个满意！”
柳姝也是慢慢能爬会玩，兴奋的时候站起来跑两步路，偶尔牙牙学语几个词语冒出来。在傅宁和柳成林忙的时候，自然还是赵兰花照看着她，赵兰花几乎就和自己这小孙女长在了一起。
“你是个没见识的，还不准别人有见识了？”傅宁没有反驳那话，人群有别人出声反驳。
见吴新梅不跟她唱反调了，吴妮又说了一阵，都是心头的怨气悔意。说来说去都那些话，自己想不开钻牛角尖，日子也只能不好过了。
姚兵默默地把目光转向傅宁，傅宁倒没什么反应。没一会站起身子，拿起颜裁缝旁边的茶缸子，又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只是不说什么话。
听李村长说完这么多，柳成林这才心头激动起来。激动不是他的磨面房有着落了，而是村委会这么一搞，向明村一下子就不一样了。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半包烟来，抽出一根往李村长手里送，“李村长，我这是……这是太激动了。”
“那你再说说，你们校长想要的是什么？”傅宁又看向张明朗问。
当傅宁第一次把钱送到姚兵面前的时候，姚兵那可是愣了半天的，然后抬头看傅宁：“三嫂，你这是干什么？”
“他不小什么呀不小？”赵兰花拍大腿，更是急了，“去年跑去县城里，不就是要饭的么？现在自己在外面，那还能干什么？”
傅宁感受着身子的阵痛，到最后便是一阵接一阵，十分难忍。在临产的时候被推进产房，从开始生产开始，那就真的只剩下疼了，再别无他感。
刘桂紫见周志美进来，忙松手把马尾辫往后一甩，双腿着地下床，扶着周志美坐到床沿上：“妈，你和爸去看了，那李青家怎么样？”
柳成辉又这么站了一阵，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转身进屋继续埋到被子里睡觉。
周志美骂的话直往赵兰花耳朵里钻，赵兰花哪里还能忍下去，扑上去就和周志美扭打在了一起。
本队同庄的，两家之间又是只隔了黄家一家，柳成辉便也不可能看不到刘桂红。虽心里还是放不下，耿耿于怀的，但在行为上，柳成辉却做得十分绝情彻底。
“也成。”傅宁客气笑道，也不留她。刘桂红都躲着不进来，还留什么呢？
也是难得的，柳成武要留柳成辉在家吃晚饭。叫柳成辉留下的时候，还嘱咐吴萍去隔壁家的石墨上磨点豆子，烧点好稀饭给柳成辉喝。但柳成辉还要赶回去找刘桂红，告诉她自己赚钱回来了，麦子收了家里也就盖堂屋了，便也没留下。
“他只给你带，又没说给我带，问我干什么？”柳成林闷闷道。
“被谁打了？”柳成林眉心一皱。
吴妮心头气消一点，才松开了手，沉声哼了一声。刘曾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耐地看着吴妮：“别的都不说，就说脾气，比你就不知好上多少了。你要跟她比，还真是什么都比不上她。”
傅宁表情一收，转头看他，“你帮我什么？”
“什么我不爱听的话，你说呢。”赵兰花索性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腿上，直接看着周志美讲。
事情说定，柳成辉满心踏实地回去东屋里。柳成明从床上骨碌翻起来，跪在床上裹着被子：“三哥怎么说？”
柳成林指了指右侧，“那边草垛上呢。”
见赵兰花都松了口，柳成明脸上的神色就更慌了，只说：“妈，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我不能去，我不能去啊！”
“哦。”刘大娘把带来的饭菜拿出来，一人给了一个饭盒。
“成林，你不能这样，你刚不是还说了？他是你亲弟弟。”
男人便是一边和屋里的赵霞一回一答，脚下步子也不停，踩着雪地“吱吱”响。眼睛瞧了柳成林几眼，又瞧了傅宁两眼。看到傅宁的时候，眼睛被草垛上的雪映得一亮。
“我怎么突然问这个？”傅宁大嫂重复了这么一句，抓了把干草往灶底送。
“真的！发誓！”傅宁郑重地重重应。
吴妮被傅宁打得懵在拉她的人的手腕里，刚才赵兰花打那一下，不是很重，那就跟她一样撒泼的。现在傅宁这一巴掌，极响极脆极狠！
“妮子，你真客气，还能想着上门来给我拜年。来，快来这边坐，坐着大家一块儿说话。”吴妮还没出声跟大家打招呼，傅宁就先热情开了口，还起身给她找了条板凳，让她坐下。
柳成林嚼下嘴里的菜，“别的不想，我想先把堂屋盖上，老四还没娶媳妇呢。”
傅宁这会儿在屋里把手里的两套西装收了尾，也出声道：“我跟你一起出去，把这两套西装给人送过去。”
两妇人就这么看着她，半天开口道：“吴妮大妹子，你这是不走了？”
傅宁看了一下表，“差不多，也就是这十分钟二十分钟的事情。”
“去吧，可别给莺儿瞎买什么东西。”黄大娘随便应了声，又和赵兰花说起话。
赵兰花一直站在傅宁旁边，见刘曾明真是来看衣服，心里放心了一点，便开口道：“我家阿宁手艺好的，比大队颜师傅手艺还好呢，你要是不满意，那就得到镇上去做了。”
“这好说。”吴妮看刘曾明有意愿，心里暗自乐了，“咱们约个时间在哪见一下，我好好跟你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