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对乡下这些都不算熟,看不明白的就会问一下。柳成林一边看着起哄,一边给絮絮叨叨她解释:

这话是真的让赵兰花为难了,她扁着嘴看柳成林:“成林,你非得这样吗?你就不能放过你弟弟吗?”

这会儿吴妮正陪着刘曾明在医院里,要不是怕刘老汉和刘大娘唠叨,吴妮也不在这。刘曾明伤了,关她什么事?大半夜的不知道出去干了什么,回去就一身血,差点没把他吓死。看起来是个怂货不敢惹事的,谁知竟然大半夜出去让人捅刀子。

赵兰花站在外头没怎么反应过来,又抓了傅宁的手。傅宁抽出手来反握住赵兰花,拉她进屋:“成林是答应了,妈。”

“这么正经的事情,可别再玩笑了。”傅宁收了收笑意,吐掉嘴里的稻草:“想好待会怎么治这女人,再问出老五的下落没?”

女人们都女人的窝子,男人们也自然有男人们的场子,全都聚在一起打麻将。柳成林知道傅宁娘家的人瞧不起自己,也是识趣不往场子上凑,免得给自己找难看。人家随口三言两语的,到他这可能就是戳脸面的。

“为什么要算计她?”

“你说这些干什么?说重点呢!”赵兰花不耐烦道,谁爱你听你这些情啊爱啊的,况且自己儿媳妇还在这里。

黄莺这么大点的人,自然分不出话真话假。见吴妮这么说,她就指着周志美家开了口:“在刘大奶奶家呢。”

柳大士被柳成武吓一愣,愣完这才抬起手指着柳成武:“小二子,有你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啊?”

“这样的女人没被自己娶到,谁能不松这口气?”

找准了地方,没有任何前戏的,刘曾明扶家伙就捅了进去。温软的感觉让他舒服得□□出一声,身下的人却好像有些痛苦,闷哼抓住他的腰窝,指甲微微掐了进去。

“我苦不苦累不累你不知道么?没日没夜地赶这些衣服,有不累的么?苦了累了也就罢了,还没个贴心人问一句暖一声。”

这会儿黄大娘刚给黄莺洗的头发干了,正在院子墙根,把她困在自己怀里给她梳辫子。见赵兰花和傅宁送刘曾明,心下好奇就问出了声。

却是没走两步,刘曾明突然出声道:“柳大娘、柳三嫂,有客人上门,你们不招待招待?”

刘曾明回了一下头,看着傅宁走掉,一直等傅宁的身影在夜色中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才转回自己的头。往前刚走了两步,又迎面碰上一个人,刘曾明没在意,所以被吓了一跳。

手中握着那一撮头发,女人又去找了红头绳,在头发上绕了几圈,扎起来送到吴妮手里:“你拿着,有人到门口收头发你就卖了。我帮你修修样子,现在你就是后悔也不行了。”

于是,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有路过认识的人,两人便都会笑着打声招呼。

“麻烦什么,留不留下吃饭?我们是不知道孩子是谁家的,要不就送回去了。”

“这吴妮是怎么回事?对柳成林还不死心?”傅英看着傅宁,微皱着眉,“这可不是件好事。”

“你也知道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妈的哪有能舍得亲生儿子的?儿多是福。”黄大娘宽慰她。

柳成林却是揽住她,还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嘴角憋着浓重的笑意。若再稍有动静,他怕就憋不住笑出来了。

晚饭烧好,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饭。傅宁一边吃自己的饭,一边给黄莺夹菜。黄莺跟她亲,所以最喜欢粘着她。

黄大娘牵了黄莺,也飞跑过来。黄莺不知道出事了,一边跑一边欢着笑:“奶奶,柳三婶子家门口怎么那么多人?”

张明朗看周围全都一副理亏的模样,这才慢慢把气消了,缓下情绪来。却是一口气没吐完,突然又听谁说了句:“听说有个男人去柳家找柳成林媳妇,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会儿在柳家门口闹起来了,快去看热闹去。”

总结起来就是,当年都还太年轻。

柳成林拗不过赵兰花,最后只得把钱揣到了裤兜里。本想着把钱还是给傅宁收着的,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便跟傅宁说:“阿宁,明儿我带你去镇上逛逛,去不去?”

赵兰芝迎着赵兰花越来越猩红的眸子,一时间没说出话。那边他男人杨杨手,继续强势范十足道:“这里埋了两位是我家太爷和太奶奶,赵兰花你该知道,先辈的坟地不能动。我家现在顺风顺水,要是被你动了先辈的坟败了运势,你赔不起!”

而自把人送走再回到家里,赵兰花就坐立难安,巴不得立马能见到她家老三柳成林。傅宁倒是淡定,只在旁边说话给她松神经,让她别这么不安。这到底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黄为龙的话,黄大爷扇完巴掌,又是把黄为龙揪住一顿猛揍。这期间,黑糙的脸上全是眼泪,被莹白的月光照到,偶尔闪一下白光,却是一句话都骂不出,他心里恨啊!

“喝得多不多?”妇人还是小声问。

三人回来吃饭的时候,赵兰花问了两句傅宁的伤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

“我知道……”傅宁的尾音还没拖完,手里的镰刀刚好割断了一根豆杆,劲没收住,刀口直冲着脚趾头而去,布鞋坏了。

傅宁又是一笑,“没想到你们这种事都干过。”

“今天我就是王八蛋!”柳成林沉着嗓子说,声音里带着些狠劲。说完就把傅宁压在了这片大豆之上,身下被碾压得尽是清脆的豆枝儿和豆荚的折裂声。

到了家,傅宁又拿着刀去门口的菜园子里割了茴香,包茴香猪肉馅的饺子。柳成林帮着傅宁洗菜洗猪肉,还亲自上阵剁猪肉,忙得不亦乐乎。

弄好一切,傅宁就出了屋子,然后悠着步子一步步往院子外走。院门本来就没关,她便悠悠晃晃出了院门,再往黄为龙面前晃。黄为龙本来在低着头咳痰,吐了痰抬起头正要骂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只女鬼,而且这只女鬼没有脸!血红的双手已经快碰到自己脸了!

西隔壁的张明朗听到外面污言秽语太重,忙地出了自家院子,到男人面前道:“黄大哥,这又谁惹你了?”

“你?”赵兰花吃饱了搁下碗筷,“你又不会,怎么做裁缝?我也听说了,那裁缝可精着呢,任谁找他学手艺都不教。你想啊,手艺一教出去了,不就有人分饭碗了么?”

扛不住诱惑,柳成林忙收了目光,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到水井边打了水,脱了衣服就直接从头上浇下来,透心凉!

傅宁没再搭理他,闭眼就睡了。

刘佑志和严青又默默把目光转到柳成林脸上,看着他说:“三哥,三嫂陪你吃了这么多苦,今天还替你出头去刘家,你要是不给三嫂好日子过,我们哥俩也不服你!”

傅宁嘴角还是僵了一下,只是稍稍一瞬又恢复淡定自若的表情,接下纸说:“谢谢大哥,我还说叫成林回去拿的呢,你送来了,就省得他跑这一趟了。”

件事情,那是也在向明村的原主的二姐昨天赶回家去报信的。自己妹妹在婆家受了委屈,必是要娘家来人问责的,否则以后柳家欺负人可没忌惮了。

傅宁也没有去捡那挂面,柳成林心想头都低了,再低点也无所谓了,总之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受更多委屈,所以要自己去捡。傅宁却又拉住他,没让他弯下腰去。

到她失望自己就更加失望。她一闹,他简直就痛不欲生。到了家他也是装醉,看傅宁靠在床头看书,也不管她,脱了鞋往床的另一头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