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树权喝了一口意思了下,捂着胃举起酒杯:“胃病严重,医生说现在沾酒就等于自杀。我喝了一大口,您看怎么样?”

邱树权去了洗手间。

前面一辆黑色卡宴,陆存遇平静的视线从后视镜里收回,发动引擎,男人戴着名贵腕表的那只手轻轻打了半圈方向盘,卡宴驶离。

邱树权挑眉点头:“去接。”

她的脸上虽是轻松,可心里一直在不停打鼓。

苏青把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姨,童沁这人我们刚认识不久,凭这些日子的接触我们可以一致的断定,这人特性,爱惹事儿,而且谁的事她都搅合。”

夜里十点苏青才回来。

江曼不屑地转头说:“如果我跟你一样不要德行,我可以去找你爸,我叫你嫂子,你管我叫妈。”

不记得了,当初和他在一起,两个人有没有认真想过何时公开,父母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背叛,小时候形影不离的两人过上了分道扬镳的日子,是幸,对吧。从此不需要再为将来跟父母坦白一切而担忧。

就在苏青和夏薇怡数落林经理时,江曼鼓起勇气抬头:“我坦白一件事。”

好吧,江曼收回目光,公平,这个社会哪有绝对的公平。

不过江曼要过去问司机师傅,拼不拼车,可此时她转头,却不经意看到身后朝她走过来的那个男人。

“好吧,那我就拿着了。”江曼指的是手机。现在竟有一种收领导东西的感觉,她强挤出笑容抬起头看他的正脸。这个男人的五官的确精致迷人,透出优雅的成熟质感,一个人的修养是能从他的一言一行中体会得到的。

什么鬼东西?

江曼抿唇,原来是陆存遇亲自主持会议。

江曼接起,那边传来夏薇怡的声音:“曼曼,你小心点那个肥头大耳的猪悟能,他一直都在色眯眯的看你。年会上他喝醉酒不是拽着你的手说过他欣赏你,私下里别让他吃了豆腐,想想就恶心啊这个人。”

江曼把塑料袋扔在垃圾桶里,上车。

在他沉沉的闷哼声中,她说:“如果以后你能少回这个家,或是干脆以忙为借口不再回这个家,那我感激不尽!”

十五需要一座大院子,每天它要有足够的活动量,若非如此,它的主人其实更喜欢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车在行驶,短发女人回头对江曼道:“你好,我是陆总的秘书孟迪,手机和裙子的钱你算一下,到了前面的atm机我取给你。”

十五觉得气氛变融洽了,就又蹭到江曼的身前用嘴咬住江曼的裙子,江曼又怕又气地说:“别咬。”

它放下了,她也不敢伸手去拿。

“十五,过来。”他沉下脸。

“没化妆,我眼睛疼。”江曼失魂了落魄地窝在副驾驶,长裙遮住了脚裸,自从失恋,打扮都开始变得简单随便。

“行了!吵得我头疼!”童刚喝斥。

江斯年这个名字,是江曼的爸爸江征给取的,27年前,江父从医院捡回一个啼哭的弃婴。

下班时江曼跟人拼的出租车,她的车送4s店一个星期了,还没完事。

视频里:

他的解释,他的挑衅目光,这些片段在她的梦里来来回回。醒来,她不能在别人面前大哭一场,告诉自己要坚强,没人可怜你。不过时常因为做梦弄红了眼睛,她也挺恨的!

唉,

江曼心里轻叹,下次应酬完再有人随便问一句“江小姐走哪”,大概自己都不敢说了,怕被人卖了,今天这事就是一个阴影教训。她在揣测,婚宴上他就安排了?所以才去玩牌?江曼记得原本邱树权到酒店是司机开车,去玩牌之前,陆存遇说,去的住宅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最好自己开车过去,别带闲杂的人。

可是,给邱树权喝酒的人怎么回事?

江曼走神的时候,他突然问:“凌晨不回去,男朋友也不管你?”

江曼微怔,揣摩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他不知道我在外面,我跟我爸妈一起住,回的也是我爸妈家。”

他点点头,脸部轮廓上的表情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