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知道了些什么?”还没等苏盼月把话说完,胡老爷就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你刚刚……刚刚都听到了些什么?”

荀英被苏盼月逗趣了,眼里含着笑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人口贩子的确需要转移抓去的人,但绑匪不需要,绑匪只需要藏身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即可。

“你说,这胡小姐的家人为什么没有去报官啊?自己女儿失踪了,难道不会感到担心吗?”苏盼月不解地问道。

“走?走去哪儿?”

只是……

“什么?”这下子,荀英也愣住了,不知道苏盼月又想到了什么。

房子是用木板砌成的,并不大,也有些破旧,看上去并不像是会有人居住的样子。也许是以前哪个猎户留下的,又或者不是。

“看小兄弟衣着谈吐不凡,似乎不像出自寻常百姓人家,敢问高堂是?”荀英试探地问。

雨荷一下子就猜到了有可能生的事,因为不管怎么看那两名壮汉肩上扛着的麻袋都实在太可疑了。

若对方是有着倾世容颜的貌美女子倒也罢,就算对方是有着文蹈武略的少见人才他也可以理解,可……偏偏对方既不是女子也没有什么文蹈武略。论外表,也只能说是清秀;说到内在,除了纯粹热和颇有些神秘的身份之外暂时也还没现有什么特别的才能。

但谁都没想到事突然就生了变故。

原来那位小姐的表演已经在刚刚结束了。而她的表演正好是作为压轴戏的最后一个,现在便是到了紧张的评比时间。

荀英只是随意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一盏盏花灯,似乎对眼前的这些花灯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反倒是当视线触及到正在一盏一盏认真地研究着面前的每一盏花灯的苏盼月时眼底才多了几分笑意。

苏盼月听到这个环节的时候还忍不住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有趣?哪里有趣了?这么不懂规矩的野小子。”小李子对苏盼月的印象可是极度不满的。

一路走来,这样的形可还是头一回遇到。

中间的白衣少年自是苏盼月,左边的浅绿色短衫的小厮是雨荷。右侧深褐色武夫打扮的男子是苏锦。

都说女人爱八卦,只怕不管是古时的女子还是现代的女子都会喜欢在闲暇时间聊些趣事。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说这件事?”元业辰问。

“你这次又想耍什么戏?”苏盼月表冷然地问道。

雨荷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被苏盼月给打断了:“雨荷,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还能是什么意思?只是替郡王妃感到惋惜罢了。自己如此信任的人却不相信自己,这……”说着,柯小莲甚至还可惜地摇了摇头,之后才继续道,“这还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啊。”

“算了,没有用的。这样的况下,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所以说。这时间拖得越久,凶手就会越着急。她会担心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有留意到的细节被别人给现了。你说,现在真正该着急的是我还是那个凶手?”

“好吧,我知道了。”虽说苏盼月最满意的结果是希望元业辰能够信任她。但她也知道要这样信任一个人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现在的她和元业辰之间还没有能够构成这样无条件信任的条件,现在元业辰能够给出她这样的回答就已经足够了。

“你说什么?”原本表平淡的元业辰脸色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压低的声线冰冷得可怕。

结果这一听不得了,吓得雨荷慌慌张张就跑了过来。

只是,苏盼月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她还以为芙华的事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影响,结果几口羊奶下去之后嘴里淡淡停留的那一点腥味却让她脑海里突然闪过血腥跟尸体,然后就猛地全吐了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元业辰道。

待雨荷立定,苏盼月才再度望向元业辰,说道:“那么,郡王爷掌握到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是人证,还是物证?我应该有替自己辩护的权利吧?”

说完,苏盼月刻意看了元业辰一眼,换上了一脸困惑的神色,道:“郡王爷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就是芙华她自己约我前去的,可见了面芙华却是问我为何找她。这是不是说……其实约我出去的并不是芙华,而是有人同时约了我们二人呢?可……这个约我们两人出来见面的人会是谁呢?他又有什么目的呢?起初我还很不理解也很不明白。这样约我和芙华出来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呢?直到今早我听见雨荷告诉我说芙华出了事,而且出事的地点正是与我见面的地方……然后,我突然就惊醒了,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不知道,郡王爷是不是也明白了些什么呢?”

想也没想,雨荷扒开人群冲了过去。

“有趣的事?”苏盼月转头望向立在自己身后——起初苏盼月是坚持要雨荷、苏锦同自己一起用餐的,但两人却一直对此很推拒,后来苏盼月也就随他们去了——的雨荷,道。“雨荷,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才刚刚收拾好东西想着要不要去找找苏盼月的雨荷一抬头就看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嘀嘀咕咕往这边走来的苏盼月,不由迎了上去。道:“小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仔细想想,元业辰不是也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捉弄她吗?在自己真正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他不是也会真心地关心她吗?他不是也曾经为她吃过醋吗?

苏盼月颓废地垂下了原本紧抓着雨荷的手,欲哭无泪地继续道:“是不是超级丢脸的啊?”

“为什么好奇这个?反正绝对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因为早就预料到了元业辰一定会好奇追问,所以苏盼月倒也没有表现出慌张,只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道。“更何况,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人的从中作梗让芙华的这件事暴露了出去,原本的把柄也因此而失去了作用,我与芙华之间的交易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既然已经成为一个无法实现的过去,郡王爷你又何必追究呢?”

但此刻听见苏盼月这样一分析,她渐渐就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苏盼月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可,若这件事不是苏盼月做的,那又会是谁呢?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苏盼月诧异地问。

听了雨荷的解释,苏盼月了然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一旁的苏盼月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开了口,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便就不让我身边的人去搜了。你们……”

这让元东不由一愣,他跟在元业辰身边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元业辰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而产生心动的感觉吧?

苏盼月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步罢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

苏盼月眼底的惧意和抗拒,既让元业辰感到懊恼同时也让他有些失落。

“你、你想干什么?”苏盼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地问道。

周围人的偷笑和小声议论瞬间刺激到了袁守霸,他忽然一个跃身飞到苏盼月面前,一把揪起苏盼月的衣领,低吼道:“你……姓小的,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硬是要跟我作对?”

“记得,如何?”两年前他们曾路过苏城,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做停留因而也对这苏城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搬来这苏城,最后甚至还在这里娶亲成家。

与方才上官明睿时一样,每念一句苏盼月便稍作停顿,以便让对方将诗句原封不动地报读出来。

说什么不是吃醋,我看分明就是在吃醋吧?小姐还真是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