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对李邈进行着世界观的改造,一边四处张望地望往前殿走。夏初七笑面满面,欣赏着这东宫的亭台楼阁,只见处处精致雅韵,无论哪个地方,望一眼都是封建剥削阶段的奢华。

不曾想,一听这话,赵绵泽却是没有犹豫,便亲自领了她便往回风院的鸟棚里去,说是里头的鸟儿由着她挑。

赵樽的眼神儿淡淡地瞄了过来,那眸底透露出一种“原来你与傻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的奚落,看得夏初七很是窝火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李邈反应平静地按着剑鞘跟在她后头,一路到了承德院的耳房,见她嘟着一个嘴坐在那里,小脸儿都气得通红,不由挑了下眉头,冷静地问。

“你两个找谁?”

等到赵绵泽爱那个女人爱得越矛盾的时候。

“都出去。”

到了承德院,没去别地儿,这位爷直接将她丢在了茅房门口。

夏楚又怎会有那样尖锐的言辞?

心里绕了九道弯儿,仇人见了面本应该分外眼红,可她的脸上却格外的平静,只习惯性的翘了翘唇角,挑高了眉头,一副风流小骚年的样儿,冲那马车里头俊气的男子抱拳施了一个礼。

虽说赵樽行车在外两年多,这里也闲置了这么久,但每日里都有人进来打扫归置,愣是半点儿都瞧不出来没有住过人的样子。

马车在“驾”声里重新启动,夏初七盯着她,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这个意思。”

摔跤了,流产了,总可以吧?

她脑补着,又忍不住笑了。

耳朵里“嗡”的一声,夏初七顿时呆住了。

“再说,死了,又有什么不好?”

让夏初七诧异的是,看那个打点好了的行装,应是三婶娘心甘情愿随了人家上车的,还一直拽着不肯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傻子。她看得出来,傻子是想要等她。

“别装了!”

先前她钻过两次的那个狗洞,说起来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她怕不能再正常做事。

“看够了吗?再看爷可要收费了。”

月毓耳根烫了一下,慌忙拿了绢巾过去,先替他擦了脖子上的酒液,便要打他衣裳的领口,想要擦拭流入他胸口的酒……

“他们要取了爷的性命,不想爷回到京师,爷也就顺水推舟……滞留?”

瞧着他一脸又冷又黑,她心里暗笑,估计这货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如风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二鬼。

咯噔一当,夏初七明白了。

呜呼哀哉。

更何况,像赵樽这样原本放眼天下,便已经是除了老皇帝之外谁都可以不放在心里的王爷?天下臣民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如果他愿意,依他的能力,有朝一日成为那天下第一人,俯瞰苍生也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极为私隐的重大案件,哪里又可能会晓得个中隐情?

“麻烦精!”

赵樽一身亲王蟒衣外罩玄黑披风,慢慢悠悠的端坐于马上。

“杀人可以更利索点。可玩人,就太没格调了。”

戾气随之一散,他放开手,又恢复了琢磨不定的笑意。

“陈景是殿下的人,殿下让陈景做什么,陈景便做什么。”

“那下次,别指着爷来救你。”

“叫你住嘴!”

“你……没正经!”顾阿娇还是个大姑娘,哪受得住这个?那粉嫩的脸上立马浮出一抹娇色来,肌肤嫩得啊,夏初七瞧着又是怨又是念,越发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要让那贱人,见到她就浴火焚身,不能自拔,她还不带搭理他。

夏初七又将怀里揣着的几颗大枣懒洋洋地递给了懵懂的傻子,才意味不明的冲她发笑,“男色是毒药,看看心就跳,好看不好吃,吃了就得倒啊。”

说到这儿,她侧眸瞥了一眼赵樽,仿佛融入了浓浓的情义,语气亦是娇羞了不少,“楚七才刚与殿下夜游,玩耍得太过欢实了些,身子有些脏,不敢污了东方大人的地方。”

“错,鸽子只认巢。”

夏初七脊背僵硬着,紧紧揪住马鬃,小脸一阵抽搐。

捂书在鼻,东方青玄深深一吸,微眯着眼,“笔墨伺候。”

还是一身儿小厮的着装,可敷脸描眉还擦粉,搞得还真像一个供男人玩耍的小娈童。

大概为了以示宴请东方大都督的友好,赵樽难得的差了歌伎过来助兴。随着一众盛妆美人儿食色轩,那盛世繁华下的纷香靡丽,便了视野。姑娘都是精挑细选调教出来的,姿容靓丽自是不必多说,吹拉弹唱也是无一不精,一时间,舞袖翻飞、清音嘹亮、艳美娇媚,好一副夺男儿精血的美人儿画面。

“楚太医,小女可还有治?”命人端了椅凳,置了茶水,范从良的言行颇为妥当。

进屋的时候,月毓果然还没入睡。

得了。

“我这,身子不太爽利……先回去洗洗再来,可好?”悄悄用胳膊肘子挠了下,元祐只觉得身上那痒处,就像长了腿儿似的,越是忍住不去挠挠,那想挠它的欲望便越是疯长。

“大都督?”梅子眼睛一亮,便兴奋了起来,“那可是出了名的俊美男儿,只是我没福分瞧见就是了。”

娘也!

崩溃。到底哪儿去了?

一面翻找,一面还原,她掌心都快汗湿了。

人还没入院子,她就见到院门口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家伙。耷拉着脑袋,他时不时往路口望一眼,一脸的委屈和失落,却愣是没有发现从侧面走过来的她们。

她笑着,一双黑亮的瞳孔里满是稚气。

她低低喊了一声儿,赵樽看她一眼,眸子一深。

“照做。”

令行禁止是他身边侍卫的基本素质,他冷声刚落,原本冲在前面迎敌的几名侍卫顿时后撤,马嘶声里,只见夏初七小手一甩,就像投手榴弹似的,伴着她“去死吧”的喊声,袭击的人各里,“砰”的一声儿便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