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罗德尼点点头,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涩然,“这些离通道近的大多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年龄太小的在比较远的地方,这里还看不见。”

他完全不在状态,倒是门外那个人很快反应过来:“好的,您在忙吗?那么我可以在外面等候一会儿。”

安默拉把枕头按在自己头上,闷声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外交史是以气晕一位权倾北方的大贵族为开端的!以后每次会晤我都会想起她晕倒的场面!简直是噩梦!”

魔法顾问只能努力解释:“是普朗曼边防军的医疗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安默拉指的是门格尔,她又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寂静。

“不,这不是。”安默拉平和地告诉他,“对于人来说这只是正常入境手续的一部分,请别想太多。”

杰拉尔德干巴巴地说道:“你连一匹死马的利用价值都不肯放过,这种时候神明不是应该为逝去的生命祷告吗?”

杰拉尔德就在门外不远处,他听着安默拉的话陷入了沉思。

安默拉想要把门关上,但是杰拉尔德从门缝里挤进来了,他卡住安默拉的去路,然后郑重地说道:“可关键是兽人部落不打算听凭人类摆布,他们愿打起来。”

安默拉推了他一下,纹丝不动。

尤莱亚冷漠地看着他收腹的样子:“和你的身材一样,它遭遇了一场灾难。”

“当然不行!”小波文一口否认了她的问题,“您的周围有港口吗?您知道准确而安全的从黑塔城到兽人部落的航线吗?如果没有,您难道打算让我们划着小木船,通过太阳辨别方向?”

杰拉尔德看着她,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但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唯一的椅子被安默拉坐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伸长后几乎跨越了大半个房间,为了不踹翻安默拉的椅子,他只能又把腿收回来。

年轻萨满恼火地扔下了帽子,然后推开围在一起的老萨满们,在他们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了祭台上面。

杰拉尔德想起那个连皮都没擦着就被亿万星辰紧张兮兮地带回占星台的圣女,心里觉得果然还是曙光比较疼女儿。

“停下,拜托了,好孩子……”

正如安默拉所知道的那样,兽人是具有完整文明的,他们打猎、捕鱼、采集野果,但是不太可能食用智慧生命。所以这些蛇人心里也不太愿意吃掉这个人,他们只想把那个神圣印记据为己有。

这样的战略级魔导式是可怕的,它足以在瞬间毁灭任何小国。构建这种魔导式的天空要塞与魔导军团也是可怕的,他们占领天空,制裁大陆,威慑所有企图反抗的力量。

这里就涉及到魔导式的拆分。

正如杰拉尔德所说,黑铠骑士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去。他缓缓拔出长剑,剑上盘踞着古老的黑色文字,这些文字像是活物般游走着,为这柄普普通通的长剑镀上魔性的光辉。

这个老太太把她的手杖背在身后,双手死死扣在藤蔓做的柔软梯子上,最后竟然真的登上了树屋。熊人领的小眼睛看着她,惊奇地说道:“世界上有什么比森林更危险的地方?”

苦修者沐浴在光辉之中,深吸一口气,一点点直起了身子,沉睡着的巨兽在缓慢苏醒。

安默拉意外地觉得他解披风然后鞠躬的动作非常优雅。不同于贵族那种外在礼仪带来的美观感,这种优雅由内而外散出来,安默拉可以借此隐约窥见他身上传统而古典的骑士美德。

安默拉用反重力式翻身上马,然后火马直接往天际飞去,消失在云层之中。

班杰明看见小波文疯了似的朝他扑过来也吓得不轻,他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安默拉扔下来的魔导体,然后小波文在魔导体上升的过程中恰好拉住了他的裤腿。安默拉用反重力式拽这两个人上来,她感觉魔导体的另一端正处于剧烈反应之中,摇晃得十分厉害。

地道的出口并不远,就在那些水泥房子的墙角下,洞口用藤蔓和人造草皮挡住了。

“需要我帮您拿出来吗?”

沙利耶尔扶住这位老人,将她带进法师塔里,安默拉跟在两人身后,没想到这两个人之前居然是认识的。

安默拉奇怪地环视了一遍这个房间:“那么玛希·哈里森教授在哪儿?”

雨点落在黑翡翠上面,转瞬就被蒸干了。

“……往前走,左转。”青年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这个孩子身上,但是没有现一点异常。

安默拉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跟上他,她觉得自己应该直接告诉沙利耶尔神源体系对她没有吸引力,然后转头就走,可是这么做好像不太好……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沙利耶尔上前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的灭世神已经出现了,兽人很可能准备与心怀叵测的三大帝国决一死战。

“哦,等等,我听过这个名字!”阿西娜恍然大悟,她将手里的资料翻过几页,然后指着一张图片对安默拉说道,“这个人?”

门被缓缓推开,有些魔导材料散出微光,角落里还有咕嘟嘟的水声。

“听上去真不错。”阿西娜一脸向往,然后又遗憾地说道,“当然,黑色法师塔也不错。”

“现已接管所有魔导式运转,施法平台共享取消。”

安默拉感觉有点惊悚,她的意识空间就这么大,意识容量也就只有这么多,超额使用的部分究竟来自哪里?

是的,再强大的人也没法与这片天地抗衡,征服脆弱的人类同胞远比征服这个世界来得容易。

环境监测与船只起飞的魔导式必须运行在同一个施法平台上,所以他需要和那些负责变化船型、准备起飞的人意识相连。